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胡太医,快来救救永琪,还有尔康和尔泰啊,他们受了重伤快要死啦!”
小燕子那凄厉至极、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屋子,犹如一把利剑划破长空,使得屋内原本正在交谈着的众人瞬间噤声不语。所有人都没有动弹,屋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胡太医更是深深地垂下头去,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双腿之间,以逃避这尴尬而又紧张的局面。
“皇——阿玛,你们都在啊!”
就在这时,小燕子急匆匆地踏进房门,原本高亢嘹亮的嗓音在瞥见屋内情形之后,陡然间降低了好几个音阶。
永琪三人紧紧跟随在她身后,一同走进房间。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凝重,心中不由得一紧,赶忙用手捂住伤口,双膝跪地行礼请安。
望着眼前这四人故作伤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的举动,乾隆的内心深处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失望,这种失望如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直至巅峰。盛怒之下,他反而变得异常冷静,那张平日里总是充满威严与慈爱的面庞此刻毫无表情,宛如一池静水,波澜不惊。
他冷冷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四人,沉声问道:“大乘教的那些残余势力如今处置得如何了?是否还存在漏网之鱼?”
听到这话,四人不禁面面相觑,心里愕然。按照常理来说,皇上不是应该首先关心一下他们所受的伤吗?为何此次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呢?一时间,他们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小燕子急忙站起身来,伸出手指向几人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大声说道:“皇阿玛,您看看呀,他们真的伤得很重很重啊!要是再得不到及时救治,恐怕……”话未说完,泪水已夺眶而出。
这小燕子还真的挺有表演天赋的,奥斯卡真的是欠她一个小金人。紫薇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口啧啧称奇,他们要是再晚回来一会儿,伤口都要愈合了。
“胡太医,给他们看看伤口。”乾隆端起茶杯吩咐道。
胡太医不敢怠慢,急忙迈步上前,小心翼翼地为五阿哥检查伤口。他轻轻地揭开那层洁白如雪的绸缎,目光触及到那道手指般长短的伤痕时,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心中暗自嘀咕:“这伤口眼看着就要愈合了,竟然还能如此逼真地装作身受重伤的样子……”
待将伤口妥善处理完毕,并重新仔细包扎之后,胡太医伸出手为五阿哥切脉诊断。果然这脉象强劲有力,丝毫不见半分虚弱之态。
“五阿哥伤的严重吗?”
就在此时,乾隆皇帝那充满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吓得胡太医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慌忙双膝跪地,额头紧贴地面,颤声说道:“皇、皇上息怒啊!五阿哥的伤势并无大碍,现已不再流血,且未伤及内脏,只需服用一些滋补气血之物即可康复。”
啪!乾隆猛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置在了桌面上。他眼神犀利如刀,扫视全场一圈后,沉声问道:“既已处理妥当伤口,那么此刻便给朕详细说说,你们是如何清除那些残余贼寇的?”
面对乾隆皇帝的质问,永琪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他一边偷眼观察着乾隆皇帝的脸色,一边低声回道:“皇阿玛,儿臣等人发现那些贼人的藏身之所后,随即与之展开一场激战,好在最终成功将其尽数剿灭……”
“那你们可有碰到永基他们?”
永琪疑惑的看着他,“永基?他不是在这府里玩吗?我们怎么会遇到他?”
乾隆再也忍不住把茶杯朝永琪扔了过去,永琪不敢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茶杯扔在自己的额头上,除了剧烈的疼痛外,还有那不少的鲜血流了下来。
“疼吗?”乾隆面沉似水,语气波澜不惊地开口问道。
然而,面对父亲的询问,永琪却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朕问你疼不疼?”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一般,令人窒息。
永琪沉默片刻之后,终于缓缓吐出一个字:“疼。”
话音刚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乾隆怒不可遏,猛地一掌拍下,竟将手下那张坚固无比的桌子瞬间拍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
他瞪大双眼,满脸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就这么一点小伤你也敢喊疼?那永基呢?他年纪尚幼,却因为你遭受如此重创,难道他就不疼吗?你究竟有没有半点人性可言?他可是与你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啊!”说到此处,乾隆心痛如绞,忍不住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以平复内心的激荡。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乾隆睁开双眼,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永琪,一字一句地说道:“永琪,回到京城之后,就让内务府替你挑选一处合适的府邸。从今往后,你便搬出皇宫吧!”
言罢,乾隆不再多看一眼,转身拂袖而去,留下永琪独自一人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之上。永琪心中只有一个答案,皇阿玛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真相,他要彻底放弃自己这个儿子了吗?
旁边的小燕子却是眉开眼笑,喜不自禁:“真是太好啦!永琪能够住在宫外,那咱们以后出去玩耍可就方便太多喽,再也不必煞费苦心地寻找各种理由逃离皇宫啦!”想到这里,小燕子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美好生活。
福尔康和福尔泰对视一眼,没有再说话。他们可不是小燕子什么都不懂,永琪是成年儿子里唯一还住在宫里的皇子,现在要搬出去,那恐怕是要被皇上给厌弃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恐怕再也和他没有关系了。
紫薇冷笑着收回精神力,落得这样的下场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