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子和太子妃站在席云知桌案前,显得格外突兀。
宴会重回热闹,但许多人的眼睛都落在她们这边的方向。
有一种看热闹又探究的眼神。
席云知放下手中杯盏。
“既然太子和太子妃有请,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最近在下真没有时间。”
言下之意就是婉拒,并不想有过多来往。
可太子并不这么想。
从席云知出现在太子府的那一刻,就把她画成了自己人。
这里对成安王军队有兴趣的人,并非只有皇上和三皇子,他这个太子也是在悄悄地窥探。
毕竟身后的支持者只有那五万军队的岳父。
席云知送给他的那封信帮了很大的忙,差一点点他就要失去外家了。
如果失去外家,自己的太子之位也会岌岌可危。
太尉大人手段狠厉,以雷霆之势把那妾室一家全都连根拔起,顺便又把兵部侍郎掌控在手中。
至于妾室一家欺男霸女,强强良田等一系列恶行进行严惩。
同时物归原主,并且赔偿了大量的金钱,来安抚受辱之人。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化不了的,那就斩草除根。
至少在短时间内保住了太尉府的平安和荣华。
太子妃很自然的坐在她身边贴近了与她说着小话。
而坐在对面的朝阳郡主一直眼巴巴的看着这边想要过来,却都被母亲拦住了。
席云知并非没有看穿太子的预谋。
想要把护国公府身上钉上太子府的标签。
只不过太子这样做太过于明显,也容易引起皇上的猜忌。
心中所想,表面上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太子妃连连哀求。
让她在宴会之后进府中与她闲谈,陪陪她。
任蓉蓉挽着她的胳膊。“云知你就来我府上嘛,好不好?就来我府上做客嘛!”
“太子妃不是臣不去,而是真的有事情不方便。”
席云知还要练习医术,哪里有时间去太子府溜达。
见软磨硬泡都没有用,任蓉蓉的面色有些难看。
她是带着太子给的任务来的。
本想再多说什么,裴玄已经不耐烦了。
单手拎着太子的衣领。毫不留情地把人拖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
黝黑的眸子泛着冷意。“吱吱,我的!”
态度强势,以及那如烈火般旺盛,不可抑制的占有欲。
侧过头看向任蓉蓉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介于裴玄的性格阴晴不定,她也不敢托大裴玄不对自己动手。
任蓉蓉咽了咽唾沫,想了想还是主动离开了。
离开前还朝着席云知发出邀请:“云知有时间一定要来太子府呀。”
这段时间白卿一直有给太子治疗。
但太子却觉得当时治病的人另有其人。
如果只是白卿治疗,为何席云知也要在室内呢?
一场寿宴,在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了。
即便离席,太后的目光如刀似剑,落在席云知的身上,仿佛能将她生吞活剥。
角落中……
秦朗犹如一只潜伏在昏暗角落的狡鼠,悄无声息地等待着机会,眼中闪烁着窥视的光芒,紧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宫门外。
席云知登上马车,她揉了揉酸涩的额角,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有些耗费精神。
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手按住了她酸胀的额角,为她轻轻揉按。
裴玄静坐在她身畔,眼中满溢着柔和的温情,他轻声细语地询问:“关于那两名宫女,我们该如何妥善处置呢?”
席云知打趣的看着他。
“反正也是你喜欢的,不如都送到你那?”
那两个人她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太后派来恶心自己的而已。
裴玄任由她挑衅自己,勾了勾唇:“这两人可不一般!”
漆黑的眸子里情绪翻涌,带着洞察一切的睿智。
一说这话,席云知可就来了精神。
“不就是两个宫女吗?咋就不简单了?难不成是谁的细作?”
看着裴玄认真的眼神,顿时语塞:“我不会真的猜中了吧?”
对方点了点头。
“不过今日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那两人明显不知情。”
“三皇子和皇上的人?”席云知第一印象就想到了这两个人。
在整本书中,前半部分的剧情都是围绕着皇上和三皇子来写的。
这两人是京城中最有权势的人,也是掌握最多势力的人。
“你这样一猜就中,让我很没有成就感唉!”裴玄叹了一口气,还想卖个关子来的。
不曾想,她都猜中了。
如果是皇上和三皇子的人,那这两人可就要放在有用的位置上了。
“你说把她们安排在哪里好呢?洗茅厕还是劈柴?”
席云知说的这两个地方让裴玄抽了抽嘴角:“我觉得搭配到庄子外更好!”
“其实我们也可以反向利用向皇上传递一些错误的信息,只不过要让这两人分开才是!”
席云知拖着下巴:“紫嫣应该是皇上的人,对吧?”
不然裴玄为什么只对翠竹出手而不是对紫烟动手呢?
不得不说对于席云知敏锐的洞察力裴玄是真敢佩服,只是略微的细节上她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裴玄歪着头无力靠在她肩头,笑了笑无奈又可怜。
自己想说的又被截胡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紫嫣在我们身边服侍吧,至于翠竹……把她送给韩国公如何?”
要说记仇,还得是席云知,她可没有忘记今天宴会时韩国公夫人给自己找茬这件事儿。
在她看来,这人就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不如给她找点事干。
裴玄看她睚眦必报的小模样特别可爱,忍不住在她的琼鼻上刮了一下。
顿时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有些焦灼。
席云知不太习惯清醒的裴玄如此靠近。
以前痴傻的裴玄,她下意识当做是小孩子,或者说是当做自己的所有物。
而清醒的裴玄她下意识把对方放在了另一个位置上,是合作伙伴,唯独不是自己的所有物。
她的身子一僵,下意识躲闪,裴玄抬起一半的手将在半空。
不由得唇角露出一丝苦笑:“就这么喜欢他?”
这个他是指痴傻的自己。
有时候裴玄都在感叹痴傻的自己这么幸运,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席云知的喜爱。
他有着对方完全的记忆,看着他怎么一步步得寸进尺,一步步在席云知的床榻上撒娇,又一步步赢得对方的喜爱。
这种吃自己醋的感觉太新奇了。
席云知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干咳一声。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