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知留下那一番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大理寺。
放走了陈明,等于放长线钓大鱼。
刑部尚书对自己步步紧逼,不就是为了让陈明早点出去吗?
现在人出去了,被自己打得半死,不信他们会安静。
若是没记错,刑部尚书的妹妹是贵妃哥哥镇南将军的妻子,他们背后姻亲关系复杂,必须要连根拔起。
席云知望着皇宫的方向,眼神越发的冷。
消息传得快,很快就传到了皇宫。
凤栖殿内,皇后眼中划过一抹流光,唇角得意上扬。
“贵妃真是胸大无脑,席云知这样能耐的人拉拢还来不及,她倒好反而去得罪!”
皇后身边的嬷嬷谄媚道:“娘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拉拢一番?”
“上次太子不是说她不愿意归顺吗?现在她得罪了三皇子和贵妃若是没有个可靠的靠山,恐怕这日子不好过。”
皇后赞同地点头:“说得对,去拿我的凤印来。”
“对了,娘娘,老奴听说太子妃与席云知是朋友,不如让她前去探望一番?”
皇后赞赏的看了一眼嬷嬷,欣然同意。
很快一封罚贵妃禁足和赏赐席云知的懿旨赐了下来。
因为贵妃被罚,皇上当天夜里就来到了皇后宫中。
颇有一点兴师问罪的意思,毕竟贵妃被皇上宠爱了那么多年,在他的心里有一定分量。
但皇后是皇后,还要保持该有的体面,含蓄片刻后这才问道:“皇后今日为何要惩罚贵妃呀?她是做了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吗?”
好像贵妃是什么小女孩一样,需要如此呵护。
皇后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皇上难道不知道吗?贵妃今天在御花园中不问是非惩罚成安王妃,这成何体统?”
“前脚您命令成安王妃做事,后脚贵妃过来惩罚,这是什么意思?对您的不满吗?”
一说到贵妃皇后就火气大,怒火当然都是装给皇上看的。
夫妻多年表面上的和谐和默契还是都有的。
“皇后此言从何说起呀!”皇上今天忙得厉害,根本没有注意到贵妃和成安王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知道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闹得人尽皆知,贵妃也在不停地向他哭诉。
想了想,这才来到皇后宫里躲一躲清静,顺便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既然皇上这么问,叹了一口气,“皇上,臣妾也不想去惩罚贵妃,可是她怎么能在御花园中,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说成安王妃勾搭三皇子与太子这种话呢?”
“而且还在说守着成安王那个傻子,日子过得很难吧,所以盯上了三皇子等人,你瞧瞧这都是说的什么话,还有更多的污言秽语,臣妾都没有办法跟你说!”
皇后依靠在软榻上揉了揉酸涩的额角:“若是如此,臣妾都不罚她,到时候让别人怎么看我们皇家。”
“皇上你想想所有人都知道与傻子过日子,不好过,可您也还是把席云知与裴玄牵线在一起,这明里暗里的嘲讽,不就是在嘲笑你昏庸吗?”
经过皇后这番解释,皇上顿时反应过来。
那张温和儒雅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皇上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允许有人反驳自己的意见,也不允许对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进行恶意的剖析。
就算贵妃知道与成安王过日子并不好,那她也不应该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把这件事单独提溜出来,当着席云知面前来说。
皇上刚刚想要重用席云知,贵妃就在背后边儿捅刀子,这让他怎么说?
皇后看出来皇上的纠结,她站起身拍了拍皇上的手安抚道:“皇上你放心吧,席云知那边我已经下旨安抚一番,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只不过贵妃今天对成安王妃还动了手,这件事若是不惩罚一下,真的是说不过去了,不管怎么说,成安王妃也是一品王妃。”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劳烦皇后了,有你在,每次都能解决掉朕的后顾之忧!”拉着皇后的手揉捏。
少年夫妻,两人之间还是有些感情的。
今夜皇上皇后休息在了凤栖殿。
至于还想等待解除禁足的贵妃。早就被抛之脑后了。
得知消息的贵妃摔坏了好多瓷器,被皇后知道以后又对她进行了一番惩罚,同时又在皇上的面前给她上了一遍眼药。
……
护国公府。
席云知看着皇后送过来的礼品,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而已。
这种收买人心的套路她比皇后还要懂。
没想到太子妃任蓉蓉也来了。
她挺着孕肚亲自上门,只让她受宠若惊。
席云知其实并不想与任蓉蓉有过多交情,本身两家的家庭背景就有些敏感,再加上身份不适和做朋友和过多交集,容易会让皇上升起反感。
来都来了,只能亲自去迎接。
“太子妃您怎么来了?快小心一点。”
太子妃的孕肚明明才三个月左右,但好像比以往看着要大一些。
在她要准备扶上任蓉蓉的手臂上的时候,对方突然瑟缩了一下。
这倒是,把席云知吓了一跳。
侧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之前任蓉蓉一直要说与席云知做好朋友,时不时就粘在她身边,主动搂着她的手臂。
而今天却与之前好像有一点不同。
任蓉蓉好像是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她扯着唇角露出一抹虚假的笑意。
“云知这种事情还是让下人来做的好,怎么能劳烦您这个王妃呢。”
席云知眉头微处怎么总感觉这说话里头好像带着刺儿?
“行,那你就交给身边的人吧,先进府休息一下。”
席云知退后了两步与她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进到厅堂这里,两人相顾无言。
总感觉上与之前好像是不太一样了。
任蓉蓉在厅堂内环视一周,见没有成安王的身影,眸底闪过一抹幽光。
“云知,成安王呢,怎么不见他出来?”
平时的时候,她从来没有问过关于裴玄的一切,今天这一问,好像是在特意打听对方一样。
“他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出来见客了。”
裴玄时而正常时而不正常,还是少见人的微妙,免得让人发现端倪。
任蓉蓉尴尬的笑了笑,轻抚自己的孕肚。
“云知呀,你与成安王爷成婚这么久了,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呀?”
“你看我与太子都非常期待新生命的到来,若是赶巧,我们还能一起带带娃,说不准还能结个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