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秦朗见过再多的世面,也从来没有想过今天自己的新婚之夜会是这个场面。
房间内陡然气势一变,突然剑拔弩张起来。
秦朗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黑,再由黑变成红色,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松开,攥紧松开。
反反复复。
最后他深吸几口气,这才压制下,想要把这几人杀死的冲动。
他极其不自然的扯出了一个笑:“公主殿下,您说的是,本驸马一定会好好的与他们相处。”
“不过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所以能否请他们出去?我想与公主单独相处。”
与此同时,房顶上!
席云知和裴玄二人带着暗卫,悄悄的来到了武安侯府新房的房顶上。
两人一人掀开了两片瓦片,聚精会神的看着屋内的情况。
席云知一边看,一边疯狂的打着手势,和旁边的裴玄闲聊。
“这秦朗真能忍呢,这都没有生气?”
裴玄比画了两个手势。
“他还指望这三公主给他还债呢,怎么可能撕破脸,再说了,你可别忘了他从白明雪那里拿了药,若是关系不好,怎么能骗她喝下去?”
两人疯狂的用眼神和手势交流,一旁的墨松看的眼花缭乱,愣是没看出来这两人在说什么!
他有一种处于懵逼的状态,他是谁?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做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王爷和王妃都可以进行,这种非人类的交流方式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就在墨松懵逼的时候,席云知和裴玄已经停下了交流。
此时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秦朗。
本以为三公主会同意他的提议,但没想到被拒绝了。
那个妖艳的男人,依靠在三公主的小腹上,低下头轻轻在她尚未隆起的小腹上一吻。
“公主殿下,宝宝说他想父亲了,想让父亲陪陪他……”
开始时秦朗还有些没有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他亲吻了小腹。
突然明白原来三公主已经怀孕。
而且这孩子还不是他的!
呸,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同房,哪里来的孩子。
哪怕秦朗此时再能忍耐,他也不是绿毛龟。
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眼中泛起了杀意,怒极反笑。
“三公主他说的话可是真的?您真的怀孕了?”
若是正常人家的女子早就羞愧哭泣,不愿意承认了,奈何三公主不是一般人。
抬起白皙的手,轻抚在自己的小腹上,无所谓的瞟了他一眼,然后点头道:“是啊,那又怎么了?”
“这件事情父皇也知道,不然的话你以为本公主成亲会这么急切?”
“还不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不能再隐瞒了?秦朗你也不用觉得难过,反正这个孩子也是要叫你爹的。”
“恰巧你又没有子嗣,这个就当做你第一个孩子好了,对了,以后他就记在你的名下,到时候你武安侯府的爵位,可是要由他来继承的!”
在房顶上观看这一切的席云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还真不愧是两口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无耻程度与秦朗不相上下!
这都是什么逆天言论?
哪怕是秦朗在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儿。
别说秦朗没见过,就连房顶上的那夫妻二人也没见过。
许久之后秦朗都没有找回来自己的声音,他呆呆愣愣的站在软榻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三公主。
三公主被他这眼神盯得不高兴,一挥手将软榻上的小桌子掀翻出去。
桌子上的茶杯干果点心洒了秦朗一身。同时小桌子还砸在了他的脚背上,顿时疼得他面目扭曲。
“你这么看着本宫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不满意?”
“告诉你秦朗,你一个落魄侯府的世子能够娶到本公主,那是你们秦家祖上冒青烟烧高香了!”
“你能当本公主孩子的爹,那是给你面子,不然你狗屁都不是!
从今往后你给我老实一点,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又什么外室,白明雪的,全都给我弄干净,让本宫发现你在跟这些人藕断丝连,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三公主可不是席云知那么好欺负的,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透露着盛气凌人,和那股高高在上的姿态。
根本就没有把秦朗当成夫君,不!应该是说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个人。
在三公主身旁的那名妖冶的男子,十分满意地勾了勾唇,修长的手指在公主的大腿上轻轻摩擦。
“公主殿下,奴已经很久没有与你共处了,虽说今天是你与哥哥的新婚之夜,可是奴很想你啊!”
男子抬眸看向秦朗,嫣红的唇吐出一句话:“若是哥哥不想离开,舍不得你的新婚之夜,那不如我们三人一起呀?”
“啪!”
三公主挥起手打了,那妖冶男子的一个耳光。“闭嘴!本公主才不要跟他一起!”
“你们几个留下,秦朗,你现在给我滚出去,在门口听着!伺候我们更衣沐浴!”
三公主的要求太过分了,气得秦朗全身颤抖无法忍受,他的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
目光若是能够凝成实质,肯定要把这些狗男女们刺穿,戳成筛子!
他说话的声音咬牙切齿:“三公主,你如此欺人太甚,你就不怕本官进宫告诉皇上吗?”
“哈哈哈哈哈哈,告诉谁?告诉父皇?哈哈哈哈哈哈。”
三公主笑得不能自已:“那你猜为何父皇要这么快的让我们举行婚事,只要我成亲了,父皇什么都不会管的,所以呀,你就安了那份心。”
“给我在门外待着!”
三公主现在怀有身孕,其实并不能胡闹,只不过是不想看秦朗这么小人得志的样子。
她把人撵了出去,让他跪在门口,听着他们屋内的嬉笑声。
绯音袅袅。
其实秦朗长得还可以,也并非不能下咽。
只是三公主对他天生的反感,看见他就不烦别人。
尤其是在军营时,他对自己的各种辱骂。
真当她是不记仇的?
这一切事情都发生在武安侯府。
次日清晨一早,武安侯夫人兴致匆匆的来到了院落,她还要摆一摆当婆婆的谱。
没想到刚进儿子的院落中,就见到自己的儿子,穿着一身喜袍跪在了门口,昏昏欲睡。
她惊呼一声:“朗儿!儿子,你怎么跪在这里?公主呢?公主殿下呢,难不成他把你给赶出来了?”
秦朗到了天明时,好不容易才睡着,刚刚眯着就被母亲吵醒,他睁开了那双赤红的眼,凶神恶煞。
声音沙哑:“母亲你怎么来了?”
武安侯夫人像是一只尖叫鸡,声音尖锐刺耳,丝毫不压制自己的声音。
“我怎么来了?你说我怎么来了,这不是你成亲吗?我这不是来看看你们怎么样吗?”
“公主呢,你怎么跪在这里?元帕呢,元帕在不在?”
所谓的元帕,是验证女子新婚之夜是否贞洁,沾染处子之血的白色手帕。
秦朗一听到元帕这两个字,顿时面色阴沉,还元帕?现在你的儿媳妇儿,还跟好几个男人在一块儿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