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小姑娘听到妇人这般言语,不仅不恼怒,反而嘴角上扬,面带微笑地望向妇人,并耐心地解释起来:“且先不提刚才被周子显唤作结巴的那位夫人,要知道,她可是堂堂瑞王府的嫡出千金啊。而且”
然而,小姑娘的话语尚未结束,便听得方才还出言讥讽的妇人,此刻竟满脸惊愕地高声惊叫起来:“什么?!”
其声音之大,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引得周遭众人纷纷侧目。
妇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用手捂住嘴巴,但那双眼睛里依旧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语道:“居然是瑞王府的嫡女?!”
待到发现四周之人的目光皆聚集于自身时,妇人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尴尬地对着众人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以示歉意。
紧接着,又压低嗓音,轻声嘟囔着:“好似确实如此,此前我也曾听闻,瑞王府的那位嫡女患有口吃之症,每逢那些名门闺秀们举办的聚会游乐活动,据说她从未参与其中,今日倒是头一遭得见其人呐。”
妇人这番言语一经出口,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引发了在场其他人们的强烈共鸣。
“可不是嘛,真没料到她竟是瑞王府的嫡女,照此情形来看,还真说不准究竟是谁欺凌谁呢。”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原本安静的场面顿时变得嘈杂喧闹起来。
这边的动静并没有让周子显给听到,但是周子显身边的小厮却是听到了,他走到他家少爷旁边,凑近耳朵想说些什么。
但却是被周子显给不耐的打断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
小厮还是了解他家少爷,听到他这样说,也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用着脸色示意,一脸的难看,看到他这样子,周子显这才弯腰将耳朵凑过去。
只见那小厮弓着身子,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凑近周子显的耳畔,压低声音说道:“少爷,您有所不知啊,那位说话有些结巴的姑娘正是瑞王府的嫡女。而站在她身旁那位挺身而出、仗义执言为她打抱不平的夫人则是”
然而,这小厮的话语尚未落定,周子显便已是满脸惊愕之色,双目圆睁,嘴巴微张,难以置信地打断道:“什么?你说她竟然是瑞王府的嫡女?!”
紧接着,他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仿佛要将这个惊人的消息从脑海中甩出去一般,脸上闪烁着无法相信的神情,喃喃自语道:
“这怎么可能呢?瑞王府的那位嫡女,我可是早有耳闻,据说她自幼便是个结巴,而且向来深居简出,一直都安安静静地待在府中,几乎从未踏出府邸半步。今日怎会突然现身于此,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周子显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白容玥身上,当看到她身上所穿着的衣物,心中不禁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件衣裳的材质和样式居然是月光纱。
这月光纱可不是别的衣裳材料,乃是极为珍稀昂贵之物,寻常人家根本无缘得见,甚至连宫中都只有少数人能够拥有。
如今这件月光纱制成的华服却穿在了眼前这位女子身上,其身份必定非同小可,估计还真的就是瑞王府的那位嫡女。
想到此处,周子显额头上开始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虽说他身为皇后娘娘的外甥,平素里仗着这层关系的确能够肆意妄为一番,但他所欺凌的对象无不是些无权无势的贫民百姓。
那些人即便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往往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有丝毫反抗。
可眼下,自己似乎一不小心招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若是此事传扬出去,恐怕就连皇后娘娘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如此这般思考一番之后,周子显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僵硬,仿佛被冰霜冻结一般,毫无血色可言。
他紧紧地盯着站在眼前的白容玥,努力地牵动嘴角,挤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僵硬笑容,说道:“不知白姑娘原本是想要哪一个?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它们统统买下来,当作礼物送给你。”
周子显这番突如其来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惊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什么?他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人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哼!难道你刚才没有听清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吗?”另一个人则满脸狐疑地质问道。
“是啊,周子显他能这样子,还不如因为这位姑娘的身份,要是换作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会被这样对待。”
周子显听到周围传来的质疑声和议论声,脸色愈发阴沉难看起来,好似暴风雨来临前那黑压压的乌云,让人感到压抑无比。
然而,此时的白容玥同样也未曾预料到周子显竟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这前后之间的差异实在太过迅速,以至于她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只见白容玥微微低垂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不不用了。”
听闻此言,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在生气,周子显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紧接着,他便将自己的目光从白容玥的身上缓缓移开,转向了一旁的摊贩,然后大手一挥,豪气冲天地吩咐道:“把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给我打包起来,送到旁边这位姑娘的手中”
相较于白容玥的温顺与客气,宋时宜可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她秀眉微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轻蔑,冷冷地开口说道:“你莫非天真地认为仅凭这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就能弥补对白姑娘心灵所造成的创伤吗?”
周子显闻言,脸色铁青,目光落在一旁的白容玥的身上,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