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知献计捉拿山匪,并且安抚暴怒的百姓一事儿在京城中散开。
在京山的所作所为,被人有声有色地改成了脱口相声。
在京中各大戏院茶楼中激情演讲。
朝阳郡主得意扬扬用肩膀拱了拱席云知眉飞色舞道:
“怎么样?那是秦狗还想霸占你的功劳,我看我扒了他这层伪善的皮!”
席云知没想到朝阳郡主宁愿得罪武安侯府也要为自己出头。
看向她的眼神也越发柔和,带着对小妹妹的宠溺。
声音变得柔和,对她叮嘱道:“秦朗这人阴险狡诈,你这么得罪他并不明智。”
“这件事情做得太冲动了,以后可莫要如此,我怕他对你不利。”
朝阳郡主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不由得搂着她的胳膊撒娇:
“好的好的,你放心啦,我以后不会再做了,而且这件事我做得很严密,不会有人知道的。”
当时知道这件事的可不是就她一个人,算账怎么都算不到她头上来。
不过还有一件事让她很担心,皇上给自己下过命令,破坏席云知和裴玄的婚事。
这件事情她不能反抗,只是这么久事情没有成效,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把这个人选换成别人对席云知出手。
朝阳郡主身边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母亲又一心向着弟弟。
想了想看向席云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席云知有所感应,目光里带着试探与疑惑:“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朝阳郡主决定把皇上交代的事情告诉她。
她做事一向凭借心情,肆意妄为,所以在朋友与皇上之间她选择了朋友。
曾经她的确喜欢裴玄,但她喜欢的是骁勇善战,俊美绝伦,英勇无比的战神裴玄,而不是现在这个痴痴傻傻只知道埋人的裴玄。
这段时间裴玄所有的滤镜在她的心里破碎得不能再破碎。
就算他恢复正常也没有办法直视埋自己,并且让狗哥对自己尿尿的场景。
更何况朝阳郡主更喜欢席云知。
喜欢她的端庄大方,喜欢她的容人之量。
当初自己那么过分,她仍旧对自己亲厚相待,以德服人。
甚至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过分的话,放眼整座京城里。
没有一人能做到席云知这样。
一个男人而已,她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破坏掉与席云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
正因为有秦朗的衬托,白软软的比较,朝阳郡主才知道席云知是多么值得结交的人。
席云知看着朝阳郡主面色忐忑,甚至心虚的不敢去看自己。
贝齿咬着唇,唇瓣已经被她咬得发白,眼里带着愧疚,真心实意的对自己说出那句对不起。
席云知心情愉悦勾起唇角,抬起手在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揉了揉。
本就有些凌乱的发髻变得更乱了,直到满意才放手。
“朝阳,皇上不是现在的你我能够抗衡的,你要维持住表面的态度。”
眸色幽深如深潭的望着她:“直到我们强大到可以与之抗衡在反抗也来得及。”
朝阳郡主诧异的看着她疑惑地问道:“难道你不在意吗?不怕我把裴玄抢走吗?”
席云知笑而不语。
如果能抢走的,那还有必要去要吗?
——
席云知的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皇上一封圣旨召进宫。
来到御书房见到跪在地中央的秦朗,顿时明白怎么回事。
收起思绪:“臣女席云知,给皇上请安。”
“好了,起来吧。”皇上随意地摆摆手打断了席云知的行礼。
“云知,朕听说剿匪一事,你献了良记又献了药,可是立了大功啊!”
“不过山匪三个当家跑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席云知真的想翻一个白眼,人又不是我放走的,我能怎么看?
我都立功了,不提奖赏东拉西扯的,摆明了就是不想给奖励呗。
到了嘴边吐槽的话变成了赤子之心。
“皇上对这件事怎么看,臣女就怎么看。剿匪是身为臣女的义务,能够为皇上分忧是臣女的荣幸。”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遗憾中带着失望道:
“只是……可惜没有抓到当初的采花贼。”末了还叹了口气。
不提采花贼还好,一提皇上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秦朗这个废物不仅让三个到嘴的肥鸭子跑了,连这个小小采花贼都没有抓到,真是废物到了极致!
他跪在大殿中百口莫辩。
真的很想解释我明明把整座山寨都团团包围,为什么还会人凭空消失他真的琢磨不透。
“皇上,您听臣解释……”
显然皇上不想听他的废话。
抓个山匪你让女人出主意就不说了,人都给放倒了喂到嘴里了,你还抓不住。
并且还引得百姓众怒,雪花一般的折子全都飞在预案前。
每个御史都争先恐后参他一本。
皇上不耐烦:“闭嘴你还有脸解释?你解释什么?解释三个山匪头子凭空消失?难道不是你的失职?”
看着一群虾兵蟹将,老弱妇孺他就头疼,我让你剿匪,我没让你扶贫,那么多老弱妇孺弄回来,还得皇家出钱来养。
没有主犯,你拿什么定罪?只能把人放回去。
等于忙了一溜十三招,全都白忙活,皇上怎么能不生气?
“滚滚滚滚滚,别在这碍朕的眼。”
身为朝堂重臣的秦朗第一次在皇上面前滑铁卢了。
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皇宫。
站在宫门前,等待席云知。
见到她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认真的解释。
“云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放走采花贼的,也不是故意放走那三个当家人。”
席云知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那又如何呢?
“秦大人有这个时间跟我解释,不如争取早点把人抓到吧。”
说完看神色淡漠的快步离开,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顿时秦朗的心口有点慌乱,席云知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自己不喜欢了?
——
乘上马车回到护国公府。
席云知收拾妥当回到房间,就见屋内地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箱子。
箱子上系着红绸,带着大红花,十分喜庆。
突然出现的箱子让她警惕起来。
侧头问向身边一脸懵的冬青:“你弄来的?”
“不是奴婢。”她也很迷惑。
席云知围着箱子转了两圈,这个箱子真的很大,几乎可以放下两个成年人。
躲在暗处的墨松,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憋着笑生怕被王妃注意到。
“小姐,要不我解开看看?”冬青有些犹豫。
席云知走近发现,箱子上贴着一个纸条,写着吱吱亲启。
能叫她吱吱的,恐怕只有裴玄了。
知道这个箱子是裴玄弄来的,也不担心了,心情放松下来解开箱子上的红绸。
不等她推开箱笼盖子。
碰!
箱子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裴玄衣衫大敞,露着结实紧致的胸肌腹肌和妙曼的人鱼线。
短裤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
然后在席云知惊愕的目光下,从箱子里抱出来一个强壮满身是黑毛的男人。
男人捆得十分结实,整个人委屈成一团。
就像是被捆的螃蟹。
乱糟糟的头发上精心地带着小黄花。
帮着他的绳子是红绸,捆扎的手法特别好。
“吱吱!送你的礼物!”
席云知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抽搐的嘴角。
指着彪形大汉声音颤抖:“你送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