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雨势太大了,回去吧!”跟在秦朗身边的下属官员十分焦急。
这种恶劣天气,很容易发生二次天灾,到时候造成人员伤亡皇上不会饶了他们的。
秦朗却不以为意,他坐在大伞之下,喝着茶水。
心里憋着劲:“张大人稍安勿躁,这可是夏季,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会的功夫而已。”
“都是庄家汉子谁还怕这点雨水不成?”他就不信邪。
席云知一直阻拦,而他就要迎刃而上。
张大人急得差点跪下给他叫爹,八千啊,如果真的出事死了,他这身官袍就要被扒了!
“秦大人,不离开也行,先让他们避避雨吧!”人这么淋雨也会生病的。
他们现在手上没钱没粮食没药材,真要是发生疫情怎么办?
秦朗冷哼对张大人的诉求视为无物。
另一边席云知带着人快速朝着官道的方向驶来。
雨势太大,路况又糟糕,接二连三摔跟头。
“小姐,您慢点。”阿武一把拎住她的后衣领,差一点人就翻出去了。
“多谢,告诉身后的人都小心一点。”席云知,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下起冰雹,小的鸡蛋大小,大的都有成年男人拳头那么大。
她怎么可能不心焦,这场大雨让附近的河流再次暴涨倒灌,水势一发不可收拾。
看见秦朗还稳如泰山似的坐在雨伞里时,席云知心中这口恶气再也忍不住。
一脚踹翻他的椅子,“秦朗,你等雨停的!”
“都回来别干了!走——”席云知站在大雨中朝着那些仍在卖力干活的百姓们大声呼喊。
秦朗被冰冷的雨水淋湿,人摔在泥坑里十分狼狈。
踉跄的站起来,愤怒大吼:“席云知,你凭什么拦着我,你只是一个女人,你算什么东西——”
三两步走她身侧,抬手就想伸手扇她耳光。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再次响起。
这声音让人从灵魂都开始恐惧,是山——山体因为大雨再次发生坍塌,大量的泥石流翻腾而下!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席云知转身就跑,带着人在泥泞的山路上嗷嗷狂奔。
祸不单行,暴雨中拳头大的冰雹疯狂掉落。
砸得人抱头鼠窜,而有的人没有那么幸运,直接被砸昏迷倒下。
“把人扛起来,走!”只要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赢男主的几率就会大上一分,她不信战胜不了天命男女主。
这么多人的人想要躲避都没有那么多隐蔽点。
沿途有的人爬上了树,有的人倒下再也没有起来。
有的人看着泥石流吞噬自己。
当大雨停歇,满地狼藉与尸体。
可笑的是最应该死的人没有死,秦朗只是被砸了几个大包,人还好好的活着。
“妈的,这就你要结果!”席云知一拳砸在秦朗的脸上。
不解恨,又砸了几下,直到他口鼻流血才停下。
指着远处泥石流中还隐约看见的尸体:“你,害死了他们!”
她不知道上辈子秦朗是怎么掩盖事实的,但这次他罪责难逃。
来的时候八千人,回来时候只有三千多人。
明明,她都救下了他们——
席云知靠在树干上,双眸无神地望着那个方向。
女人们的哭声几乎淹没了整个营地,他们恨啊,恨秦朗的自大无知。
他们家中的顶梁柱没有了,就为了那两百文钱——
有的人自责,有的人愧疚,有的人疯魔了,朝着污泥中走去。
她们要把自己的男人带回家。
这次之后天气骤然放晴,热烈的太阳照射大地上,阵阵湿热让人难受。
“救援!”
半个月后——
朝廷的赈灾粮分发下来了,但是百姓们却无一人欢喜。
秦朗这次赈灾中有着重大失误,造成五千多人的伤亡。
这次回京他难辞其咎,等待他的结果可知。
但席云知知道,皇上只会轻拿轻放,作为皇上的近臣怎么可能会被重罚?
都是做做样子而已,昏君怎么会在乎百姓的死活?
这次秦朗老实的跟她购买现成的石料,木桩,开始重新修桥铺路。
当五千多具尸体摆在他面前时候,他不顾百姓们的哭喊,让人一把火全都烧了。
不然这么多尸体一定会引发瘟疫,他不能再犯错了。
在别人的眼中,席云知就是在为秦朗擦屁股。
墨玉再也忍受不住她的做法——
“王妃,你这么做对得起王爷吗?”
席云知正在想着怎么把空间里第一批成熟的药材弄出来,给灾民们弄个防疫药汤来喝喝,就被墨玉打断了。
她蹙着眉:“什么?”
“王妃,你与武安侯世子不清不楚,还冒着大雨去救人,你就没有把王爷放在夫君的位置上。”
墨玉对她做法不满很久了,尤其每次都是帮助秦朗。
墨竹在一旁轻轻地拉了她一下,让她不要再说了,王妃其实对王爷挺好的。
“不清不楚?冒着大雨救人?”
她站起身扔下手中的木棍,目光冷淡的看着她。
“成安王就交给你这点东西?”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往王爷的身上扯,这事跟王爷有什么关系?你不能因为王爷受伤了就对他不忠!”
墨玉憋得太久,不吐不快。
一口气把所有的不满全都说了出来。
让王爷劈柴,让王爷给你当跟班,让王爷做这个做那个,不就是欺负王爷傻吗好忽悠吗?
席云知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表示说的对。
“说完了?”
墨玉气急,而她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那又如何?”她冷淡的问了句,是啊那又如何?
裴玄只是皇上塞给她的夫婿,可能成为未来队友,但也只是可能。
她有自己的打算,怎么做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未来的日子里,她与秦朗,白软软断然不会断了交集,他们会如困兽一样囚斗,不死不休。
墨玉被气得倒仰,“那又如何?你——”
“墨玉,你过了!”墨竹怒喝,单手用力的掐住她的手臂。
“我没有!是她!是她不清不楚,收了恃君还这么对待王爷,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女子?”
墨玉用力甩开墨竹的手臂。
“我不认这样的人当王妃,你愿意认别拉上我!”
她转身就要走——
“站住。”席云知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想要说什么?”墨玉以为她是要承认错误。
没想到她伸出了手:“走可以,腰牌交出来,然后你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