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知当着皇上的面就敢如此嚣张,再看皇上的态度明显有包庇的嫌疑。
她杀了二品大员,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甚至连余大人的死提都没提,相反还抄了余家。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感觉这京城好像是要变天了一样。
*
皇后在得知席云知没有被治罪不说,还反抄了余家这个结果时,一口气没上来气晕了过去。
悠悠转醒时,身边并没有见到预想中的人。
她虚弱的问道:“皇上来过了吗?”
身边的宫女,垂着头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的:“回皇后娘娘,皇上派刘公公来看过一眼。”
言下之意就是皇上知道了皇后晕倒,但本人没有过来,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
皇后顿时眼底迸发出一抹不甘心。
藏在被子里的手用力的抓住床单。
呲啦一声。
价值百金的床单竟然被她硬生生抓烂了。
精心养护的指甲也劈掉了,钻心的痛意让她越发的轻醒。
点点猩红落在眼中,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
皇后的眼底酝酿着恨意,心中暗道:皇帝你可真是好样的。
连最基本的夫妻情谊都不想装一下了吗?
皇帝的漠视,让整个皇宫都在看皇后的笑话,无形之中等于打了她的脸。
她躺在床上,盯着床幔思绪慢慢飘远。
总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皇后命令身边的宫女,将大殿之上的事情又重新讲了一遍。
在得知席云知如此嚣张肆意之时,皇上非但没有阻止,相反还保持支持的状态,这让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难不成正如她所到,皇上与席云知有一腿?
皇宫之中这么多美人,难道还不够皇上享用吗?竟然与一个有夫之妇搞在一起,简直太不像话了。
不对。
皇后又想了想,皇上并不是那种人,他虽然多疑好色,但并不会与朝臣中的妻女来往。
以他霸道的性格肯定会立即将人纳进宫中,而不是用这种方法。
席云知,裴玄……
几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难不成皇上想要利用席云知来收服成安王的军队吗?
好像是这样了……
若是她没有记错成安王家的裴家军。只认人不认军令,想要将其收复。必须是裴家人才行。
正想到关键时候太子来了,打断了皇后的思绪。
太子并没有注意到母后苍白的面色,而是坐在了床边开始嘀咕早朝上的事,丝毫没有问问母亲身体如何的意思。
自顾自说着:“母后您说父皇为什么要如此向着席云知?”
“您不知道今天在大殿上她有多么的嚣张,手下的人全都人心惶惶。”
席云知如今的得势,让众多人有些不安起来,因为势力的倾斜会造成局势的变化。
她的出现,顷刻之间让两大家族损失了当家之人,其中陈家最惨,直接九族抄家流放,从此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余地。可见皇上有多么狠厉。
余家虽说没有被灭族罢官,但家族全部被抄个精光,就连嫁妆都没有剩下,可见皇上到是下了狠手的。
他们猜测到皇上对世家的态度,已经嫉妒不满,想要反水控制世家。
不约而同想要采取一些措施才是,皇后和太子都很焦虑。
*
皇上这边却正在头疼。
已经两次了,脏银全部消失不见,神不知鬼不觉金库就被人盗了,处处透露着诡异,让皇上暴怒异常。
皇上神情愤怒盯着黑衣人,跪在脚边的人瑟瑟发抖。
“皇上,属下……”
黑衣人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东西就是凭空消失的,不管怎么调查都没有线索,可这么一大笔钱,突然就不见了。
因为数量太多,并非一个人就能运走的,周围更是没有任何马车的痕迹。
太奇怪了!
皇上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去把席云知叫来,大理寺卿周永昌也都一同叫来!”
就不信了,这么多人查不到一个贼?
被传召进来的席云知,说实话是有一点点心虚的。
毕竟这么多钱,全都是她一个人收走的,面对苦主的逼问,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一脸懵逼的样子。
当然,席云知并不想让皇上一直关注赃款的事情,她需要祸水东引。
她想了想:“皇上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账册做了假?”
“想想余家人都敢将国家内的粮食卖给梁国,那是不是代表他们也会将这些钱送给不该给的人呢?”
席云知是懂得祸水东引的,她一句说把钱送给别人,顿时御书房内的人全都变得沉默,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众所周知余家背后之人就是皇后娘家。
成安王妃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暗指余家人已经把钱都偷偷的转给太子了吗?
果然皇上的面色已经阴沉下来,就算没有证据,但他已经开始相信了。
毕竟一仓库的金山全都没有了,上百万两啊,那是何其之多?
席云知祸水东引之后保持沉默,全然当成一个工具人。
站在一旁继续装她的鹌鹑。
反正她可没说这钱是给太子了,你们自己脑补的不能怪我吧?
一边神游太虚,一边心里想着户部那帮人办事效率这么慢,不知道能不能再让她开刀一回。
这边她暗戳戳磨着刀,准备再抄一家的时候,户部早就将军粮,赈灾粮款全都一一准备就绪,只等着她来领了。
现在席云知只是表面上要钱要粮,等到了岭北那边,她必定会彻查岭北赈灾粮款等事情。
也许是她说的话太过于直白,又或者是没有其他的选项,皇上竟然真的让人暗中调查太子。
席云知微微勾起唇角,这下好了,太子应该没有时间来搞自己了。
毕竟她自己的屁股都没有擦干净,哪里有精力来抽出空来找自己麻烦?
*
三日后。
大军如愿开拔。
席云知拉着她好几十车的物资慢慢悠悠的跟在大军部队的后面。
她准备的东西十分齐全,上到棉布棉衣被褥等等。
下到锅碗瓢盆,治病救人防止疫情的药材,烈酒等等。
这么长的车队,一时间望不到头。
由于叛军们已经连夺三城,所以他们行军的速度必须要快。
虽说席云知是领头官员,但她毕竟是女子,身娇肉贵,所以将领们要求提前出征,朝着岭北赶路。
让她跟车队独自慢悠悠的赶路,等他们打完仗了,席云知也能到地方了。
且不说这一路,她带着车队前行会不会有危险,单单是军情这方面被全然排除在外。
看似为她好,实际上就是想将她排除权力的中心。
将她变成一个边缘人。
这点席云知当然不会同意,既然她已经做了这领头羊,那就必须做好、做强、做到别人心服口服。
“王妃,中郎将说这番话都是为了您好,您看您这细皮嫩肉的,若是被叛军发现了,吃亏怎么办!”
“对呀,对呀!”
“再说您再看看成安王,咱们都是直来直去的人,说的话不好听,你也别介意,成安王毕竟是傻子,他脑子不好使,如果让他闯入战场受个伤怎么办?到时候哭鼻子的不还是您吗?”
“对呀,对呀!”
每说一句,旁边就有人附和一声。
席云知笑了,这是担心还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