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好好谈?
一阵风吹过,扬起半边幕离,女子眼睛一眯,冰冷神色瞬息凌厉肃杀,轻嗤一声,“搬出京城?你好大一张脸!”
见她出言讽刺,钱掌柜脸一黑,眼睛一横,“你说什么?”
檀灯灯毫不惯着他,直言讽刺道,“我说你脸大,这种无耻的要求你也提的出来。”
“你你你你,你个小贱人,你敢骂我?”
眼看钱掌柜气急败坏,旁边看戏的人群中有人小声提醒他,“老兄,我劝你还是别太嚣张,见好就收,别做太过了。”
到底见檀灯灯是女子,有人看不下去,“前些天,墨王府的王妃来这儿买过养颜丸,那样尊贵的人物可不是你惹得起的,回春堂背后靠的人不是你能够惹得起的,还是算了吧。”
钱掌柜一听,浑不在意地说道:“怎么?难道王妃就可以不讲道理了吗?就算是皇上来了也得讲道理!”
他抬手指着檀灯灯,一副小人的嘴脸,“你们动手打人就是不对,爷爷给你们机会,让你们离开京城已是善举,别说你们背后是墨王妃了,就算是墨王爷也不管用。实在不行,我就是拼了我钱某这条小命,我都得去告御状!”
檀灯灯神色冷淡的盯着他,沉声道,“你的要求实属无理,恕难从命。”
钱掌柜,“行啊,看样子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过……”檀灯灯话音一转,“你若是能凭实力把我们赶出京城,让我输的心服口服,我立刻就走,绝对不拖延。”
钱掌柜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担心她耍诈,倒是警惕的很。“怎么个意思?你想要跟我比比医术?”
实在不怪他看不起这小丫头,年纪也就十几来岁,他行医多年,不说医术顶顶好,至少也比个小丫头厉害。
要不是回春堂阻碍了他的财路,他也不会特特找麻烦。
檀灯灯微微仰头,神色淡漠地说道:“怎么?你不敢?”
钱掌柜一听,不由冷笑一声,不屑。“我会不敢?我只是怕到时候赢了你这小丫头不光彩。”
倒是自信极了,“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怎么样?你敢比吗?输了的人离开京城!”
掌柜觉得她就是在自寻死路,既然她敢这么说,他非要让这丫头输的心服口服。
他一拍大手,神色自傲地说道:“行啊,你说怎么比?”
檀灯灯微微一笑,清脆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愉悦。“听闻城郊外有一处村庄发生了瘟疫,令当今皇上头疼不已,不若,我们就来比比,谁能率先控制住疫情谁就赢!”
她眸色一凝,透过幕离,直直望着男人,“若是我赢了,你滚!若是我输了,我走人,如何?”
此言一出,周围百姓纷纷议论起来,众人都觉得面前的女子口气实在太狂了。
城郊那处村落的瘟疫就连宫里的太医都没法子,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倒是口出狂言。
同样的,钱掌柜也觉得檀灯灯是在说大话,眼神中毫不掩饰轻蔑,“就凭你?”
他抖了抖袖子,一脸嘲笑地看着檀灯灯。“你可知那处村落的疫病爆发多年了,多年都没见好,只能控制,不能根除,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这大话我都不敢说。”
檀灯灯不在意他的嘲讽,弯了弯唇角,故意激将,“所以你是想跟我说你不敢?”
她轻笑了一声,扭头对着身旁的厌离道:“还没比我们就先赢了,人家都不敢应战,说不定是怕了。”
她轻蔑的话语刺激得掌柜脸色一沉,当即大声说,“谁说我不敢了?比就比。”
他话说的十分没底气,自认自己的医术没有宫里的太医厉害,村子里的疫情严重到只准进不准出,连知名太医都束手无策,他一个混口饭吃的大夫,哪里能有办法。
不过他笃定自己没办法,小丫头片子肯定也没办法,这样两人顶多打个平手,不输不赢,反正他是不会吃亏的。
见人上钩,檀灯灯唇角一勾,一拍身旁厌离的肩,“钱掌柜答应的爽快,既如此,快去准备。”
燕离低声应诺,转身回了回春堂。
钱掌柜一愣,“准备?准备什么?”
檀灯灯莞尔一笑,笑意未达眼底,“自然是准备生死状,途中出了什么人命官司,到时候你家又来闹,我一个弱女子,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索性准备个生死状,签下生死状,生死由命!”
掌柜一听,脸都绿了。
这死丫头给他来真的?
说话间,厌离已经拿着一份写好的生死状出得门来,将笔递给了掌柜,“签!”
掌柜迟疑,并未接笔。
“看掌柜的这样子,应该是不大敢,还是我先来吧。”檀灯灯赤裸裸的嘲笑了一声,率先拿过朱笔在上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百姓们见她签得如此干脆,对比钱掌柜的犹犹豫豫,瞻前顾后,顿时嘘声一片。
“掌柜,你不会是不敢了吧?怎的胆子还不如一个女子?”
“哈哈哈哈,八成是怂了,真丢我们男人的面子。”
“胡咧咧什么?我有说不签吗?”赶鸭子上架,钱掌柜硬着头皮在生死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刚一停笔,厌离便迅速从他手中抽走了生死状,揣怀里贴身放着。
钱掌柜骑虎难下,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一张脸黑青的。
正觉得自己上了当,就见檀灯灯突然朝担架上的伙计走去,他一慌,“你干嘛?”
“厌离!”
厌离立即拦住钱掌柜去路。
檀灯灯在伙计跟前蹲下,不紧不慢回答钱掌柜话,“自然是检查一下钱掌柜的伙计伤的多重了,以便治疗,毕竟钱掌柜说是回春堂做的,我们很负责。“
“不需要,你……”
檀灯灯早已发现猫腻,故意沾了一下伤口,“咦,这伤口……也太假了吧。”
众人见她芊芊素指上是一抹青黑色灰迹,顿时恍然。
“钱掌柜骗人,这伙计根本没受伤!”
“不,是伤了,只是钱掌柜故意给他抹了药汁,装得严重罢了。”
区区小计,她一眼便能看穿。
之所以不说,只是为了引他上钩。她这个人,护短!
钱掌柜被众人嘘声,无法立足,踢了地上的伙计一脚,“还不起来。”
说罢,掩面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