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别讲了,本王妃倒要看看陆丞相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席云知与陆丞相针尖对麦芒,两人谁都不服谁。
仿佛下一秒两人就要撕扯在一起。
席云知早就想对公卿世家下手,现在陆丞相与自己针尖对麦芒。
无疑是等于把把柄送到了她的手里。
甚至都不需要证据,就可以毫无预兆的针对他们。
而且皇上不会说一个不字。
如果说席云知在朝堂上跟各个官员交好,这是皇上最不愿意看见的画面。
但说她现在与朝臣们交恶,互相掐架,凡尔皇上,喜闻乐见。
“陆丞相,本王妃记住你了。”
下朝之后,席云知快速离开大殿,她的唇角挂着意味深长满是恶意的笑。
而陆丞相则是面色阴沉。
对席云知恨的要死。
就如同裴玄所说的那样,对一个人下手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
即便需要理由,那这个理由也可以是很随意的。
也许是因为一句话,也许是因为他左脚先迈进门。
席云知箭似归心。
快步走到宫门前,刚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就被一名小厮叫住。
“成安王妃请您等一等。”
冬青挡在席云知面前,面色不善道:“你是谁呀?说等就等?”
这名小厮说话时看似有礼,实则神态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就像是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人的眼神。
这名小厮眉头拧了拧,嘴角向下压,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
抿了抿唇,耐着性子道:“成安王妃,太子妃邀您一叙。”
席云知一听到太子妃这三个字。
只觉得眼前一黑。
很显然麻烦上门了。
若是没记错,现在太子妃应该快要临盆了,现在还有这个心情来找自己谈话,不会是想让她背黑锅吧?
席云知下意识就想拒绝。
“本王妃还有事,你回去告诉太子妃,日后有空我自会前去拜访。”
显然小厮锲而不舍,他上前一步挡在马车前。
席云知顿时面色阴沉,眉头拧了起来。
冬青上前推搡着他:“你这人怎么不讲理,没听到我家王妃说不想去吗?”
“怎么,你难道还想强行让我家王妃去?”
“你这人好不讲道理。”
小厮被连连推搡了好几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好几步。
每一次被推出去,他就又自动的站了回来,挡在马车前。
沉默着不说话,大有一种如果不跟着他去见太子妃,那就从他身上压过去的架势。
这里是宫门口,就算席云知再嚣张也不能当着百官的面,行凶杀人吧?
冬青被气得不轻,胸膛剧烈起伏,被这人的无耻气得险些掉下眼泪。
就在她还要继续与这小厮掰扯的时候。
席云知的手搭在了冬青的肩膀上,示意她安静。
“好了冬青,你现在回府,告诉王爷一声,就说我现在去太子妃那里了,稍后回去。”
冬青有些担心,担忧的看着她。
这段时间冬青他们一直留在京城中,听到了许多关于太子妃的传闻。
自从太子妃怀孕月份大了之后,皇后三番两次想要给太子纳侍妾伺候他,但是没想到太子妃这人十分善妒。
手段也残忍,无缘无故打死了不少宫女。
听闻昨日太子又与王妃说话,保不准这个嫉妒发狂的太子妃,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
“王妃您别去!”冬青一想到太子府是龙潭虎穴,顿时整个人就暴躁起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突然从马车下面抽出一柄长剑架在了那名小厮的脖子上。
“我都说了,我家王妃不去,还不赶紧滚开。”
手腕微微施力,长剑在那小厮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温热的血液流出,染红了衣襟。
冬青突如其来的暴躁,把席云知吓了一跳。
不知道自己离开京城这段时间,她遭遇了什么,遇见了什么,会让她如此改变。
恍惚之间,现在的冬青与前世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冬青融合在了一起。
她将手掌挡在了冬青的眼前。
“傻丫头,这么生气干嘛?难道你还不相信你家王妃吗?”
冬青的眼神很复杂,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中满是恐惧还有后怕。
“小姐……”
只有在最焦虑的时候,她才会下一次叫出两人之间最亲昵的称呼。
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的声音。
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
马车上装着独有的铃铛。
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声音动听悦耳,可这个声音听时间长了,又会让人莫名的觉得烦躁。
车厢的正前方写着东宫二字。
是太子还是太子妃?
很快谜底揭晓。
太子妃亲自撩开车帘,目光落在席云知的身上。
声音轻柔:“成安王妃,还真是大架子,想要请你到府上一叙,还真是困难。”
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拎着长剑的冬青身上,眼里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杀意。
“这种目无尊卑的下人,还是尽早处理的好,免得冲撞了贵人。”
“到时候惹的两家人都不痛快,损失了这情谊,成安王妃,你说本宫说的对不对?”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太子妃周身凝聚着一种为人母的祥和气息。
而这祥和的气息中带着一丝血腥之气。
若有若无的杀意,扑面而来。
席云知拧着眉,总觉得太子妃好像变得哪里不太一样了。
以前的时候的确是嚣张跋扈,但现在总感觉这戾气过于旺盛了。
在她离京之前,太子妃对她也有敌意,却也没有到这种地步。
而现在她这种,不仅仅是一般的妒忌,而是恨,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意,就好像席云知对她做了什么一样。
席云知不想背负他人因果,所以她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吱声,回想自己是不是无意间做错了什么事,或者是说在不经意间得罪了她。
思来想去,其中的关键点有可能是在太子身上,但是与太子见面到说话,一共也没有几次并没有过深的交集。
总不能是因为自己救了太子,所以才仇恨自己的吧?
那这是什么理论?
席云知发呆的这一会儿功夫,太子妃在马车里手已经攥紧拳头。
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刺破自己的掌心,留下一个个深深的指痕。
眼神中的恨意几乎快要凝成实质。
席云知,席云知。
一遍遍在心里念着她的名字,恨不得将这三个字刻在心里。
若是没有她,自己的日子绝对不会这么糟糕。
太子对她一遍遍的轻视,一遍遍的侮辱,她怎么能不怨恨?
本以为贵妃宫变时,任家保全了太子和皇后,他就会对自己有所改变。
可没想到…
得势后的太子,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疯狂的对席云知着迷。
想要她,想要她,到发疯,就连晚上做梦都念着席云知的名字。
现在席云知对自己竟然如此无视,这说明什么?说明太子在暗地里给她撑腰。
岂有此理。
“成安王妃,难道你想让本宫亲自下来请你吗?”
回过神的席云知,已经坐在了太子妃的车驾上。
马车缓缓,朝着太子府行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