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县里之后,杨二狗一刻也没敢耽搁,下车领着云抚琴就跑去了老宋头家。
蟒老黑交代过,如果过阴,就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绝不能让人挪动肉身,所以,这家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老宋头。
因为这家伙不仅懂行,还有一大堆仙家守护,想来,在他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由于有些着急,所以杨二狗门也没敲,大步流星就闯进了屋。
可不想刚走到厨房,顺着窗户往屋一看,老宋头此刻正给刘寡妇按摩呢,吓得他妈呀一声,连忙又拽着云抚琴跑了出去。
“杨二狗,你个彪子,跑啥啊跑,我俩又没干别的。”
老宋头听见声音,下意识回头,正好看见了偷感超重的杨二狗,当即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杨二狗嘿嘿一笑,停下脚步,再次领云抚琴回到了屋里。
“你看,我也没说你干啥啊,只是想给你点时间,等过两分钟再来。”
老宋头白了他一眼,知道这彪子是在埋汰自己,可他也知道,千万不能和这彪子置气,不然早晚得让他气死。
“说吧,大早上的来我这干啥?你那玉佩的事情整明白啦?”
“玉佩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我来你这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老宋头狐疑的看向云抚琴。
云抚琴轻轻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昨天蟒老黑在和杨二狗谈事情的时候,特意将他给撵了出去,天知道这俩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想让你帮我过阴。”杨二狗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啥?”
这回不止老宋头,连刘寡妇和云抚琴也惊讶的看向了他。
“你这是又发什么疯?你知道过阴是什么么?”
老宋头以为这彪子是让谁给忽悠了,急忙开口询问。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灵魂出窍去趟地府么。”
杨二狗无所谓的回答。
“你踏马知道你还要去,你是不是以为闹着玩呢,地府可不是那么好去的,一个搞不好可就回不来了。”
“哎呀,我知道啊,你就帮我得了,我不差你钱。”
说着,杨二狗在袖子里‘唰’抽出一根金针,拍在了老宋头面前:“够不够?”
老宋头看着这根得有几两重的金针,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你这彪子啥时候这么有钱了?”
“那你就别管了,赶紧的吧,我着急呢。”
“能和我说说是为什么不?”老宋头没有去拿金针,反而认真的盯着杨二狗问道。
“因为的事多了,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总之我必须得去,你就帮帮我办得了,放心,回不来我也不怪你。”
杨二狗摆摆手道,心想,总不能逮谁跟谁说自己爷爷是个恋爱脑吧。
“金针你先收起来吧,”老宋头轻轻叹了口气道:“二狗,我最后在劝你一句,你现在是三灾八难期间,去地府是无比危险的,你真的确定要过阴么?”
“啥玩意三灾八难?那个玉佩不是三灾八难么?跟去地府有什么关系?”
杨二狗有些不解。
“谁告诉你玉佩就是你的灾难了,就不能是玉佩衍生出来的事情么?”
“哎呀,不管了,爱啥啥吧,反正怎么都的去,你就帮我弄吧。”
见杨二狗如此坚持,老宋头也明白,他应该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所以,便也不再劝阻,而是找出纸笔,唰唰唰写了个清单交给了他。
“去吧,将这些东西都买回来,晚上我就帮你过阴。”
“还要等到晚上啊。”
杨二狗接过清单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了好多出殡用的东西。
这家伙也不磨叽,连云抚琴都没叫,转身出了老宋头家,直奔一家丧葬用品商店。
“老板,你把上面那套衣服给我拿下来,我试试。”
起初见到有客人进屋,丧葬用品店的老板还连忙上前接待,可当听到杨二狗说的话时,那老板瞬间就懵了。
反应了半天,才试探性的问道:“是你家兄弟过世了么?”
“什么玩意兄弟?”杨二狗瞟了老板一眼:“我穿。”
“啥?”
老板脸色当即一变,他干了这么多年丧葬用品,也是第一回遇见客人亲自过来挑衣服的,难道说……
想到这里,他急忙劝阻道:“小伙子啊,你还这么年轻,有啥想不开的,听大叔句劝,所有的坎坷都会过去,时间会冲淡一切,你不为自己想,也应该为你的家人想想不是,我看你还没结婚呢吧,你就不觉得遗憾么?”
杨二狗愣模愣眼的看着这个老板,心道,你有病吧,我不就是来买件衣服么,哪来这么多戏?
然而,那老板却没有读懂杨二狗的面部表情,见他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随即试探性的问道:“小伙子,你是得什么绝症了么?不然上大医院再看看呢,现在医疗这么发达,万一还有救呢,现在买衣服,是不是太早了些。”
因为还有一堆东西要买,杨二狗哪里有时间跟他磨叽,当即怒道:“我让你拿你就拿得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哎~”
老板摇了摇头,心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一心求死,已经失去了对生的渴望,那谁也没有办法。
随后,便默不作声找来插棍,将上面的寿衣取了下来。
杨二狗拿着衣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随后将身上的衣服脱光,又把寿衣套了上去,跑到镜子前照了照道:“有点大,有没有小一号的?”
“……”
“真没有,我们这都是均码,你要想要小一号的,就得提前预定了。”
老板这个无语,卖了大半辈子寿衣,他也是第一次听见有客人反映衣服不合身的。
“那行吧,就这套了,一会有时间我自己去改。”
说完,杨二狗又在他这买了纸钱,纸人、纸马、金山银山,红筷子等一系列出殡用品,交代其一会送去老宋头家之后,这才赶去了下一个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