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知的想法与皇上的不谋而合。
皇上有自己的小算盘,他要稳坐钓鱼台,坐收渔翁之利。
他想要什么都不付出来对付世家。
而出头鸟就是席云知和裴玄。
如果让裴玄和这些世家互斗呢?
他们内斗,这渔翁之利自然就坐收囊中。
他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殿中央的裴玄和席云知。
两人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显然裴玄对她十分重视。
思及至此。
“席云知,你可知,你只是一个女子?”
在良久沉默后的等待,才等来皇上的声音,顿时心中明了,皇上上钩了。
她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表情卑微谦逊,“臣女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还敢对朕提出这种建议?”皇上眯着眼看着她。
席云知看了一眼皇上那个嘴脸,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句,真是有病!
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吗?真话假话都说了,现在又来这一套,不就是想打压自己吗?
“皇上臣女所言,句句肺腑,世家权力过于庞大,已经影响了国家根本,还请皇上做出决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席云知只能再次进言。
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乔,无非是想让席云知自己说出来这些话!
他干咳一声。
戏演的差不多了,再演就过了!
“你身为女子要比旁人艰难许多,所以你要做出来的功绩也要比别人多才能服众!”意思难度加倍。
“朕想要看一看你是怎么掀翻世家的,在你没有做出任何功绩之前,朕不会给你任何帮助。”
“这也是皇家对你的考验。”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想是为了考研,实际上就是玻璃猫,瓷耗子,铁公鸡,一毛不拔。
只想要吃现成的,坐收渔翁利。
席云知唇角抽搐,惊叹于皇上的无耻。
合着说来说去让自己当靶子,她赢了,皇上坐收渔翁之利,输了也不得罪世家的好事儿都让她给做了。
就算知道皇上的无耻,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只要过了皇上的名路,不管往后她做什么都可以打着这个名义,皇上也不会对自己有过多问责。
至少从现在来看,暂时对自己和裴玄没有敌意了。
不,不应该说没有敌意,而是说他现在对自己有更深的算计与谋划。
所以他能暂时容忍自己和裴玄的存在,甚至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蹦跶。
一旦没有了外敌,会马上对自己和裴玄出手。
狡兔死,走狗烹。
“皇上请您放心,臣女定当做出成绩让您看看!”
身为女子,定不会比男人差,甚至是强上加强。
待成长起来,皇上想要回头对付席云知的时候,已然无法撼动。
“好!”
皇上拍手叫好,等的就是这一时刻。
看向席云知时不由得,很是满意。
“行了,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至于这韩国公府的世子就暂时留在宫中吧。”
韩韫深的结局不出意外是消失了。
“臣女告退。”席云知放心下来。
离开皇宫时,邀月才轻声道:“小姐,三皇子就这么算了?”
“你没看出来吗?皇上主要的目的并非是三皇子,而是能掣肘他们的世家,三皇子被宠爱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席云知却有令行之法想要对一个人生出喜爱可能会很难,但若是想让一个人失望,那就无比简单。
她拿出一封密信放到邀月手中,“这封信送到太子府,太子会知道怎么做的。”
距离太尉府牵连贪污一案,没有多少时日了。
在此之前先要做好准备。
回忆了一下前世案件发生,据说是因为太尉府中一位小妾的兄长,欺男霸女,抢夺良田,甚至私下里开设赌场,收受贿赂。
在外面打着太尉府的名头招摇撞骗,从而受到牵连,又爆出太尉在军中私受官职。
随即兵部侍郎,又举报太尉,在兵部挪用军款,贪污粮草。
从而造成很大损失,皇帝震怒,这才把太尉一家抄家流放。
席云知对于太尉有没有贪污受贿这件事她保持中立态度。
目前来讲先保住太尉,让皇后和贵妃娘娘先斗一阵儿,暂时吸引火力等解决掉外部力量后再考虑他们的问题。
没有一辈子的友军,也没有一辈子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回到护国公府,下人们告诉她白软软醒来了。
低调奢华的房内。
白软软虚弱地躺在床上,看见席云知那一刻,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被席云知按住:“你不要乱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温柔宠溺的语气让白软软顿时红了眼。
一滴滴豆大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没入鬓角中。
救人这件事,她十分后悔。
看过身上的伤,才知道自己遭受过什么,锥心刺骨的疼痛让她无法忽略。
什么皇子家世,什么帅哥全都不重要了。
“云知姐姐,我是不是一辈子都这样了?”她的声音哽咽,十分委屈。
席云知端坐在床边握着她的小手轻轻摩挲,
“你放心软软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药治好你的。”
她没有直面回答她伤势的问题。
却从隐蔽侧面的回答。
让对方知道伤势过于严重,是白卿这种神医都无法治愈的。
白软软一抽一抽的胸膛剧烈起伏,“我好后悔,好后悔啊!”
当时就三皇子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那时候就想着身穿锦衣华服的人一定身份高贵,自己这样的人救了他可以一步登天。
但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有了妻子,而且他的妻子是那么的彪悍。
先是遭受秦朗不明不白地把自己带入府中,后又遇见三皇子把自己带入府中后不管不顾,任由原配妻子对自己进行虐待。
她已经对这个朝代的男人丧失了信心,这到底是什么狗逼的年代?
唯一对自己好的人就是眼前的席云知,她真的无数次很后悔为什么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对她有那种敌意而不是更友好的相处。
“云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伤得迷糊了,拉着席云知的手一直在重复着,对不起!
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去处了,父亲那边也自身难保,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有席云知了!
看着她可怜兮兮又后悔的模样,席云知的唇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深邃的眼底悄然滑过一丝如释重负的释然。
“软软你放心三皇子他们不敢再来害你,我在皇上面前献上了你的良方,之前你不是隐约提过炼铁之术吗?我把这个事告诉了皇上!相信皇上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