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铮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席绎竟然和云知起了冲突?
语气不由得急躁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他的声音的阴沉下来,包含着在战场上时候的杀伐之意。
吓得小厮也不敢说谎,连忙将当时所见到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国公爷是这样的,二爷进城以后就朝着国公府这边来,没想到半路抵达朱雀大街的时候,正巧撞见了王妃当街行凶,暴打一名男子,当时街道周围围聚了,上百位看热闹的百姓。”
“二爷这人一向正义感爆棚,所以义无反顾地站出来阻止,没想到……王妃非但不听从劝阻,还嚣张叫嚣,气得二爷差点要动手打人,没想到这个时候从王妃的身后,窜出来了好几个黑甲卫!”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厮顿时哭了。
他眼眶微红,声音嘶哑。
“二爷就这么被摁在地上摩擦,然后毫不讲情面地拖到了刑部大牢!国公爷,您要救救二爷啊!”
席铮面对小厮声嘶力竭的控诉,表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黑甲卫他是知道的,这是裴玄特意为席云知安排的护卫,一旦有人对她有攻击行为,一定会第一时间将其制服。
小厮哭得鬼哭狼嚎,最后他都有点哭不下去了。
护国公就这么冷淡的看着他。
问都不问一句二爷的情况,这情况有点不太对。
“你说王妃在打一个男人?”
相反,他对席云知打的人很是好奇,毕竟在他的心里,他的囡囡一直都是端庄有礼,谦和待人,性子也是一等一温和的人。
能让他主动出手打人的肯定是个坏东西。
小厮想了想,当时他看见的那户人家。
“小的当时太过匆忙,没有记住对方的全名,只零星的记住几个字,好像是叫武安……”
席铮一听武安两个字,顿时剑眉倒竖,杀气腾腾。
如同狮吼一般:“原来是武安侯那一家的鳖孙,一家子的狗东西,又敢惹我家囡囡,真是不知死活,老子我现在就冲过去再打他一遍!”
然后气势汹汹的,充到了武器架前,单手拎起了九环大刀,光着膀子就朝着前院走去,一副要把秦朗一家,拉出来放血的模样。
跟在他身后的小厮几乎都看傻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何老爷子听说王妃打人非但没有斥责?
相反,还要自己亲自杀过去再打一遍?
“国公爷,您等等!您什么时候去接我家二爷呀!”
小厮跟在后面狂追。
席云知和裴玄两人在前厅内卿卿我我,商议着一会儿这些菜干要怎么做着吃。
看着这些菜干,她觉得若是这东西能够大量准备,肯定是不错的。
这东西方便保存,价格便宜,还能饱腹。
如果大量收购,应该可以。
一来可以给百姓们增加收入,二来能让百姓手中有钱,可以购买粮食。
席云知正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就被一阵叮叮当当的铁环声音吵到。
朝外面一看,就见祖父扛着大刀,朝着外面杀气腾腾的走去。
“祖父,您这拎着大刀要干什么去啊?”
看祖父这架势,就知道是要去砍人。
席云知不由得抽了抽唇角,祖父这一身的腱子肉现在出去,恐怕会掀起轩然大波,连忙的将人拦住。
裴玄也立刻站了出来:“祖父您等等怎么回事儿?您要去打谁?孙女婿跟您一起去!”
席铮停下脚步,一回头就看见了裴玄嘴角上的青紫痕迹。
“你这嘴怎么回事?让谁给打的?”
他的嘴角带着一块血痂和青紫,就算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顿时觉得自己的孙女打人,恐怕跟这个孙女婿还有点关系。
“老子现在要去砍了,武安侯府那一家的牲口!”
老爷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两人摸不着头脑,连忙上前阻拦。
突然,席云知停下脚步,侧过头看向了跟在他身后喊着过来的小厮。
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你是何人?怎么来到府里的?”
这人面生,身边的侍卫小声提醒:“王妃,这就是之前在武安侯府,要动手打您的那个老爷子的小厮!”
裴玄的耳朵好使,顿时一瞪眼,什么人还想动手打云知?
“说怎么回事?”
席云知回来的匆忙,根本来不及跟他说清楚在武安侯府门前发生的事情,所以现在裴玄还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席二爷要动手打人的事儿。
那小厮看见席云知连忙跪下求饶:“王妃求求你王妃饶过我家二爷吧,看在都是一脉相承,血脉相连的情分下,求您饶了我家二爷的命吧!”
与此同时,另一边侍卫开始跟裴玄讲述在武安侯府门前发生的一幕事情,以及现在还被关押在大牢里的席二爷。
裴玄的脸色越听越阴沉,周身温润如玉的气息变得冷冽异常。
他的眼神冰冷,看着地上的小厮。
那小厮被他看得瑟瑟发抖,挪动着膝盖躲到了席老将军的身后。
“国公爷,国公爷,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二爷爷,姑奶奶没有多久就到了,本来是想与你一起团聚的,若是一直关押在大牢里……”
席铮也有些为难,毕竟那是自己的弟弟,也是席云知的叔爷爷。
但还不等他开口,裴玄就打断了他的主意。
“祖父不是孙女婿,不讲情面,只是这一介白身竟敢肆意妄为,对王妃指手画脚,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多管闲事了!”
“本王倒是觉得,这习二爷并非一个讲道理之人,他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就上来指手画脚,甚至直接对云知进行打压。这哪里是一个合理的长辈行为?”
此时,他的说话带上了本王二字,这表示他现在十分的生气,只不过是碍于颜面没有发作罢了。
“裴玄,这件事情其实就是个误会,不如先将他二爷爷放出来,年纪大了在那牢房里面再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席铮作为老一辈,对兄弟之间的情谊很是重视,毕竟按照家乡的规矩来讲,他这一辈的兄弟姊妹,都是可以直接来管教席云知的。
别说说两句,就是打几下那也是可以的。
可裴玄却异常坚定。
“祖父不是孙女婿,不给你面子,而是这实在不符合规矩,王妃就是王妃,一介白身就是平民,一个平民敢对王妃指手画脚,那还有天理了?”
“而且祖父您别忘了,这世家大族之中最讲究的就是规矩,若是都可以这么不讲究规矩,那是不是代表任何人都可以,到云知面前来指手画脚?”
“一个个的都仗着辈分,来到我们的面前,是不是都可以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若是如此,那本王还要这身份干什么?自古王侯将相玩的就是这身份,本王没道理,为了一个白身而破坏了自己的规矩!”
第一次裴玄不给席铮任何面子,驳回了他的请求。
一句话,得罪我可以,得罪我媳妇儿,弄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