裴玄的面色也凝重起来,“看来这些世家早有预谋,这次行动也算是阴差阳错,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他随手拿起一封信件,上面写着信的内容,让他简直不敢相信。
“云知你看这个。”
“所谓的恶魔游戏,还有那些失踪的女孩子,以及这些全都是一场赌局!”
这些世家,暗地里面经营着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
其中就有赌场。
一般是分为赌博和斗兽,还有生死斗三种。
前两者很好理解。
最后一种就是用人命来拼,并且赢得大量的奖金。
而现在所出现的那些,是更加高端的新鲜玩法,他们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当成他们互相之间博弈的手段。
普普通通的斗兽,赌博,生死斗早就已经玩腻了,所以他们改成了玩人性玩人心。
他们开设赌局,留下决赌金。
然后再由各个人来操控,这种未知的结果给人带来一种巨大的快感。
未知的事物让他们兴奋!
看着那些人,一个个为了情爱而堕落,简直不要太开心。
夫妻二人忍着不适别过头,不在看那些信件,把信收好,在找其他的证据。
仔细翻阅着账本,在两个账本之中,她发现了一个相同之处。
“你看这个东西,肯定是人!”
一个名为叫香肉的词,映入眼帘。
裴玄将头伸过去,与席云知的头靠在一起,四目相对。
盯着上面的那些内容,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
“我真希望这些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席云知同样的面色凝重:“之前的时候就有人说相国寺十分灵验,尤其是在求子观音这方面!”
“听说十个里面有九个都能够灵验,如果香肉这一词是与这个有关,恐怕这京城之中大多数人家的子嗣都会出现问题!”
“你再看这账册上面记录的名字,虽说都是假的,但都是一个个的代号!”
“比如说这个金镶玉夫人,这名字听起来就很有钱,很富态,而紫禁城中,还真就有这么一位夫人十分喜欢金镶玉首饰。”
裴玄在京城中,有着最大的一家首饰店,珍宝阁。
自然清楚地了解,各家大户中夫人小姐的喜好,而金镶玉这种东西,相对来讲比较老套,很喜欢的人并不是特别多。
“我记得之前珍宝阁中,有一位卢家的夫人的主顾,就非常喜欢金镶玉……”
席云知不由得想到了卢溪这个人,他是卢家的旁系,不是家中嫡长子,并不是特别受宠的人。
属于家族中的边缘型人物。
而卢家正巧也是,顶级世家门阀中的其中一家。
席云知耸耸肩道:“若是真的这样,那可就太有趣了,恐怕到时候他们还会狗咬狗!”
她一挥手,将那些账册全都收录起来,生怕错过了,任何一样证据。
裴玄则是在房间内,再次仔细的寻找。
因为是僧人的房间,哪怕是主持依旧东西很少,所以房间看上去十分空旷,一眼就能尽收眼底房间内的所有一切。
突然,裴玄就把视线放在了,那空荡荡的床上。
他敲了敲床板,下面是空的。
随即,掀开了床板上的被褥,撬开了床板。
没想到床板下面,竟然是一个黑黢黢的大洞,洞内时不时有阵阵阴风传上来,同时伴随着一股腥臊的血腥气,和排泄物的味道。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些丢失的人口。
不过两人并没有贸然下去,先将床板重新盖好,叫来暗卫先守在这里。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们要做的是让皇上看见这一切,直接将所有披露,不如意外惊喜来的层层加码。
这里他们要慢慢的探查,而且这种地道的入口恐怕并非只有一处。
多亏裴玄带的人多,将整个相国寺团团围住。
并且把下山必备的路口,全部安排了人把守,哪怕是一条小路,都会有个士兵,坚决不放掉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席云知夫妻二人拎着长弓,走回大雄宝殿的时候,那些逃跑的世家子弟们,全部都被关押在此。
不得不说,这些人办事效率还真不错,没有跑掉任何一个。
当他们看见席云知的时候,面色灰败,垂头丧气的模样让人发笑。
此时,整个相国寺的僧人全部被抓捕归案,一个个的都捆成了粽子,扔在了大雄宝殿之内。
席云知居高临下的走到了主持的面前:“崔浩,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许久没有听过人叫他这个名字了,崔浩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良久他才抬起头,瞳孔皱缩的看着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恐怕这件事还要问问主持大人你吧!比如,送子观音?”
主持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没想到连这件事情都知道?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席云知听我一句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要再查下去了!对大家谁都不好!”
在主持说这句话的时候,唇角竟然勾了起来。
他的眼里满是恶意,好像是在说,若是你再追究下去,恐怕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在等着你。
而你绝对不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席云知挑了挑眉,主持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指她吗?
嗯?
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个主持在相国寺内已有二十多年,京城中所有的官员女眷,全都会来这里上香,这其中也包括了自己的母亲。
当年的时候,母亲为了给父亲祈福,求佛主保佑父亲大胜而归,平安无事,时不时就会来到这相国寺小住。
这样一想,席云知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砰!”
突然,席云知身后一道人影闪过,长腿一伸,一脚踹在了主持的心口上。
“大胆妖僧,竟敢胡言乱语,你就不怕本王割了你的舌头吗?”
这一脚踹的不轻,主持顿时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见到裴玄如此模样,顿时他嚣张的哈哈大笑起来。
嘴巴里全都是鲜血,眼神里满是疯狂,“你怕了,你怕了!哈哈哈哈哈,成安王你怕了,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呀?”
此时席云知深吸一口气,她懂了。
这个人在相国寺盘踞这么久,如果说他想要说些什么,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只要他胡言乱语,便可变成真的。
如此一来,到时候整个京城,恐怕都会陷入自证清白的恶性循环里。
到时候,那些女眷们无论是否与这些人有过瓜葛,等待她们的也只有一条白绫,了却生命证明自己的清白!
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是庶子的天下了!
至于那些能够经常出门,来相国寺祈福上香的主母们,全都要以死明志。
而那些一直圈养在家中,没有机会出门的妾室生下来的孩子,便成了唯一不会被怀疑的对象。
而席云知会变成,所有人憎恨的对象!
不得不说,主持这一计无比狠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说白了就是他根本就没想活着,他想要拉所有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