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斗兽场内疯狂的呐喊声,席云知眼眸微冷扫了一眼面前的撕裂者。
对方像是一只警惕的豹子,围着自己慢慢转圈试探性地靠近。
前面的十六场战斗她都一招解决。
撕裂者即便是力大无穷,也不敢轻易硬碰硬。
他过于小心,这种小心翼翼的举动,引得周围看客们的不满。
朝着他不停的呐喊。
“快,快上呀!”
“撕裂者你在想什么?快冲上去!”
“妈的,你不要再磨叽了!”
不得不说,周围们看客的呐喊声,有些影响到撕裂者的情绪。
一股无形的压力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暴躁起来。
没有眉毛的眉头隆起一个肉揪。
三白眼凶狠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两人没有交谈,但撕裂者的气势被稳稳的压制住。
席云知的耐心耗尽,他迟迟不进攻,有点心烦。
抬起手朝着他勾了勾。
“速度一点!别浪费时间。”
这挑衅的动作,当即引爆了撕裂者最后的一点耐心。
他像是一只猛兽,张牙舞爪的朝着她冲了过去。
那只手如同老虎钳子一般,想要钳住席云知的手臂,他准备将这只白嫩的手撕扯掉!
他要看看这个嚣张的女人被扯掉手臂会不会痛哭求饶?
现在的他十分饥渴,渴望鲜血的甜美,渴望新鲜的血肉来填补自己的空虚。
他有些期待了……
然而!
就在他顺利抓到了那只手臂时……
为什么被扭成麻花的胳膊变成是自己的?
就在刚刚,他擒住了席云知的手臂,笑容却在她的动作下僵硬在了脸上。
一切好似都变成了慢动作一样,她的身子柔软,胳膊如同滑腻的灵蛇,反擒住了撕裂者的手臂。
透过那张冰冷的面具,眼神平静无波,好似面前人的胳膊不是人的,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牲口一样。
就那么轻轻的用力,然后一扭……
堪比人腰粗细的胳膊被拧成了麻花,撕裂者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可席云知并没有就此停手,她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撕裂者的衣襟,用力向下拉,迫使他弯腰低头。
同时另一只手配合,曲起手肘朝着撕裂者脖颈上的脊椎用力砸了下去。
咔嚓。
一声骨头碎裂的牙酸声再次响起。
看台上面的观众已经沸腾了。
因为撕裂者从无败绩,相对比两人的体型来看,明显前者胜率更大,他们一窝蜂的,将所有的钱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可这个撕裂者竟然连对方的一个照面都没有挺过,输的凄惨。
让他们输了好多好多的钱,顿时暴怒不已。
手中的纸片纷纷砸向他,嘴里不停的骂着。
“废物!废物,你个废物!”
撕裂者无力的倒在地上,他的双眼无神涣散,嘴巴里大口大口地呕出鲜血。
身体不由自主的抽动着,就像是离了水的鱼呼哧呼哧地喘。
裴玄继续缩在角落中,收起了手中的银针。
眼神半磕着像是不关注台上的情况,实际上他已经锁定了高台上的文城城主。
他的声音低沉:“是不是黄通天要上场了?”
“我去问问你,等一会儿!”刘大也很好奇后续的比赛安排。
因为他一直压席云知胜利,十七场连赢让他干瘪的腰包都鼓了起来,走路都带风。
不少跟他熟悉的人,也开始热络地谈话。
刘大发挥了自己高超的社交技艺和钞能力。
终于打听到后面的比赛安排。
但情况并不妙。
他面色阴沉赶回到了裴玄的身边。
趁着没有人注意自己,低声道:“刚刚我收到消息,城主有意让黄通天上场,但是……”
“城主想要玩个大的,他想要让姐死!稍后他们会把赔率抬到最高,在最后一场的时候,让她死的惨烈!”
刘大在这里混迹多年,自然也知道他们惯用的手法。
如今城主已经出现,肯定会对席云知下手。
“连赢三十二场的话,这么多人,就算是文城城主也会赔到裤衩子都穿不上!”
听完刘大的话,裴玄没有言语,而是继续缩在这角落中,眼睛一动不离的盯着席云知。
他双手环胸,手指不停地敲打着结实有力的臂膀,带着别人看不懂的节拍。
席云知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他的手指上。
再看清手指的节奏,顿时眉头微蹙,至于预想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没想到这个城主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她这么能打的人竟然不要?
席云知不由得心里暗中骂娘。
这时,斗兽场内的管事端着一些酒水上来。
“打累了吧,要不要喝点水什么的。”看起来对她关切热情。
席云知扫了一眼那托盘中的烤肉,差点吐出来。
抬手将那托盘打翻在地:“滚!”
城主都想要干掉自己了,还能好心思的给自己送肉又送酒?
保不准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到时候让自己输掉比赛。
管事见她油盐不进,眼底划过一抹阴狠,在这斗兽场内还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
“快点开始比赛,我不需要吃东西!”
席云知自己有空间的泉水,缺乏体力的时候自己假装捂嘴,喝上一点就可以了。
更别说她现在身体有用不完的劲儿,根本不需要补充。
*
地面上的包间里,黄通天正在一手一个搂着美人逍遥快活。
被突然冲进来的人打断十分的不开心。
“你进来干什么?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吗?”
黄通天为人嚣张跋扈,得理不饶人,时不时就会动手对人打骂,所以手下人找他的时候也是尽可能的小心一些。
“爷,是这样的,城主让您上场,斗兽场里出来一个十七连胜的人砸场子,城主让你出马干掉他!”
黄通天面色不悦地皱起眉头,抬手推开怀里的美人,语气不善:“难道你没有跟城主说老子的伤还没有好吗?”
有些人时间久了,就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地位,明明是一条狗,他偏偏就想要当主子。
把自己看得太过重要,还拿起乔来,他早就忘记,自己曾经也是斗兽场里的一个工具。
传信的小厮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他们只是负责给城主传话,哪里有资格跟城主讲条件?
“哎呀,黄爷您还是快去吧,一会儿城主等急了说不准会不开心的!”
黄通天就算再不乐意,也只能站起身收拾一下,去了城主的房间。
他没有敲门,直接推了门进去,大大咧咧的,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城主这场比赛我不去了,我这伤害没有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