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冀州后,华朝大军在城内展开了全面的搜索和清扫工作。他们俘虏了袁绍多达十余万的残余士卒和官员,安抚了惊恐不安的百姓。冀州城,这座曾经的袁绍权力象征,彻底被华朝攻占。
华军将士纪律严明,令行禁止,老百姓在惊慌了几天之后,渐渐安心了下来。原来,华朝军队真的与袁绍军不同,不会轻易打扰老百姓,即使买卖东西也是给钱的,更不会入室抢劫。
城中烽火台上,换上了华朝旗帜,随风猎猎作响,宣告着新的时代到来。
将冀州城防交给年龄渐大的黄忠后,赵云亲率一万骑兵,亲自向北追击。
袁绍仓惶北逃,带走的也是数千骑兵,步兵追不上袁绍,因此赵云也就不用带步兵了,只需要带骑兵去追击即可。
而袁绍,这位曾经的北方霸主,在逃往幽州的路上,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他回想着自己的一生,从年少的壮志凌云,到十八路诸侯讨董的风光无限,到坐拥冀州、幽州、青州三州之地三四十万军队,再到如今的落魄不堪,仿佛一场梦一般。
他深知,自己已无力回天,只能逃往幽州苟延残喘。如华军继续追来的话,他还得继续往草原甚至漠北逃。
辽东之地,艳阳高照,公孙度立于辽东治所襄平县的城楼上,远眺辽西,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
这时,探马来报:“主公,华朝大将赵云、黄忠已攻克冀州,袁绍父子仓皇北遁,逃往幽州而来。”
公孙度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瞬间做出了早已深埋心中的决定。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麾下将领,沉声道:“袁绍昔日雄踞河北,声势滔天,今却还是被华朝打得犹如丧家之犬,奔逃幽州。此乃天予大功,不取反受其咎!我公孙氏偏居辽东,不是长久之计。华朝军容鼎盛,百姓安乐,统一天下已是大势所趋。因此,我们必须有所动作,像江东孙策活捉袁术一样,把袁绍献给华朝,为大家谋取一份在华朝安身立命的功劳。”
公孙度几名部下均点头称善。
华朝的鼎盛军容,已经不允许他们再偏安辽东做土霸王了。如不早日归附,必遭华军讨伐。打又打不过,那不如早点儿归附,顺便拿袁绍去换功劳,在新朝博取一番富贵。
连主公公孙度都是这想法,当属下的自然更加不会反对了。
于是,公孙度离开城楼,策马返回府邸,挥毫泼墨,草就一道进军令:“全军整备,明日兵发幽州,活捉袁绍,献于华朝,以表我辽东归顺之诚,亦彰我公孙氏之勇武!”
帐内将领闻令,纷纷请战,誓要跟随公孙度前去活捉袁绍,捞一份功劳。
公孙度见状,心中有些惆怅。看来,这些属下也都是想归附华朝的。即使他想负隅顽抗也不现实,没几个人会跟他一起与华朝顽抗到底的。
只是,真的决定归附华朝,他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感觉。毕竟,归顺华朝后,他就当不成辽东土霸王了。
但大势所趋,如不趁早打算,等华朝大军兵临城下再投降,哪有现在主动去捉袁绍献功来得划算?
于是,辽东万余铁骑在公孙度的率领下,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浩浩荡荡地离开辽东,途经辽西郡,向幽州广阳郡进发,誓要将袁绍父子擒获,成就一番进献之功。
另一边,袁绍、田丰、沮授等人带着数千亲信骑兵,穿行于荒凉的山野之间,马蹄声急促而杂乱,仿佛是大自然对这败军之将的无情嘲笑。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未知与恐惧。沮授与田丰,这两位智谋过人的谋士,此刻也面露忧色,他们深知,幽州并不安全。
即使到了幽州,华朝再派军前来围剿,他们又守得住吗?不可能的,冀州十多万大军都守不住,更别说幽州了。
未来路在何方,大家心里都很迷茫,也很绝望。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群落魄之人。为了携带家眷、金银细软以及多年累积的奇珍异宝,袁绍不得不征用了大量马车。
这些沉重的负担如同枷锁一般,严重拖慢了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在逃亡的路上,时间就是生命,而这份奢侈的负重,无疑是将他们推向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这日,正当袁绍等人喘息未定,试图在一片密林边缘稍作休整时,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犹如地狱之门轰然洞开。赵云率领的铁骑,如同黑色的风暴,骤然间席卷而来。
大将蒋义渠脸色大变,向袁绍喊了一声:“主公快走!”
然后就率军义无反顾地迎了上去。
袁绍军仓惶接战,但结果却毫无悬念。
袁绍的军队本就士气低落,加之负重前行,根本无法与赵云麾下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华军铁骑相抗衡。
一时间,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花四溅,哀嚎声此起彼伏。袁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无力与绝望,只能慌忙逃跑。
在这场残酷的遭遇战中,护着袁绍逃出冀州的大将蒋义渠被赵云亲手斩杀,沮授与田丰两位谋士不幸被俘,多数骑兵在绝望之下选择了投降。
家眷们则在混乱中四散奔逃,金银细软散落一地,成为了这场逃亡的残酷见证。
好在,蒋义渠的牺牲总算为袁绍父子争得了一点儿时间。凭借着仅剩的千余亲兵,袁绍、袁谭父子几人在乱军之中奋力突围,最终侥幸逃脱,但已是狼狈不堪,身心俱疲。
他们一路向北,昼夜兼程,不敢作丝毫停留。穿过重重险阻后,终于抵达了幽州治所广阳郡的蓟县。
在灭亡公孙瓒后,袁绍任命了自己的外甥高干担任幽州牧,既是防范北方游牧民族,也为了防范辽东公孙度。
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袁绍等人的救命稻草和落脚点。
高干已经提前得到警讯,派兵在??水河南岸迎接。看到袁绍等人如此狼狈,不禁心生感慨。他深知,此刻的舅舅袁绍已不再是那个雄霸一方的诸侯,而是成了一个落难之人。
然而,高干并未有丝毫的怠慢。毕竟,他们是亲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迅速安排袁绍父子及残部过河、入驻城内,并派驻重兵把守??水北岸,防止华军渡河。
在高干的精心安排下,袁绍等人暂时得以安身立命,但心中的屈辱与不甘却如同野火燎原,难以平息。
他们知道,这场败局并非终点,而是另一场更加艰难斗争的开始。赵云已经率军追来,幽州不日又将掀起大战。高干的幽州军兵力并不多,仅有2万余,其他的都被袁绍抽调到南方参与中原大战去了。
现在,靠这点兵力,袁绍实在难以有信心守住幽州。
然而,这还不是令人最绝望的。更令袁绍父子绝望的,是辽东公孙度来袭的消息。
辽西郡、右北平郡、渔阳郡等等,这么多郡县拦在辽东公孙度西行的路上。如果是平时的话,这些郡县都在袁绍或高干的统辖之下,公孙度别说攻到广阳郡来了,恐怕连辽西都过不了。
但问题是,现在袁绍失败了,冀州、青州丢了,只剩下高干的幽州。而且高干也不敢分兵去把守其他郡县,主力都在广阳郡蓟县,相当于其他郡县都不要了。
如此一来,就靠各郡县的普通县兵来抵挡公孙度,那怎么可能?加上袁绍兵败华朝的消息,各郡太守、县令根本无心抵挡,要么望风而逃,要么举城投降。
几日之间,公孙度就拿下了整个辽西,途经辽西走廊杀到了右北平郡治所土垠县城下。
右北平郡太守派人求援,但高干和袁绍又哪里派得出援兵?
马上赵云都要兵临城下了。
果不其然,一日之后,赵云率军抵达??水河南岸,虽然被高干破坏了桥梁,收走了所有渡河船只,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那么长的??水,赵云不是非得在高干派人把守的渡口过河不可。之前吕布过淮河、赵云黄忠过绛水等等,都证明了这一点,华军有的是办法,赵云渡河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幽州面临赵云和公孙度的两面夹攻,何去何从?
幽州城此时宛如一座孤岛,被赵云和公孙度两面夹击。虽然还未真正兵临城下、短兵相接,但也没什么区别了。
城内,两万幽州兵和袁绍的千余亲兵,士气低落,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绝望与迷茫。城外,赵云率领的铁骑正在??水河南岸想法渡河,令人备感窒息。而更远处的东方,辽东公孙度的大军即将赶来,令人更加绝望。
袁绍,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枭雄,此刻坐在幽州牧府邸之中,面容憔悴,眼神中尽是疲惫和迷茫。
他的身旁,长子袁谭、次子袁熙、幼子袁尚以及外甥高干,个个神色凝重,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
他们深知,眼前的困境已非人力所能轻易扭转,幽州城很难守得住。
“父亲,我等若继续困守幽州,只怕迟早会被赵云与公孙度联手攻破。”长子袁谭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不如我们放弃此城,北出居庸关,或许能寻得一线生机。”
袁绍闻言,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众人,似乎在寻找着共鸣。“我亦有此意,”他缓缓说道,“但北疆之地,多为蛮荒,且与鲜卑接壤,风险重重。不过,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若能与鲜卑结盟,借助其力量,未尝没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袁熙闻言,眉头紧锁,担忧道:“鲜卑人向来狡诈多变,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恐怕……”
“二哥所言极是,”袁尚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眼下我们已别无选择。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一搏这未知的机遇。只要我们能保留实力,总有一天能重返中原,再图大业。”
高干也点头附和,表示赞同。幽州几十万大军都守不住,这幽州城怎么可能挡得住华军,还有公孙度的两面夹击?
最终,袁绍拍板决定,采纳了这一大胆而冒险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