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国公看向长公主眼里带着探究:“你不会又背着我做了什么事吧?”
长公主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半点心虚。
“本宫做事正大光明,还需要背着?”语气颇有一点阴阳怪气,好似在暗指着什么。
显然夫妻二人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和睦。
此时苏国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刚从衙门回来还没等回府,就被人召到宫中来了。
踏进御书房,就见皇上阴沉着脸以及坐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女儿。
见她十分狼狈,光着的脚上绑着纱布,苏国公面色顿时有些不好起来。
下意识觉得长公主肯定背着自己做了一些什么让皇上不悦的事。
“老臣参见皇上。”
“静怡参见皇上。”长公主的封号是静怡,如果不说还真看不出来。
“苏子明参见皇舅舅。”苏子明行礼时眼睛一直瞟向姐姐。
一家三口各行各的礼。
苏子明在外边浪荡惯了,即便是在皇上面前也是没有什么规矩。
“姐,你怎么在这里还穿成这样,你是要饭去了吗?”语气轻佻。
对姐姐丝毫不关心,没有半分尊重。
毕竟在家就是如此,可见朝阳在家中地位。
皇上一听顿时怒了。
一拍桌子:“苏子明怎么跟你姐说话呢?没规没矩!”
苏子明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认错笑嘻嘻的。
“皇舅舅,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是姐姐惹你生气了吗?”
苏国公被苏子明的大胆吓了一跳,反手就是一巴掌。
“逆子,谁让你跟皇上说话没大没小的,还不跪下跟皇上认错!”
君是君臣是臣,就算是亲戚也一样是君在先臣在后。
皇上心情好的时候,那是舅舅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刽子手。
长公主也惶恐起来,皇上的怒火为何这般大?
朝着朝阳的方向使了几个眼神,肆意让她帮着弟弟说句话。
朝阳对这个母亲十分失望。
她特意把头扭向另一边,不去看母亲和苏子明。
长公主没有办法,只能让苏子明跪下来认错。
“皇上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子明还小……您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皇上已经对这个长公主没眼看了,也懒得揪着苏子明不放。
话锋一转,“朕问你秦朗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心中顿时了然,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什么秦朗啊?臣不知道呀?”长公主主打一个,装傻不承认。
皇上简直要气笑了。
“行,你不承认,那苏子明你可知道吧!”
皇上指着跪在地上的苏子明,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
如此盛怒,就连苏国公也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看向身边的逆子。
“皇上问你话呢,还不快说!”苏子明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皇上,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一看儿子这样,心里的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苏子明怯懦地抬起头。
看向皇上小心翼翼道:“您说的是哪件事?”
苏国公的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好家伙,你办的错事都不知道,看来不止一件多到自己都数不清了?
“啪!”
忍无可忍,抬起手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怒喝一声:“那你就都交代!”
苏国公因为有长公主这层关系。
对皇上的某些心思再清楚不过。
皇上想要削弱世家之力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以这段时间他都一直谨小慎微,不想与皇上发生冲突。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倒送给了自己一个大礼。
“皇舅舅,您能不能给个提示?”苏子明如此没皮没脸,厚颜无耻。
皇上见他油盐不进。失望的看着他。
甚至连生气都提不起欲望。
“朕问你为何要与秦朗在酒楼中大肆宣扬生辰宴那日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会毁了你姐姐的名节?”
苏子明眼珠一转,恍然大悟。
不以为意道:“原来是这件事情呀,可我也没有说谎呀,这件事本来就是秦朗先救人呀!”
“他的手里还拿着姐姐的腰带,两人都有肌肤之亲了,姐姐嫁给他也算是门当户对,她武安侯世子,我姐郡主很相配啊,而且母亲也有这个意思!”
说完就看向了母亲。
一句话就把长公主给卖了。
朝阳郡主看向长公主和自己的弟弟顿感人生黯淡无光。
即便已经预料到是她们背刺自己,可听到她们亲口承认心脏还是好痛。
朝阳郡主忍不住,泪眼滂沱:“苏子明!”一声厉喝几乎喊破了音。
“我是你姐姐,我有做过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恨我吗?你竟然勾结外男坏我名声,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呀!”
苏子明太过分了,抬起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没想到母亲反手还了给她了两巴掌。
同时心疼地把苏子明抱在自己的怀中。
长公主斜睨了她一眼,眉头紧锁十分不耐烦。“朝阳他是你弟弟,你太过分了!”
皇上已经对她们一家这个极品程度怒不可遏。
尤其是对长公主违抗自己命令这件事情十分不满。
他都说过以后朝阳的婚事,他会想办法给她找个好人家。
而长公主依旧我行我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够了!”皇上打断了长公主的偏心言论。
“朕拿你当姐姐,才封你为长公主,封朝阳为郡主。
以为你也是个明白事的,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朕给你们三天时间,把这个谣言给朕压下去,朕不想再听见关于朝阳郡主与秦朗的任何风言风语,更不想看见她们有任何的婚约。”
“从今往后,朝阳郡主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她想要嫁谁就可以嫁谁,即便你们是父母,也不可干预!”
皇上也算是对毁了朝阳郡主名声的一点愧疚,婚姻自由就算是给她一个补偿吧。
至于苏子明皇上更是看都没看一眼。
只对苏国公说了一句:“你这儿子是养废了,但他会是苏国公世子。”
苏国公眼前一黑,捂着心脏连连后退几步。
完了,全都完了。
皇上这番话等于告诉他苏国公府从今往后,都会败在苏子明手中,并且不会得到任何重用!
与此同时。
席云知也没有闲着。
之前那些世家子弟拆了她的醉仙坊,现在她要挨家挨户上去要帐。
首当其冲的第一家就是韩国公府。
虽然韩世子已经被皇上秘密关押,但他们所做的事仍旧要受到惩罚。
席云知带着人来到了韩国公府。
她的手上捏着不少的证据。
“去敲门。”
墨松点头,立刻上前开始敲门。
可能是知道外面来的人是她,韩国公府拒不开门。
席云知站在门口对着里面的人说了一句:“现在告诉你们国公爷开门还来得及,如果一炷香之后再不开门,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你们不是跟太后家有关系吗?
不要紧。她可以帮你们把这牢固的关系打破。
她可不是孤身而来,身后带着五百家兵。
每个人手中都拎着斧子锤子。
迫不得已,韩国公夫人必须出来面对这一切。
见到席云知时,脸不遮脸,鼻子不是鼻子。
“席云知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这里可是韩国公府!”说话时候昂着头用鼻孔看着她。
打心眼儿里她瞧不起护国公府。
现在护国公府在朝堂中没有半点位置。
甚至家中连个男人都没有,只有这一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大作为?就算娶了个王爷又能如何?
席云知在她们的眼中早已经是声名狼藉。
尤其是在皇上赐了那几个男子之后又与秦朗勾搭不清。
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席云知也不在乎她的眼神,也没有在乎她嘲讽的语气。
面上表情为变,仍旧挂着端庄有礼的笑容。
“现在已经正式通知韩国公夫人你了,看来您现在没有深刻感悟到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所以本王妃就只能自行决定了。”
随即朝她行了一礼,然后对着身后的五百家兵一挥手。
“兄弟们不用客气,把韩国公府给本王妃拆了!”
韩国公夫人傻眼了,这是什么流氓行为?
她在这边说,而她在那边做。
各顾各的。
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韩国公夫人放声尖叫。
席云知掏了掏耳朵。
指挥着身边的冬青道:“一会儿韩国宫夫人拦着时,注意点,别把她弄伤了。”
“如果拦不住,也不要往死里打。”
她这话说得十分温柔,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暴力倾向,但每一个字说出来都带着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意。
她的话就是一根针,尖锐锋利地插在心口上,刺的人心疼。
冬青立刻明白。
“墨白,邀月,这个拿着给韩国公夫人照上,免着伤着她的眼睛心疼。”
说着她从身后掏出来一个很大的麻袋,足以能把一个人装进去。
众人都傻眼了,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边主子说拿东西那边奴婢已经准备好麻袋套人了。
冬青一手麻布一手麻袋。
动作麻利地给韩国公夫人捆到了麻袋里,顺便堵上了她的嘴巴。
从此世界安静了。
席云知也没有太过分,只不过是把府中的管事绑了起来,然后进行了友好的交流,直到韩国公回来。
这才把所有的欠款一一还上。
韩国公看着被当成母猪一样捆起来的夫人,顿时觉得丢脸死了。
“你这个蠢妇,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去得罪她,这回好了吧!”
本身韩国公就不喜欢韩国公夫人,嫌她人蠢事儿又多,还不会说话,经常会惹麻烦,现在好了,惹上一个更大的麻烦。
席云知数着手上的银票唇角微微勾起,朝着韩国公行了一礼。
“韩国公,既然你这么配合,那本王妃也不斤斤计较,你们韩国公府城南的那片地本王妃要了,希望在太阳下山之前,地契能够送到护国公府。”
语闭,席云知才带着人姗姗离开。
当在场没有了其他人,韩国公夫人才哇的一声哭着出来,指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大声咒骂着祖宗十八代都没有放过。
结果被韩国公一嘴巴扇飞在地。
“你个愚蠢的蠢妇,害我损失那么多钱,现在开始夺了你的掌家权,你自己回到娘家去吧!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什么时候再说!”
席云知的所作所为当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就算他们看不起她也不敢得罪,如果闹到门前丢脸的还是自己。
接下来的每一天,席云知都会收到各个青楼楚馆送来的赔偿金。
也不用她去上门索要。
这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烦。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
震三江三兄弟已经恢复如初,摩拳擦掌想要做点什么。
“小姐,您救了我们的命,那我们的命就是你的,说吧,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兄弟仨都能给你搞来。”
说着震三江,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望了望天色,席云知看了一眼已经恢复不错的白软软,她决定在京中在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
当然扩大的前提,要做一些事情。
恶魔游戏的追查案暂时被搁置,皇上不想与世家过多正面相对,但却一直暗中关押着韩国公世子。
恐怕皇上还有其他的动作。
同时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一直在大牢中的萧瑾不见了。
身为故事中的男三,有着十分神秘的背景,此时他的消失席云知并不感到奇怪。
她命令了震三江三兄弟暗中查找此人,一旦有发现,就地格杀。
与此同时,她的针术也越发的熟练,进行了第二次为裴玄针灸。
只不过这次的效应没有第一次那般好。
即便饮用了泉水,还是效果微弱。
神医白卿给出了答案。
“王爷的伤情很重,即便王妃您的针法出神入化能够化解脑中瘀血,也不是说几次就能完全治好。”
“依照现在的成果来看,起码要针灸十次以上,再配按摩食疗等方法,才能让脑中的瘀血散开。”
裴玄作为书中必死的人物,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是很难得了。
毕竟在书中,裴玄因为脑中瘀血备受折磨,最后痛苦而死,而他的死亡才是真正男女主路上最重要的垫脚石。
男女主利用了他的死收服了裴家军。
让裴家军为他们冲锋陷阵,马革裹尸,成就大业之后裴家军几乎死绝,再也掀不起风浪。
——
现在白软软勉强能下床走动,全身的伤疤结痂之后,因为动作会时不时裂开再有结痂,然后再裂开,依次反复。
三皇子妃对她造成的伤势太过严重,没有空间的她几乎要成为一个废人。
这天席云知走到了白软软的院子,看见她与翠竹,两人聊得正欢。
显然两人的交情不错,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白软软看见她走进来,顿时眉开眼笑:“云知姐你来了,快过来坐。”
在刚刚坐下推出一盘点心:“这是翠竹做的,特别好吃,你也来尝尝?”
看着面前的云片糕席云知并没有动手。
“我是来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之前你所说的我已经把店铺开起来了,想着你现在恢复得也不错,我们可以出门去巡视一圈。”
白软软的眼里迸发出精光,兴奋不已:“真的吗?真的吗?”
这是她第一次用脑中的知识,在这个时代做生意,怎么可能不兴奋?
按照她的说法,席云知已经把很多的东西全都投入了研究。
凭借东西够新奇,她在市场内抢了世家一大块肥肉,以十分迅速的脚步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