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知吃瓜的猹属性又出来了,蹲在隐秘的墙角看热闹。
秦朗顶着青紫的脸,是怎么做出这种深情的表情?
也不知道白明雪是怎么忍耐的,她竟然没有笑出声来?
相反她的声音蛮带着心疼。
“秦公子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受委屈了。”
秦朗一听白明雪是站在自己这边,顿时来了精神,准备再接再厉。
“阿雪你能这么理解我,实再好不过了,席云知这么暴躁的人对我都尚且如此,我真的不放心你一直留在这里。”
语言说得恳切,但就是眼瞎。
白明雪身上穿的戴的用的,哪一个不是最好的?就这样还能抹黑席云知。
接着说出了更不要脸的话来。
“阿雪,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好吗?之前你不是说过想要游历天下治病救人吗?正巧我这次要去岭北,不如就一同前往?”
秦朗满心满眼全都是白明雪,说出来的谎话也不打草稿。
白明雪却有些犹豫。
“可是秦公子,我侄子他不让我跟你接触的,他说你们家为人不正派,没有规矩,你的母亲会是一个恶婆婆……”
她的话就像是一道惊雷,在秦朗耳边炸开炸的他头晕目眩,张口结舌。
就知道母亲那天对白卿的话,一定会传到白明雪的耳中,会对两个人的感情造成影响。
怎么办呢?只能尽力地去解释。
“阿雪,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白明雪却突然不想听他解释了。
“对不起秦公子,我想我们的亲事还是算了吧,反正你的母亲也不喜欢我,若是硬嫁过去到最后吃苦受罪的还是我,我总不能说让你不要母亲了吧?”
白明雪的眼角微红,眼眶里面带着泪水,看起来很是委屈和伤心。
这可把秦朗心疼坏了。
为了将她哄好,不停地在她耳边发誓,什么样的恶毒誓言都发出来了。
“阿雪你放心,若是日后我负你,我必定遭受。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五马分尸之刑!”
在秦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明雪唇角微微勾起。
看起来很满意这个结果。
忽然,她的声音略带森冷。“秦公子,你可要说话算话呀!”
此时的秦朗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人是何等恐怖。
在他的眼里,白明雪就是一个恋爱脑上头的傻姑娘。
看吧,随便的几句话,几句誓言就能把人哄回来。
但他并不敢对她再度轻视。
最起码在没有把人娶到家前,他会一如既往地对白明雪好。
两人又聊了许久。
说来说去秦朗的目的,就是想要让她陪着自己去岭北。
“秦公子这件事还是要问问王妃,因为王妃已经要求让我与她一同前往了,抱歉,我不能跟你一同了。”
秦朗听到这句话鼻子差点气歪了,你都答应去岭北了,还在这里犹犹豫豫,让他说了这么多哄她的话?
早知道她同意,哪里还用得着说这么多的废话。
对自己说了好几遍,莫生气莫生气。
白明雪似乎看出他的不开心,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秦公子,你这是生气了?后悔与我说那些道歉的话了?呵,原来你都是骗我的!”
不等秦朗说话,她顿时翻脸。
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既然你这么不乐意跟我说软话,那你也就不要再来了。”
说完一甩衣袖,大步朝着护国公府内走去。
把秦朗吓了一激灵,这人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刚才还温香暖玉,这会儿就变成了暴躁的喷火巨龙。
任由他在门口大喊大叫,白明雪也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
偷偷看戏的席云知憋着笑。
喜怒无常的白明雪,把秦朗玩得团团转。
有他受的。
就在离去时,她眼角的余光飘到不远处的一片衣角,墨玉色?
这好像是今天白卿穿的长袍颜色。
席云知眼中精光四起,拉了拉身边一起吃瓜的裴玄。
小声道:“你说白卿真的不喜欢白明雪吗?”
裴玄对他们的感情发展没有什么兴趣,不过还是答了一句。
“猎人和猎物之间只差一线之间,谁知道这猎人会不会被反杀呢?”
*
前去岭北之前,席云知准备大量的物资药材食物等等东西。
虽然她有随身空间,但不好方便在众人面前凭空拿出东西。
这个时代对神秘的事物十分警惕,一旦出现她们不能理解的事情,就会视为妖邪。
她可不想被人发现用空间,然后被当成妖物抓起来。
大雍朝对待妖物唯一的处理方法,那就是将其烧死。
为了不影响自己的生活质量,她才买起东西来毫不含糊,大手一挥各种好的东西全都往马车上装。
还没有出城护国公府,门前就站了二十几辆马车。
里面全都是各种吃穿用度,多到让人咋舌的地步,许多人都暗暗唾弃。
当天就有人参奏她生活奢靡,前去救灾还如此讲究,这也太过分了。
但席云知就是我行我素。对皇上的态度也无所谓,既然觉得自己做得不好,那就把自己撸下去好了,本来她就是不想和大部队去岭北。
皇上好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把参奏她的大臣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甚至还大手一挥,赏赐了席云知不少好东西。
本想着利用这点,让皇上罢免自己,没想到失败了。
席云知蔫头耷脑的收拾东西,裴玄在一旁轻轻安抚。
帮助她一同整理东西,无声的陪伴,如细雨无声,一点点渗透对方的生活。
让自己的身影无处不在,适应自己,习惯自己,成为一个必不可失的人。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陪伴不需要言语,只需要在身边静静的呆着陪伴就好。
皇上只给了七天时间,可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出现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朝廷到现在这七天时间内竟然没有把粮草准备好,这么多士兵到了岭北那边要怎么打?
恐怕还没有到那里就要被饿死了。
席云知十分烦躁,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在思索可行之计。
因为她是此件事情的领头人,这件事情的压力自然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每个人都是在看她笑话。
孙铭来到护国公府找她商议此事,听从父亲的话,一切以王妃的标准来定。
“王妃,您看这件事怎么办?”
席云知深吸一口气。“皇上那边怎么说?户部呢?户部怎么说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准备好粮草,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件事不说还好,一说怒气横生,站起来用力拍向桌子。
只听咔嚓一声,价值上百金的桌子被她拍成了八瓣!
心疼的席云知心脏直抽抽。
吓得孙铭这个文弱书生一蹦三尺高。
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好像有点明白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回王妃,皇上那边说已经安排户部了,但是户部又推脱,今年秋收没有上来,又说国库紧缺……”
席云知冷笑:“呵,户部尚书的意思,那就是说没有粮食喽?”
她的声音阴森中带着危险。
好一个没有粮食。
“走本王妃带你去要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