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王就睡在这,哪也不去。”
檀灯灯懒腰伸到一半,吓了一大跳,瞪着眼睛看着墨倾尘。
见她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墨倾尘好笑,“王妃如何这番表情,怎么?不希望本王今晚留宿这里吗?”
“你说你今晚要睡这儿?”她确认了了一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嗯。”
檀灯灯当即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你不能睡这儿,回你自己的云水居去。”
“王妃怕什么?我们本是正经夫妻,便是睡在一起也无人敢说什么。”
听他如此理所当然的话语,檀灯灯的脸颊忍不住红了起来,“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前一世的她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她和墨倾尘之间虽然已是夫妻,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王妃还需要做什么准备?”
“哎呀,总之不是现在,你出去,出去!”
墨倾尘就这么不情不愿的被赶了出来,站在门前看着紧闭的屋门心中郁闷。
李青办完事回来,见墨倾尘郁闷的站在门口,非常没眼力见儿的问了一句,“王爷怎么一个人站门口?怎么不进去?”
话音刚落,便觉一道凌厉的视线朝他射了过来。
寒风吹过,他顿时一个激灵,脑子这时才转过弯儿来。
他好像……
墨倾尘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弯月,活动了一下筋骨,“李青,本王似乎好久没跟你比试过了,正巧今日有时间,便一同去练武场比划比划吧。”
李青苦哈哈的抬起头,“王爷,您开玩笑呢吧?”
墨倾尘不冷不热的瞧他一眼,语调中带着几分笑意,可那笑却不达眼底,“你觉得呢?”
“是,属下遵命。”
李青此时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让自己好好清醒一下,最近悠闲日子过多了,少了几分警惕。
人一放松就容易出错!
三日后,檀灯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易容出了王府。
墨倾尘不放心她一个人,乔装改扮了一番,跟她一起。
出门时,檀灯灯看到李青时还愣了一下,“你这……是被人打了。”
男人穿着一身小厮衣裳,眼圈上一个拳头大小的印子,根据檀灯灯多年行医的经验,他这应该是被人打的。
李青下意识的看了墨倾尘一眼,对上他幽幽的目光,顿时缩了回去,笑着尴尬解释,“走路不小心摔的。”
檀灯灯将两人之间的猫腻看在眼里,忍不住挑眉,“你这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人家拳头上了吧。”
有苦不能言,李青尴尬的笑笑没有答话。
不知道主仆俩在打什么哑谜,檀灯灯也懒得理他们,从随身带的药箱里扔了一瓶化瘀的药膏扔给李青,“涂一涂,立马见效。”
李青最是清楚檀灯灯的本事,捧着药如获至宝,“多谢王妃。”
“你叫我什么?”
“多谢公子。”李青立马改口。
主仆四人来到镇国公府。
门外已有人早早等候,问清檀灯灯的身份后,便当即带着她进了府。
拐过七折八弯的游廊,几人在一座亭子前停下来。
管家不再上前,恭敬的对着四人一礼,“檀公子请,我们家主子正等着您呢。”
层层帷幔后,一个身影正坐在亭子里,优雅闲适的沏着茶。
檀灯灯大大咧咧的掀开了纱帘,“世子好有雅兴,这般好的天气,躲在这里沏茶赏景。”
萧靖颇为幽怨的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哦,还不是托您的福,也是让我难得有闲情坐在这亭子吹凉风。”
“这不挺好的吗?闲暇时就应该多看看景。”檀灯灯一撩袍子,在石凳上坐下,“这茶看着不错。”
她端起一杯,抿了一口,不住的点头。
萧靖呵呵一笑,“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普天之下,有什么毒誓我闻不出来的?”
她这般的自信,倒是堵的萧靖哑口无言。
沉默半晌后,他憋闷的开口,“如今这些日子了,您的气也该消了吧?我的腿……”
檀灯灯倒也爽快,掏出银针在他腿上扎了两下。
“行了,你试试吧。”
闻言,萧靖尝试着站起来,试探性的甩了甩腿。
那日他醒来,只觉得浑身无力,一双腿像是废了一般,记起檀灯灯在他腿上扎的那两下,他便猜到了肯定是她所为。
如今她不过只是又在他腿上扎了两下,他竟然能直接站起来了。
“神医这一手针灸之术出神入化,不知可否愿意收徒?”这可比他的武功厉害多了。
檀灯灯十分挑剔的上下扫了扫他,“你?还是算了吧,你没这天赋。”
被嫌弃萧靖也不生气,“神医今日来,想必也是愿意为我那朋友解毒,时辰不早了,我现在带你们过去吧。”
正好檀灯灯也十分好奇这位的身份,倒也没有推辞。
萧靖一路带着他们越走越僻静,直至在一栋小楼处停下。
“你这位朋友藏的倒是挺深,这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萧靖没有回答她,只让门口守着的小厮开了门,随后领着他们上了二楼。
二楼茶室,茶香袅袅,悠悠的熏香带着松香味,闻止让人心旷神怡。
茶室的正中间摆了一张屏风,屏风后是一人,正坐在古琴旁,悠扬的琴声传来。
“闻止。”萧靖对着那身影轻唤了一声,“我把神医带来了。”
琴声戛然而止,那身影缓缓从屏风后站了起来。
檀灯灯惊讶的看着那身影,忍不住挑挑眉。
看来传闻果然是假的。
谁能想到风流浪荡的镇国公世子,苦心孤意,藏在后院的,竟是一位男子。
屏风后的那人缓缓走了出来,挺拔高挑的身影,面如冠玉,喉间的凸起显示着他的身份。
墨倾尘在看见那人时,不禁皱了皱眉。
面对众人惊讶的目光,那人却仿佛并不在意一般,只悠悠的开口,“诸位请坐。”
“你便是萧世子拿命也要救的人?”
男子黑色眸子朝檀灯灯看了过来,淡淡的仿佛没有情绪,不问俗事。与墨倾尘的病弱相比,他的脸色倒看不出是久病之人。
“徐影知,二位可随萧靖一般,称呼我为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