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谁派你来的,咱们快点说,你也少受点罪,抓紧死,你觉得如何?”
席云知审问人主打一个,快速便捷,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少受点罪啊,我少用点力,反正最后都是个死,怎么死,还是要看自己的选择。
斥候面容表情很平静,面对席云知的话,自若罔闻。
“很好,本王妃就喜欢你这种有骨气的!”
跟随席云知一同来的墨白和邀月跃跃欲试。
两人搓着手,迫不及待地过来。
“王妃!不如让属下试试?还没有属下撬不开人的嘴!”
白明雪却突然插言道:“不如这人借给我吧,正好我想试药!”
说着从身上掏出来了几个形状各异的小瓶。
这些药瓶的瓶身颜色各异,李狗蛋看见这些药瓶的时候,眸底划过一丝惧意。
作为死士,在训练的时候就是抵抗各种刑罚。
所以在严刑逼供上,他有自信自己不去说出那些不该说的秘密。
但若是用药来逼供,那可就不好说了。
思及至此,李狗蛋伸出舌头就想要咬舌自尽。
席云知一直盯着他呢,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
刚被接好的下巴又被她卸了下来。
全身骨节错位的李狗蛋,痛到面容扭曲。
这里面可能他谁都不害怕,但是面对白明雪时,他莫名的有些胆战。
这个女人面不改色的,将他身上所有的关节依依卸了下来。
还能称之为人吗?谁家女人会这么冷酷无情,手段残忍。
“呜呜呜……”
没有按上的下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白明雪单手抓住这个人的衣领,将这人拉到一处宽敞的大树下。
“交给我就好,放心吧人绝对不会死!”
有了她的话,席云知也放心,转身随着其他人打扫战场,同时检查一下这些尸体上还有没有可以查找到的信息。
这次出行三十人。
可现在活着的人不足十人。
卢溪、裴玄、三个小将军,白明雪和席云知。
墨白、邀月。
除了他们这几个武功厉害的人之外,其他人无一幸免。
卢溪盯着尸体上的皇家印记,久久不能回神。
那三个几乎被吓破胆的小将军,也看到了那印记,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席云知的身上。
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暗杀讨伐主帅?
皇上没有毛病吧?
卢溪却眼神复杂,他已经想到这个人是谁了。
皇家之中能够调动如此多的死士,可见此人的身份并不一般。
再加上前段时间席云知的所作所为,并不难猜出这人是谁。
身为世家子弟,对皇家的某些做法很容易猜测得到。
很快白明雪那边传来了审问的结果。
为了避免他人受到牵连。
卢溪和那三个小将军被排除在外。
“卢溪你们应该也明白,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好,如果你们也参与其中,我不敢保证你们能否安全的回到京城。”
席云知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若是他们还想执意地知道结果,那她也不会隐瞒。
毕竟现在他们也是受害者,也遭到了皇后的攻击。
那三个小将军害怕得不行。
以前的时候他们也打过仗,剿过匪。
不过都是跟在别人后边捡军功。
哪里遭受过如此严酷的对待?
一听到这件事牵连甚广,立刻摇头摆手。
“我们不听,我们不听!成安王妃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不用告诉我们!”
席云知的视线落在了卢溪的身上。
在等他的表态。
没想到卢溪唇角泛着苦涩的笑。
视线划过那三人。
“你们三个是不是傻?这件事由不得你们不参与!如果是没有今天的刺杀,你们和我还能摆脱关系!”
“但现在我们已经在这棋盘之中想要摆脱岂是那么容易的?”
“我们……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三人很是不理解。
他们不想跟皇室作对了,他们只想安安心心的做一个纨绔就好。
“别在那儿痴人说梦了,你信不信只要我们回到京城,不管成安王妃是死是活,我们都活不了!”
卢溪在这几人之中算是有出息的,所以对朝廷的局势也有些自己的看法。
背后之人根本就没想过让他们回去,不然也不会出动这么多人来进行灭口了。
他们只要活着,回到京城就有可能被暴露的风险。
上位者不会调查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背后之人,又或者说根本不在乎他们知不知道。
上位者只会用一件事来摆平他所顾虑的,那就是杀人灭口,死人什么就都不会说了,哪里需要那么多的废话和顾虑?
这么简单一劳永逸的方法,上位者也不会考虑那繁复,又容易暴露的方法来做决断。
卢溪转头看向席云知时不由得苦笑起来。
“成安王妃,难道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为何还要问这种话呢?我们终归是要与你站在一条线上的!”
席云知无所谓的怂怂肩,对他们的生死她无所谓。
毕竟——能够真正与她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人并不多,他们也不可能代替身后的家族。
就好比卢溪的卢家。
卢溪在家中只是嫡次子,而他的兄长才是真正的家主,他能做得了谁的主?是能做兄长的呢?还是能做家族的?
另外这三人也是在家中的位置很微妙,虽说是嫡系,却也是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不然世家大族之中,怎么会把嫡子养得如此废物,上个战场握个刀都能差点尿裤子?
“你们的生死我不在意,怎么选择是你们的事情,我无权干涉!”
那三人听到席云知如此冷酷的回答,顿时心中升起一抹不爽。
“王妃你都知道这些为何不提点我们?还在这里让我们选,你不是在耍我们吗?”
其中一人立刻表达不满,想要与席云知掰扯一下。
可惜席云知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抬起手,朝着这人的肩膀上用力一戳,人顺势退后几步吧唧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江瑞斌,你看看你就这个样子,说不说又有什么两样的,反正你都会死在战场上,你不会活着回到京城的,与你说那些也只不过是浪费口舌而已!”
席云知的视线又转向了另外的两个人身上。
“许元,武陟,你们两个人与他一样,在这平阳城平乱之时,你们一样也活着回不去,就凭借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就是等着送死罢了!”
他们背后也的确是世家大族,但他们的地位如同透明人,早就定好的命运,不受重视的弃子而已。
家族中人能把他们派遣到席云知的队伍中,也未尝不是起了舍弃的心思。
因为平阳城这一战十分凶险,暗中藏有玄机。
所有的一切都不正常,已经彰显了这里处处都是危险,处处都是隐患,来到这里的人都是炮灰。
是为皇帝和朝廷探察这里的一枚炮灰而已。
席云知这番冷酷无情的话,将他们的脸面狠狠摔在地上践踏,可他们却又无从反驳。
卢溪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不由得唇角带着苦涩,有什么比被家族放弃还要难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