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就想到刚刚主子与大少奶奶发生了争执,估摸主子这会儿也不愿意见到大少奶奶,南风脸色当即就笑了起来,自信满满的样子。
于是,他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问道:“主子,要不……小的出去跟大少奶奶说一声,让她先回去可好?”
就在这时,只听得“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南风定睛一看,只见原本完好无损握在谢景行手中的那支毛笔,竟然已断成两截!
此时就算南风再怎么蠢,也能看清如今谢景行的意思了,于是立马改可大声的询问,“主子,要不小的让大少奶奶进来,毕竟外面风大,站在门口竟然冷的不行。”
瞧着谢景行面色淡淡,不是刚刚那样子,当即就明白他说的话说对了,不禁松了口气,连忙转身往门口走去。
“大少奶奶,外面冷,你先进来吧。”南风将门打开,对着站在门口的宋时宜说着。
宋时宜连忙走了进去,毕竟她在门口站那么一会儿脸颊就已经冷的不行,她本以为走进书房里面那是暖烘烘的,没想到竟感觉同外面一样冷。
“这书房怎么这么冷?”宋时宜当即就问了出来。
随即看向正在低头写字的谢景行,瞧着他的手好像都有些红,她可不会认为这是身体太热而热红的。
“夫君,你你还生气了?”宋时宜走到书桌前低声道。
听到面前的人传来的冷哼声,宋时宜也不恼反而是笑眯眯的走到谢景行的旁边,低头看他正写什么。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读到这里的时候,瞧着下面的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宋时宜当即就嘴角抽抽,没有再继续念出来了。
尽管她对于这诗句的确切含义尚不明晰,但仅仅是盯着那诗句所呈现出来的字面意义,便能大致揣测出其中的意味来。
就在这时,南风听到宋时宜才刚念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心中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少奶奶,这后面的诗句究竟如何啊?主子写下的又是什么呢?”
宋时宜微微抬起眼眸,望着南风那张充满好奇神色的面庞,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倘若你真如此好奇,不妨亲自走上前来瞧瞧上头都写了些什么。”
南风一听这话,当即便想要迈步向前走去。可就在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与谢景行交汇的那一刹那,他像是触电般迅速地摇起头来,口中连连说道:“不不不……”
随后,他的目光在谢景行和宋时宜二人之间来回游移,突然间,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他那颗向来如同榆木疙瘩一般不开窍的脑袋瓜儿,他的眼神猛地一亮。
紧接着,只听得他忙不迭地说道:“主子、大少奶奶,小的猛然记起尚有要事亟待处理,这就得先行告退了。”说罢,也不等谢景行和宋时宜有所回应,便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跑开了。
宋时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书房门被啪的一声关上的声音。
“夫君,你还生气了?”宋时宜说着还委屈的开口,“还不是你非要说我胖,要不是你说我胖的话,我又怎会想到,你每次从外面给我带回来的那些好吃的。”
“所以我当时给你带的那些好吃的,你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心满意足啊!可谁知,这美味佳肴进了你肚子之后,也就当时留下了快乐和满足感,如今就都是后悔了。”谢景行一边说着,一边停下了正在奋笔疾书的右手,缓缓地将手中的毛笔搁在了一旁。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顺着窗户的缝隙悄悄地溜了进来。宋时宜顿觉自己的脖子处像是被一股冰冷的气流轻轻拂过,忍不住浑身一颤,紧接着便是一个响亮的喷嚏声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她嘴里还嘟囔着埋怨道:“哼,你就算心里生我的气,也犯不着这样折磨自己吧?非得一个人闷在这冷冰冰的书房里头,你看看这儿有多冷呀!还有,为啥不点上暖炉呢?难道真要把自己冻成一根冰快儿不成?”
原本谢景行还想着再端一端架子,故意拿捏一下,好让宋时宜多哄哄自己。
然而,当他看到宋时宜那张因为寒冷而略显苍白的小脸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怜惜之意。
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继续僵持下去,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轻声说道:“罢了罢了,都是我的错,咱们赶紧回房去吧。”说罢,他便站起身来,伸手拉住了宋时宜的小手,想要带着她一同离开这个寒冷的地方。
可谁曾想,宋时宜刚一握住谢景行的手,瞬间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掌心传来。此时此刻,她甚至怀疑自己手中握着的根本不是人类温暖柔软的手掌,而是一块毫无温度可言的寒冰!
只见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脸色难看的不行,只听那原本温柔平和的语气此刻也变得急切起来,甚至带着一丝嗔怒地喊道:“谢景行!你整天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呀?难道就仅仅因为我方才所说的那几句话,你便如此大动肝火,竟然跑到书房来写下这般酸溜溜、阴阳怪气的诗句,不摆明了是写给我看的嘛!”
说到此处,宋时宜的情绪愈发激动,话语间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她一边数落着谢景行,一边不自觉地将目光落在他那双因长时间书写而略显僵硬的手上。
“哼,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到这儿来?你啊,总是这样喜欢给自己找麻烦,受苦受累的。瞧瞧你这手,好似它不是长在你身上似的,一点儿都不知道爱惜。”
宋时宜越说越是气愤,心中的怒火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然而,尽管嘴上毫不留情,她的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捂住了谢景行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已经冰冷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