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知再三逼问下陈明还是招供了。
在刑部尚书书房的暗格中找到了与一些官员来往的信件和几个账本以及一些不知名暗号的信件。
她悄悄隐匿下了那些带有暗号的信件,将那些明目张胆来往的信件和账本上交给皇上。
御书房内。
“皇上,您看看这些就知道了。”
席云知指着一个账本道:“这本是唐家与刑部尚书所来往的物件金银交往记录。”
“这些是最近五年的账本,其中每年有五十万两银钱不知所踪,但在另一个账本上发现刑部尚书将这些钱全都供给了远在边疆的镇南大将军。”
镇南大将军是贵妃娘娘的亲哥哥。
刑部尚书每年以妹妹远嫁边疆不方便打理嫁妆为由,每逢年末都送给镇南大将军一大笔钱,全是以店铺庄子上的收益为名。
平日里还会以节日等借口送礼送钱。
一年下来五十万两之多,数额庞大。
皇上一点点翻开账本仔细查看,越看他越是愤怒,越看面色就越是阴沉。
就算他再宠爱贵妃,也无法纵容文官与武官之间如此勾结。
每年都送这么多钱,是要干什么?要造反吗?
身为帝王第一念头就是这个。
但是很快他又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镇南大将军手握三十万大军,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
一是对方势头压人。
二大雍朝内现在没有多少可用武将。
现在镇南将军镇守边关,是为他守着国门,哪怕知道他有贪污受贿的嫌疑,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他无比后悔,一时心软喂大了一匹白眼狼。
再看向席云知目光又柔和了几分。
若是当初没有让护国公府所有男丁命丧边疆。
是不是现在就不会是这个局面?
他防备那么多的人,最后却没有防住身边人,这让他心中苦闷。
此刻皇上心中所想早就被席云知洞察,表面上她面无表情,实际心中暗暗冷笑。
后悔了?晚了!早晚父兄的仇她要亲手报!
席云知垂下眼眸,压抑住眼底的恨意。
她不觉得这一个刑部尚书就能扳倒贵妃和镇南大将军。
所以她还要再等等。
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皇上现在事情不宜拖延,臣知道镇南大将军并没有异心。
但刑部尚书作出如此行为,难免有诱拐之嫌。”
说到这里,她又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张,双手呈上。
“皇上您再看看这个,您看完之后就明白为何臣一心想将刑部尚书等人绳之以法。”
上交这一沓是关于刑部尚书所有犯下的罪证。
席云知刚刚得到这一沓证据的时候,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一个刑部尚书,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贪赃枉法,包庇嫁祸,强抢,无恶不作。
可以说做得比那山上的山匪还要狠上一百倍。
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
明明是刑部尚书小舅子强抢他人财产土地。
结果转身就变成了小舅子是受害人判。
对方赔偿全部家产不说,还要全家流放三千里酷寒之地。
更让人恼怒的是家中所有女子全都冲入教坊。
一家人死的死,残的残,流放的流放。
席云知做梦都没有想到,接手的教坊里会有这么多罪证。
良久——沉默之后。
皇上缓缓从罪证中抬起头。
他是平庸也很昏庸,只知道享乐,但在看见这些罪证时,也难免有些触动。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说话时有些疲惫。
皇上心累了。
一想到一会儿贵妃就要到自己跟前哭诉,顿时头就痛了起来。
想着不如去哪里避一避。
皇上懒得处理这些事,大手一挥。
下了一道指令,全权由席云知自己独自处理即可。
而他直接消失在皇宫中,不知道躲在了哪个温柔乡里。
贵妃想要找也问不到踪迹。气得怎么跺脚。
而三皇子在得知,自己强而有力的外家刑部尚书和唐家出事之后,面色阴沉如水。
他没想到席云知仅仅凭借人贩子一事,就将他一臂斩断。
未来的日子三皇子在朝中寸步难行,没有了刑部尚书他这个皇子可没有太子的分量重。
同时他也承认自己小看了席云知。
更加后悔的是,为何当初没有与她交好?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事到如今也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这边三皇子咬牙切齿,想要杀之后快。
——
另一边皇后和太子乐的喜不胜数。
没想到席云知这么厉害,一出手就斩断贵妃一臂,这不是给他们制造了天大的好机会?
之前还对他们不理不睬,现在还不是站在他们这边。
两人颇为自得,笑得合不拢嘴。
人逢喜事精神爽。
太子因为这件喜事不药而医。
之前还躺在床上病恹恹的,这会儿已经可以站起来打两套军体拳外加跑五公里。
他精神抖擞地站在皇后面前。
“母后席云知这么帮我们,我们是不是要给她送上一份大礼呀?”
皇后娘娘却有些不情愿,之前席云知再三推辞找神医白卿这件事,她的心里还是有点疙瘩不痛快的。
“要我说送不送大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想的。”
太子疑惑不解:“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冷哼一声,一副自以为猜透了席云知想法的表情。
“没想到这席云知还是个有心思的!”
“一边说对你不屑,一边又帮助我们,这一手欲擒故纵让她玩儿得得心应手。”
皇后直视太子的眼睛。“你还记得太子妃之前说过什么吧?”
一想到太子妃所做的事,他的表情就有些一言难尽。
说什么席云知喜欢自己,对自己有想法?
又说什么娶傻王这么久,两人没有夫妻圆房,如今还是处子之身。
想一想他就丢人。
“唉呀,母亲您怎么又提起她了?她一做那些事情真是让人羞得慌!”
皇后想的可与他不一样。
“羞什么羞,你再仔细想想太子妃所说的话!”
“用你那傻脑子想一想,再结合现在的事儿!”
听着皇后此言,太子也开始朝着那个方向想去。
越想越觉得好像是那么一点点道理。
对此他有些不太自信:“母后,您的意思是席云知喜欢儿臣?但是……”
皇后对自己的儿子可是有着盲目的自信。
不对,应该是说现在是有这个资本。
“皇儿,这你就说错了,你想想看,若是她对你没有意思,为何与傻王迟迟没有圆房保持着处子之身?”
“一直保持着处子之身,难道不就是在为你守节吗?皇儿,没有了三皇子,你就是这天下最珍贵的男子,难道你不值得她为你做这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