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席云知从户部领走了那欠款之后,皇上怎么看太子怎么不顺眼!
试问谁能看上一个让自己破财的儿子呢?
皇上正值壮年,他又不是没有别的孩子,完全有充足的时间,等待其他的皇子成长起来。
至于现在这个太子,他真的是有些看不上了。
前两天的时候,将那对龙凤胎抱到了他的面前。
询问皇上要不要遵守祖训,将双生子的其中一个孩子送走。
这是皇上第一次当爷爷,看着这两个孩子咿咿呀呀的,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喜爱。
但是祖训难违,不由得叹息一声,他指着那个女娃道:
“将这个孩子送到皇陵上吧,找几个教养嬷嬷养着,好歹也是我皇家的人,怎么说也不能让她死了!”
太子妃生的那个小女孩,被抱到了皇陵附近的庄子上。
新生儿本就脆弱,皇陵那边在深山中昼夜温差极大,好好的孩子在那里没度过俩月就高烧不退,一眼没看到。
死了!
这种消息在京城中掀不起半点风浪,可在太子妃的心里已经结成了死疙瘩。
明明她已经派人去照看了孩子,为什么孩子还是会病死。
派去的人,回来时只说了一句话。
太子让的。
在某些程度上来讲,太子与秦朗之人都是同样的自私自利,可恨万分。
孩子的死加剧了太子妃,对席云知的仇恨。
当然也恨太子。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京城内开始传出来席云知与各种男人的秘闻趣事。
故事传的有鼻子有眼,就像是亲眼看见一般。
从最开始,席云知一女战三男。
再到后面席云知初入灾区用身体问候灾民。
随后又出现席云知入军营慰问将士。
每一段故事都被人写成了书本。
开始在民间流传。
当裴玄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这种书已经开始大街小巷哪里都有了,想要找到源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裴玄的面色阴沉。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跪在他脚下的暗卫们,大气不敢喘一下。
裴玄那双眼睛雾沉沉的,像是幽深的深渊。
“本王问你们为何这种事情才发现?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这次裴玄真的动怒了。
抬起手,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顿时桌子上出现一个凹陷的手掌印。
墨松也知道这些事情闹得大条了。
他们的确有监察不力的责任。
“王爷现在该怎么办?这件事不能让王妃知道呀!”
这可是关乎名节的大事,若是让王妃看见自己被写成这种模样……
万一一根绳子吊死了怎么办?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
现在这件事情传开之后,他不敢想象席云知会遭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裴玄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人看出自己有剧烈的波动。
“给本王查,查出来是谁,本王让他不得好死,后悔活在这世上!”
此刻,裴玄所有阴暗的情绪全面爆发。
什么装成翩翩君子,什么柔顺待人,全是他妈的放屁。
墨松等人也意识到严重性,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这种事情。
他们也十分生气。
“是王爷!您放心,属下们一定把这背后之人挖出来!”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咚咚咚。
席云知手中端着托盘敲响了书房的门。
“可以进来吗?”
裴玄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一挥手那些暗卫全都站起来。
老老实实的靠在一边,整理书架或者是整理书柜,装作有事情在做的样子。
裴玄亲自走上前,打开门见托盘上竟然是端着几碗面。
凌厉的眉眼顿时柔和下来,语调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怎么你亲自送来?”
“我也是正闲着无聊,就过来了,冬青正好有事要出去,这小丫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好似跟变了个人一样!”
自从上次席云知被人带走之后。
冬青整个人都变得神秘起来。
时不时的抓不到人影。
反正席云知也不缺用的人,所以她也不太在意,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裴玄在听到冬青两字的时候,面色一顿,随即就笑了起来,没有说什么,而是亲手接过了托盘。
“王妃给你们送面来了,还不快吃,吃完了,好干活!”
墨松等人见王妃亲自给他们送面,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每个人手里端着一碗面,闷头吃着一句话也不说,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席云知走了进来,见他们这么安静,不由得有些奇怪。
“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沉着脸,是遇见什么难办的事情了吗?”
几人同时摇头,脑袋摇出了残影,跟波浪鼓一样。
尤其是墨松,嘴里还含着面含糊不清的说道:“没、没有王妃,是我们哥几个太饿了,这面今天做的特别好吃,好吃的让人抬不起来头!”
席云知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侧眸看了一眼裴玄。
“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裴玄的背脊顿时挺直起来。
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双手十分自然搭在了,席云知的肩膀上。
“当然什么事都没发生,嗯,也不是,其实还是有一点事情的!”
裴玄这张俊脸人畜无害,朝着席云知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像是一根小刷子,刷呀刷,在人的心尖里挠痒痒。
“什么事?”
裴玄拉着席云知坐了下来,沉声道。
“是关于白软软的。”
这时她才想起来,白软软还在三皇子府里。
这段事情太多,席云知一不小心就把她给忘了。
“人没有事吧?”她潜在的意思是人还活着吧?
没死就行。
“人倒是还活着,只不过……过得有点不太好,你也知道三皇子府现在是那个情况。”
裴玄把话题拉开,转移到了白软软的身上。
现在三皇子的情况,岂止是能用不好来说是相当糟糕。
自从三皇子疯癫之后,对府中的人不是打骂就是杀。
尤其是对他的皇子妃动手特别狠。
裴玄不由得怀疑三皇子根本就没有疯,是故意拿三皇子妃来出气,毕竟三皇子妃是镇南大将军的嫡女。
而现在外戚背叛了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贵妃他们之间的事情,有可能这个三皇子妃也在从中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再说这白软软。
从被弄到府里就一直过得不好。
三皇子妃那么善度的一个人,长得跟女版张飞一样。
上一次就把她抽的鲜血淋漓,差点儿就要了她的命。
这一次倒没有那么夸张,但时不时的虐待一点都没有少。
现在三皇子失利了,府上的吃穿用度全都缩减,白软软过的日子连牲畜都不如。
“我已经想到办法把人接出来了,你看这人安排到哪里?
还要把她送回到国公府吗?我觉得她还是在外面的比较好,在我们府里总归不是个事儿!”
其实,裴玄打心眼里就不喜欢白软软。
他总觉得这个人太假了,而且有一种违和感,就像是格格不入一样。
尤其她曾经对席云知有过敌意。
裴玄不允许有任何危险的东西,存在于席云知的身边。
若不是她三番两次的说过,白软软还有用,恐怕他都已经把人丢到乱葬岗里了,尸体都会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