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知感受到嘴唇上的触感。
整个人如遭雷击的呆立在原地。
甚至连反抗都忘记了。
眸中带着不可置信,看着裴玄。
就连呼吸都变得缓慢。
而裴玄的眼神越发深邃如古井幽潭,对她的执念已经达到不可掩饰的地步。
汹涌澎湃的情绪在眼中翻滚。
禁锢她细腰的手掌忍不住再次收紧,轻轻地用指腹摩擦着她腰间的布料。
炙热的温度,如同点火一般,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焦灼。
刚刚嘴唇上的触感,像是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就在裴玄想要再次一亲芳泽的时候,席云知手中不知何时捏了一根银针。
动作快如闪电,银针没入了他的脖颈穴位。
当裴玄感知的时候,他的眼里划过了一抹受伤,眉头轻蹙。
最后软下了眼神,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陷入黑暗之前,他只有一个想法。
云知的唇好软好糯,好好亲,还想再亲一口。
陷入黑暗的裴玄倒在了席云知的身上,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席云知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单手将人搂住,然后弯腰提起将人扛在了肩膀上。
此刻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有多大的波动与起伏?
没想到裴玄会亲自己,不应该是说她没想到裴玄对自己是有这种心思的。
也不是。
此时的她有一些自我矛盾。
她不是纠结与裴玄的感情,而是在想要怎么继续,对这一方面她没有任何的了解。
在成亲的时候,就想过两个人会在一起,只不过时间上来讲没有想过是这么快。
而且这件事要怎么做?
唯一的那一次发生是在前世,还是被下了药的情况。
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身体好似被车轱辘碾压过一般,全身都散架了的疼痛。
痛到她连走路都吃力。
一想到那个痛,她就有一点退缩了。
将人扔在床上,坐在床边,端详着裴玄的脸,思绪有些混乱。
席云知不是喜欢纠结的人。
想不通的事情那就不要想了。
脑中在想不纠结,暗地里却下定决心,她应该先去看看这方面的书……
收起思绪,先看看裴玄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泡过灵泉之后恢复了很多,为何现在再次发病?
难道上一次浸泡灵泉并没有让他完全恢复?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她起身命人叫白卿过来。
一番检查之后,白卿得到了一个结论。
“王妃,根据这段时间的检查与发现,只要王爷的情绪过于激动,可能就会发病。”
“我怀疑他在这里应该是有瘀血,压迫着他的大脑,所以才会时而正常,时而情绪失控。”
白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对于神医来讲这件事他真的爱莫能助。
总不能说将王爷的脑袋打开,将淤血拿出来吧。
就凭现在他的医术,且不说王爷的脑袋打开了能不能活,就算打开了他也没有治疗的本事。
席云知早就有过心理准备,所以对于白卿的这个诊断结果,并不感觉意外。
白卿见她陷入深思,以为是在难过。
出言安慰道:“王妃王爷恢复得比预想当中要好很多,其实早在之前给王爷治疗的时候,我就没有想过王爷还会恢复,现在能变成这样已经是奇迹的发生了。”
可见当时裴玄的状况有多么的糟糕,现在能变成这样,他都觉得这是一个奇迹。
“王妃,属下很想知道这段时间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恢复得这么快?”
“若是能够找到之前的方法,也许王爷有可能会完全恢复!”
正在沉思的席云知突然抬起头看向了白卿。
“白卿,你说王爷这段时间恢复得很好是吗,如果再经历那种事情,他是不是就有机会完全恢复呢?”
白卿想都没想就回答:“那是当然。”
只是他有点好奇。
显然王妃避而不答,并不想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席云知没有再多说什么。
既然泡灵泉有用,那么就多泡泡就好了,反正灵泉她有的是。
将白卿送走之后。
席云知命令墨松,在营帐之外守好。
任何人不准进来。
而她则是一个闪身带着裴玄进入了空间之内,将人扔进了灵泉水中。
她并不能在空间里待很长时间,毕竟军营里还有皇上和三公主这两个定时炸弹。
若是找不到自己,肯定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的席云知,还没有意识到裴玄对她强烈的占有欲。
对于裴玄的所有不正常,都被她归结于发病了。
脑子受伤,情绪不稳定也是很正常,所以并没有当成一回事。
当裴玄清醒的时候,席云知的表情自然,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裴玄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好一点?白天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席云知还是试探性地问了几句。
“白天?有发生什么吗?我不记得了。”
在得知裴玄肯定的回答之后,她松了一口气。
显然他的不记得,让席云知感觉到了一丝放松。
自然也忽略了,裴玄眼中一闪而逝过的难过。
裴玄以为她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自己对那样的亲近。
被子下面,他的手紧紧抓着被褥。
若非极力克制。
恐怕被褥都要被他薅成流苏。
*
随着时间流逝。
岭北这边的平叛一战,已经开始进入了尾声。
唯一让人发愁的就是天空仍旧没有下雨。
许多百姓们都感觉到了绝望,就算再舍不得这片土地,他们也不得不准备离开了。
被攻破了城池,赶走了西戎人,却没有半分喜悦。
平安城,宣城,临河城。
这三座城池的百姓已经被席云知整合在一处,进行统一管理,统一派发粮食。
管理他们的人正是知府张涛。
因为之前他散播消息有功,所以免除了他治理不当之罪。
命令他继续管辖此地。
这片荒芜的土地,对于皇上来讲是很大的负担,可又是重要的国土。
若是从不负责任的角度来讲,他真的很想舍弃不要了,甚至差点说出就这种贫瘠的土地,给了西戎又如何?
当然他是国君,不能这么说。
为了防止国土再次被人入侵,席云知准备将手下这五万人全部驻扎在这临河城内。
同时留下卢溪为临时的驻地将军,暂时统领着五万人。
皇上看着席云知如流水一般地花钱,心中绞痛。
他还是没有忍住。
问出了那句十分不负责的话。
“成安王妃,这么多的人,总不能一直都朝廷养着吧?他们的归处你可有想法?”
席云知抬头望了望天,看了看天色,又回想了一下前世的事情。
她的声音很轻,却又带着笃定。
“皇上不如您跟臣打个赌如何?”
打赌?
皇上觉得挺新奇的。
还从来没有人敢跟他打赌。
不由得笑着道:“你想赌什么?”
席云知覆手而立,指着这天空:“臣跟你赌,七天之内必定下雨!”
“哦,竟然敢赌这个?”
“如果臣赢了,那就请皇上答应臣一个条件如何?”
皇上觉得席云知想要跟自己赌,那么肯定是有所图。
她想图什么呢?
不由得就想到了现在她手中的五万兵马。
心中不悦,脸上的表情不变,仍旧维持着笑呵呵的和善模样,点头答应。
“皇上若是您输了,可千万不能食言呀,君无戏言对不对?”
席云知的脸上带着志在必得!这一次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