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奔,我在这看着,你快回去禀报老爷,这俩小子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
“行,灞子,你小心点,千万别轻举妄动,那彪子不是咱们能惹的起的。”
“放心吧,打死我都不会过去的。”
远处的苞米地里,两个半透明的小鬼紧紧的盯着杨二狗这边,不敢有丝毫懈怠。
再看杨二狗和云抚琴,正在一边往火堆里填着纸钱,一边闲聊。
“小琴,你饿不饿?”
“还行啊,下午不是吃饺子了么。”
“忙活一下午了,肚子里那点食早就空了,再说,咱俩还不知道要等到几点呢,不吃点东西,能顶得住么。”
“那你啥意思?”
云抚琴看向杨二狗,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见这家伙用下巴指了指供桌道:“反正东西咱俩都是往多了准备的,吃点喝点问题应该不大。”
“这……”云抚琴有些犹豫。
“这什么这。”
杨二狗却不管那么多,扔掉手中纸钱,直接起身走了过去,不仅拿回来些熟食,还顺带着拿回一瓶白酒。
“来,正好有火,咱俩全当芭比q了。”
芭比q?
云抚琴一瞬间感到特别无语,倒不是因为杨二狗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毕竟他早就习惯了这些。
而是因为,你见过谁芭比q用踏马给死人的纸钱点火的。
妈的,这要是烤完了还能吃么?你确定这是阳间的食物?
然而,杨二狗根本不顾忌这些,直接将一个肘子放在火堆上加热了起来。
“哎呀,小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放松,放松就好,都到这一步了,能救小畅咱就救,救不了,那就是她的命了。”
云抚琴瞄了眼躺在棺材底下的徐畅:“大哥了,人家听着呢。”
“听着呗,我又没说她坏话。”
“哎!”云抚琴彻底被这彪子干无语了,伸手拿过一个鸡腿,放在嘴上啃了起来。
“喂,你不加热一下啊,那玩意拔凉的能好吃么?”
“不用,你热吧,我就喜欢吃凉的。”
云抚琴看了眼火堆,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不热拉倒,”杨二狗说着,又将白酒递向云抚琴:“别干吃,喝点白酒消消毒,省着一会拉肚子。”
“你是认真的?”云抚琴又不会了:“大哥,咱们是来办事的,不是来野餐的。”
杨二狗抬眼看向他,语重心长道:“喝点吧,对你有好处。”
“能有啥好处?防止拉肚子啊?”云抚琴还是没有伸手去接。
“咋不听劝呢。”杨二狗放下酒,认真的说道:“你想想,武二郎要是不喝多,敢跟老虎动手么?鲁智深要是不喝多,能光着膀子拔倒树么?孙猴子要是不喝多,敢在来哥手里尿尿么……”
“行了,行了,你快别扯犊子了,我知道了。”
云抚琴连忙打断杨二狗,其实他已经理解了杨二狗的意思。
那就是晚上,有很大概率不会善了,如果不喝点酒壮胆,那就很可能真的保不住徐畅了。
当然,也不排除就是杨二狗馋了,在为自己找借口的可能。
他们这边连吃带喝,棺材底下的徐畅可就难熬了。
那棺材离地不高,恨不得刚好能让她钻进去,这也就导致了她不能翻身,不能曲腿,只能直不楞腾的躺在
时间长了,先不说身体好不好受,关键是听着外面两人吧唧嘴的声音,她心里也多少有点受不了。
可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即将为了自己在外面拼命的杨二狗和云抚琴,她咬咬牙最终还是挺了下来。
月亮逐渐升至中天,时间很快便来到了深夜。
杨二狗和云抚琴烧没了半堆纸不说,还顺带着干掉了一瓶白酒。
这时,河边一股阴风打着旋的吹了过来,在临近杨二狗身后的时候,突然消失。
杨二狗此刻正往嘴里扔着花生米,同时看着天上说道:“小琴啊,你说那阴差能找到这么,都这时候了咋还不来。”
“我猜不止阴差能,别的东西好像也能。”
“啥意思?”
杨二狗发现云抚琴说话的动静有些不对,连忙收回目光朝他看了过去。
只见,这家伙嘴里叼着半个鸡翅,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身后。
杨二狗好奇的回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
只见不知何时,自己身后居然站满了鬼。
这些鬼一个个浑身湿漉漉的,有的头顶还挂着水草,正目光贪婪的盯着火堆。
杨二狗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当即冷哼一声,起身指着这群水鬼道:“全他妈给我滚犊子,这钱可不是给你们的,再不走别说小爷我干你们。”
“额……”
水鬼抬起头,齐刷刷的看向了杨二狗,同时慢慢朝他围了过来。
“卧槽?这是要改抢的了?妈的,我看你们还想再死一次是吧?”
杨二狗撸了撸袖子,大骂一声,随即一脚就朝离他最近的一个水鬼蹬了过去。
那水鬼在接触杨二狗鞋底的一刹那,身上当即就冒起了一团水汽,瞬间就倒飞了出去。
在布置现场的时候,他和云抚琴就想到了一切可能,同时也做好了与阴差搏斗的准备,所以,现如今,这家伙的脚上和手上,早就提前抹好了自己的血。
见身边同伙被踹飞,其他水鬼立马发出了阴沉的低吼,张开双手就要朝杨二狗扑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铃铛声突然响起,只见这群水鬼动作猛然一滞,一转眼连滚带爬的便开始朝河中跑去。
“哼!等我哪天买套潜水服,下去全给你们抓了。”
杨二狗这边还骂着呢,就听云抚琴在他身后,声音发颤的说道:“二……二狗,来……来了。”
“来就来呗,你磕巴啥……卧槽!”
听见云抚琴惊恐的声音,杨二狗回身就要埋汰他两句。
却不想,在看到前来拘魂的阴差以后,自己也好悬没当场吓尿。
只见,两堆纸钱中间,此刻正站着一黑一白两个高大的身影。
这俩家伙一个拿着锁魂链,一个拿着哭丧棒,正诡异的盯着他俩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