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悦可轻轻抿了抿嘴唇,眼神闪烁不定地问道:“那那不知大嫂您这支簪子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宋时宜微微眯起眼睛,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思索之色,稍作停顿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嗯说实话,我好像真不太记得了。毕竟像这样的簪子,我拥有许多,多一个少一个的,平日里确实没怎么留意过它的来历。”
听完宋时宜这番话,谢悦可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只觉得这些话语听起来格外熟悉。
仔细回想一番后,她赫然发现,这不正是中午时分自己说过的原话么!如今宋时宜竟然拿自己曾经讲过的话来堵自己的嘴,这让谢悦可瞬间感到又羞又恼,脸色也不由自主地涨得通红起来。
只见她急切地追问道:“大嫂,你你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这簪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呀?”或许是因为太过心急,谢悦可说话的声音都略微颤抖起来。
此时,一直表现得云淡风轻的宋时宜听到她如此焦急的语气,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原本挂在嘴角的淡淡笑容也逐渐消失不见。她目光直直地盯着谢悦可,反问道:“怎么,你对我这簪子的来历就这般好奇吗?”
然而,一心只想弄清楚真相的谢悦可完全没有察觉到宋时宜态度上的变化,只是一个劲儿地点着头,表示自己的确非常想知道这簪子的来源。
“你将这簪子给了谁,我就是从谁那来的。”
谢悦可怎么都没有想到宋时宜会说出这话,只听得“啪嗒”一声脆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谢悦可的脑海中骤然断裂开来。一时间,她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下去吧。”
随着这句话语的落下,长夏和青葵立刻行动起来,她们两引领着众人迅速离开了房间。
银霜原本并不想离开,但长夏与青葵那强硬而果断的动作让她无从反抗,最终也只能随大流一同走了出去。刹那间,诺大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宋时宜和谢悦可二人。
“叩叩”轻微的敲击声响起,然而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谢悦可却毫无反应。
宋时宜见状,又轻轻敲了两下桌面,试图引起谢悦可的注意。可是,即便如此,谢悦可依旧没有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无奈之下,宋时宜只得站起身来,缓缓走向谢悦可。
谢悦可正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某些事情,突然间,她感觉到头顶上方出现一片阴影。心中一惊,她猛地回过神来,抬头望去,竟发现宋时宜已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面前,且距离之近令她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你你干什么呢?!”由于受到惊吓,谢悦可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许多,显得有些尖锐刺耳。
宋时宜微微皱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似乎对谢悦可刚才的高分贝有些不满,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平静,一脸沉着脸道:“大家都已经不在这里了,现在这个房间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有些话我觉得还是直说比较好。”
听到这番话,谢悦可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心跳速度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腔一般。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接下来宋时宜要说的事情必定非同小可,甚至可能是她根本无法承受的。
“大嫂,您怎么突然如此严肃地同我讲话呀?不知情的人见了,还当是出了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呢!您这样子着实有些吓人啊”谢悦可面露惊色,语气略带惶恐地说道。
“哼,你所做的那些事,我可是一清二楚。假孕这档子事儿,难道不是出自你的手笔吗?并且”宋时宜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谢悦可,言辞犀利,不给她丝毫喘息之机。
“不可能!!你这是在诬陷我!!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说!!”谢悦可满脸惊慌失措,未待宋时宜把话说完便急不可耐地大声嚷道。
喊完过后,看着宋时宜神色,情绪这才稳定一点,不过她的神情还是极度紧张,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结结巴巴地辩驳道,“大嫂,您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我我真是一点儿也听不明白”
然而,宋时宜对谢悦可的这番辩解恍若未闻,自顾自地站起身来,径直走向梳妆台。她动作利落地拿起谢莞宁之前派人送来的那个木盒,转身又快步走回到谢悦可跟前,并毫不犹豫地将木盒递到了她的面前。
“打开瞧瞧吧。”宋时宜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谢悦可,冷冷地开口说道。
谢悦可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木盒,只觉得手中的盒子好似有千斤之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缓缓揭开盒盖。待到看清楚盒子里摆放着的那些熟悉无比的饰品时,她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啪嗒!”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那个精美的盒子从谢悦可颤抖的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宋时宜着实未曾料到她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她迅速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捡起掉落在地的盒子。
打开盒子仔细查看一番后,见里面那几件精致的首饰并未损坏,宋时宜也是松了一口气,嘴上用带着几分心疼的口吻嘟囔道:“哎呦,也不知道这些首饰有没有被摔坏,这些首饰估计也值很多钱。”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响,犹如一道惊雷,猛地将谢悦可从失神状态中惊醒过来。
她的目光先是定格在宋时宜手中的首饰盒上,然后缓缓向上移动,最终与宋时宜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交汇在一起。
此刻的谢悦可,经过最初的惊慌失措之后,情绪已逐渐平复下来,神情不再像刚才那般紧张,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