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回到武安侯府之后,就被武安侯夫人拦了下来。
“儿子、儿子神医呢,怎么没有跟你回来?”
武安侯夫人看向儿子身后好几眼,再三确定没有白明雪的身影,不由得焦急地问道。
光顾着看白明雪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一直捂着嘴巴没有说话。
一把拉下儿子捂着嘴巴的手。
“哎呀,朗儿,你一直捂着嘴巴干什么?快说呀!”
不拉还好,一拉吓了一跳。
秦朗的嘴巴肿成了大香肠一样,张嘴说话直漏风,一看少了半颗牙。
因为嘴巴肿得厉害,一说话就痛,所以也吐字不清。
“母亲你要干着哦,阿雪没有跟我回来。”
“儿子你的嘴是怎么回事?怎么去一趟护国公府就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席云知那个小贱人又对你动手了?”
看着独子受伤,给她心疼得不行。
武安侯夫人连忙把儿子扶着坐了下来,仔细询问情况。
良久之后才从秦朗含糊不清的声音,听清楚了前因后果。
才知道这伤是白卿打的时候,顿时面色阴沉,对白明雪也不满起来。
说话时候带着埋怨,同时更加心疼儿子了。
感叹儿子的命苦,怎么想要娶个媳妇这么难,一个两个的都这样。
“阿雪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拦着点她的侄子吗?怎么能纵容侄子打长辈?”
武安侯夫人决定等白明雪进门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给她立个规矩,真是山野出身,连恭顺丈夫都不懂。
“娘行了,不要说这些了,准备一下聘礼吧。”秦朗也不耐烦母亲的磨磨唧唧,说那些有什么用?
他不想追究这些,现在关键是要把白明雪娶回家,而不是去追究白卿是不是动手打自己。
若是白卿把自己告到衙门,一个拐带妇女之罪肯定跑不了。
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名声,肯定就白费了。
武安侯夫人一听要聘礼,顿时急了。
她一个乡野村姑能娶她当正妻,还想要聘礼,真是贪得无厌。
“聘礼要多少?”
“你要三媒六聘,一个都不能少,若是少了,别想把人娶回来了。”
秦朗闭着闭眼,压下心底的不快。
好在白明雪对自己还有用,这段时间为自己带来的利益很是可观,给她一个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也不算亏。
“儿子啊,你觉得要多少合适?白明雪虽然是大夫,但是——她的身份在那摆着,能做世子妃已经是高看她了,聘金我看就按照普通人家的十倍来算好了。”
武安侯夫人不停的算计,想着没过门前就给她一个下马威。
只不过白明雪自身的嫁妆太过单薄,这与武安侯府之前想要迎娶的人明显有些出入。
所以秦朗还是要娶一个富家女的。
听着自己娘不停地发牢骚,秦朗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娘,你不要算计那些了,也不要再骂阿雪了,她好歹是神医谷谷主,三媒六聘也是应该的。”
“我跟你讲这件事可不能办砸了,白卿那个家伙可不是好糊弄的,已经明确的说过必须三媒六聘。少一样阿雪我们都娶不回来。”
知道母亲的小心思,所以再三警告,千万不能把事情办砸了。
秦朗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应该趁着感情不错的时候把白明雪给办了,最好是让她未婚先孕,这样还不任由自己拿捏?果然女人不能给太多的自由。
等白明雪跟自己成亲了,什么侄子朋友全都不允许来往。
……
护国公府。
“王妃、王妃,宫中传信了,要举办宫宴。”
冬青手里拿着烫金的请帖快步跑了进来,看起来很高兴。
看她这么高兴,席云知也勾起唇角:“能参加宫宴就这么高兴吗?”
谁知冬青摇了摇头:“参加宫宴奴婢并不高兴,但是这场宴会是给状元他们的庆功宴,看见秦狗吃瘪难受,奴婢就很高兴。”
席云知忍俊不禁,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这么记仇。
“怎么冬青这个仇你要记一辈子吗?”
“那是当然,欺负我家小姐的人,冬青这一辈子都会记得!”冬青骄傲地仰着小脑袋握着拳,朝着空中挥了挥。
好似秦朗只要在这里,她就会一拳打过去,把对方打得遍地找牙。
席云知对这场宫宴也很期待。
裴玄从外面走进来,朗声道:“你们听说了吗?武安侯想要当着皇上的面,让秦风认祖归宗。”
“哦?这是刚收到的消息?”
果然一听到这个消息,席云知来了精神。
裴玄宠溺地看着她,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两把,顺便又在狗哥的头上揉了揉。
“刚刚秦风那边传来的消息,对了,镇南大将军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虽说上回的事情让皇上有些起疑,但想要扳倒贵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席云知已经想到了办法,只不过这件事情想要实施,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件事并不着急,他们被我们斩断一臂,肯定会狗急跳墙,这时候我们什么都不做,只需要等待对方露出马脚即可。”
裴玄点点头,很是赞同她的做法。
“我们吱吱就是沉得住气。”忍不住夸奖道,他从进门那刻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席云知,视线焦热烈,看得她十分不自在。
“咳”干咳一声,席云知站起身拉着他:“我让人给你做了新衣裳,我们去试试!”
今年的秋装刚刚做好,正好宫宴他们可以穿新衣服去。
最近时间裴玄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好像席云知逐渐也适应了他的存在。
偶尔的时候两人还会拉拉小手。
在裴玄主动搂抱的时候也不会抗拒,潜移默化真是个好东西。
裴玄有耐心等待席云知对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刻。
他像是一个老练的猎人,一点点的在温水煮青蛙,让席云知适应自己的存在。
宫宴上,觥筹交错,灯火通明,舞姬们扭动着纤细的腰身在翩翩起舞。
薄纱飞舞,妖娆的身段在薄纱的衬托之下若隐若现,看着许多人眼花缭乱,乐不思蜀。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舞姬们美艳的脸庞也妖冶的舞姿,但有一个人坐在角落中喝着闷酒一杯接着一杯。
秦朗端坐在角落中,喝着闷酒。
而他的父亲正在一旁谄媚地对秦风献殷勤。
一会儿为他加点菜,一会儿为他续杯酒。
就好像是三孙子一样,在伺候着祖宗。
他十分不满的砰的一声落下酒杯。
“秦风父亲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想要怎样?”
看似为父亲说话,实则他的眼中满是敌意,恨不得将面前的秦风凌迟致死。
秦风风轻云淡的瞟了他一眼,对他的愤怒没有半分波澜,手指百无聊赖地晃动着酒杯,眼神迷离中透着轻蔑。
嗤笑:“怎么?羡慕啊?”
“你若是想要,你也跟父亲说呀,或者说你也考个状元,让父亲高兴高兴?”
那上下打量秦朗的眼神好似在说你就是一个废物,若是没有父亲的世子之位,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武安侯见两个儿子针尖对麦芒就脑袋疼。
连忙劝了两句:“好了好了,秦朗你不要说话,闭上你的嘴!”
转头又对秦风好言好语:“风儿,你别跟你哥哥一般见识,他就是个纨绔,只知道家族庇佑,根本没有你有真才学识。”
“风儿,我们老秦家能出来你这样的一个儿子可是天大的荣幸,祖坟那都得冒青烟了。”
武安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酒:“唉,风儿父亲知道这些年对你有些忽略了,但希望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你能够回到秦家,帮一帮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