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善的眼神看的檀灯灯心下一凝,极致的压迫感叫人喘不过气来,檀灯灯这是第一次感觉胆寒,深深的窒息感席卷全身。
厌离察觉到几人对檀灯灯释放的冷意,心中尽管畏惧几人实力,却也挡到了檀灯灯身前。
气氛压抑,墨倾尘眸色沉沉,解释道:“不是,我中毒已久,若不是灯灯,早就死了,哪儿还能再见到宗师们。”
老薛眉头紧皱,目露寒光,“谁敢给你下毒?”
老乞丐聪慧,见他如此护着檀灯灯,心下了然。“他身为王爷,身份尊贵,除却上头那位,还能有谁?”
“那个暴君!对自己的亲弟弟也下得去手,简直不配为君。”老薛说到墨倾渊,神色厌恶到了极致。
年轻男子嗤笑一声,神色颇多不屑,“如果不是墨倾渊,我们何至于被困在这地方不能自由。”
躲躲藏藏,与老鼠何异。
他们自诩都是风云人物,却因为墨倾渊的追杀不得不躲躲藏藏多年,心中自然不甘。
“呵,依照我们如今功力,想要进宫合力杀了那狗皇帝,还不是易如反掌,哪里需要躲藏。”老薛说话直接,话语嫉恶如仇。
“哎,胡说八道什么,一天打打杀杀,成何体统。”老乞丐听后却是不动声色打断他,笑着看向檀灯灯,“不知这位姑娘是谁?跟王爷一起来的,是之前李青提到的那位?”
墨倾尘没有错过老乞丐神色中那一丝警惕,上前牵起檀灯灯的手,“对,这位是本王的王妃,檀灯灯,大家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见到她就如同见到我一样。”
他话语说的很清楚,明了告知几人他与檀灯灯关系不一般。
“这位是薛老薛铫,以极快的身手闻名,江湖人称鬼影神踪。”墨倾尘指着老薛道。
接着转手指着老乞丐道:“这位是凌兆峰前辈,江湖人称疯子酒,一手剑术出神入化,无人能敌。”
最后,他指着门边的年轻男子道:“桃花千面苏客船,易容术一绝,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擅长追踪术,轻功极好。”
四位大师檀灯灯都了解一些,还没露面那位,应该一袭长枪使得出神入化,听闻四位武痴,最爱的便是睡觉与练武,没有出现约莫是睡觉去了。
其中她最感兴趣的,是桃花千面苏客船,易容术天下一绝,无人见过他的真容。思及此,她不由看向年轻男人,一张脸十分平庸,看不出美丑真假。
但是檀灯灯猜测,一定是假面。
似乎是察觉到檀灯灯视线,年轻男子挑眉,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看了看从头到尾护在她身边的厌离,眼中划过一抹亮光,一闪而逝。
他薄唇微翘,不紧不慢的声音中带着试探,“如果我没记错,王爷的这位王妃是皇帝赐婚,来自京城侯府洛家。”
既然是洛家,又是皇帝赐婚,身份便存疑,不可轻易相信。
墨倾尘看向他,言语肯定,“灯灯虽然来自侯府,却并非那位洛小姐,她与洛家人不同,我信她,她绝对不可能是皇上的眼线。”
老薛冷哼一声,“英雄难过美人关,连你也不意外。”
“灯灯救了我,若没有她,也不会有我,所以我信她。”
老薛摇头无奈,心中虽是愿意跟随墨倾尘,却并不愿意承认檀灯灯,“你信得过她,我可信不过他。她是洛府出来的,能是什么好货色,你要是想要我们像服你一样服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我薛铫第一个不同意。”
檀灯灯听出薛铫似乎对洛府很没有好感,心中生疑,“这与洛府有什么关系?且先不说我是不是承认自己是洛府的人,乳臭未干也太小瞧人了。”
墨倾尘小声给她解释,“当初四位大师便是被洛府请去的,出面的是洛菀菀的父亲洛明德。”
檀灯灯这才能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原来是如此。
“呵,老夫哪句话说错了?你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薛铫大手一挥,凶神恶煞的语气不悦,“王爷也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什么人都能见我们,更别说叫我们保护她,我们干不了,请走吧。”
凌兆峰按住薛铫,笑呵呵劝道:“哎呀,老薛你太冲动了,有话好好说嘛,跟个小姑娘置什么气,倒叫人觉得小气。”
薛铫沉着脸,显然也是想要给墨倾尘一个面子,收了手。
凌兆峰见他不再说话,转头看着面色黑沉的墨倾尘,笑着道:“倾尘你也莫要与这怪老头生气,他就这德行。”
“我们也是被人骗怕了,不敢轻易相信旁的人,只相信你,也不是故意针对谁。”
墨倾尘却不吃他那一套,老乞丐最是嘴甜会说好话,如今这话叫人实在是相信不了。况且他们针对的人是檀灯灯,触及了他的底线。
“你们口口声声说信任本王,可本王说的话你们也不曾真的信过。她是我的妻子,我信任她,你们若是信我也该信她。”
墨倾尘一席话说的毫不留情,薛铫心下不悦,说话也毫无顾及,“亲兄弟都互相捅刀子呢,更何况结发夫妻,难道王爷没听说过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檀灯灯听后心生不悦,不是因为他故意中伤她的话语,而是他说话实在难听,什么话难听说什么,这不是故意刺墨倾尘的心窝。
她冷嗤一声,清凌凌的目光夹着寒冰碎雪,叫人不敢直视。
薛铫瞪眼冷睇她,“你个小丫头你笑什么?”
“大师不用拿人心头疤作践人。几位大师便直说如何才能接纳我,不是作为墨倾尘的妻子,而是作为檀灯灯。”
“小小丫头口气倒是不小。”凌兆峰意外,围着檀灯灯转了一圈,似乎在打量她的小胳膊小腿能不能经得起折腾。
随后摇摇头,似很是看不起,嘲笑问道:“你觉得你身边跟着你的小丫头能在我手里过几招?”
厌离听他话语很是不客气,眸色一冷。
她不允许任何人在她面前侮辱檀灯灯,“大师不必猜测,试过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