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血书,满满都是将士的签名啊!
断了一个月的军粮,素炀帝真是不敢想,徐家军是怎么活下来了。
想想都觉得浑身透心凉啊。
“军饷呢!”素炀帝勃然大怒,拿起桌子上的砚台砸了过去,正好砸在了徐岩的头上。
众人见陛下发怒,瞬间全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哗啦啦地跪了一地。
徐岩连躲都不敢躲,哐哐磕头,“冤枉啊,陛下愿望!”
“事到如今,你还敢喊冤!”素炀帝气的脸色铁青,“粮草一路都是你护行的,你还敢喊愿望!”
“这,这老臣不知,也许是户部给老臣时,老臣忘了检查!”
“徐大人!”户部尚书连忙站了出来,“你撒谎也要有个限度啊,你怎么能搞乱咬人呢,我们户部给你准备粮食时,可是经过很多人的手,咱们检查清楚了,才装车的,交接的,这锅, 臣不背啊!”
户部尚书赶紧跪了下来,激动地喊道。
徐岩疯了,开始乱咬了,谁敢跟这个案子沾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还敢撒谎,户部给你粮食,你居然说不检查,凭这一点,朕就该将你五马分尸!”
“饶命啊!”徐岩吓的满身是汗,忽然他指向燕泉,“一定是他,是燕副使,一定是他在路上换了军粮!”
“你放屁!”燕泉一巴掌将徐岩的牙给打掉了两颗,“你他妈的是说我要害我自己舅舅啊,你长脑子了吗?”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敢在大殿之上破口大骂爆粗口的,还动手打人的,燕世子绝对是第一个了。
不过这次谁都不敢给徐岩求情了,巴不得跪的离他远一点,生怕被连累了,就连往日与他徐岩关系好了,也不恨不得上去踩一脚,生怕受了连累。
肃炀帝这次不但没有责怪燕泉,反而夸他,“打的好!”
徐岩捂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肃炀帝,哭着喊道,“陛下,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我去的时候看到徐家军各个生龙活虎,哪里像是快要饿死的样子!”
“你是畜生吗!”徐承志气的双眸冒火,“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丧心病狂的堂叔,我们徐家怎么会出你这样的叛徒,我问你,你是大雪过后的几日到达了北关,整整一个多月,你说我们徐家军吃的什么,我们有什么可以吃!没饿死就算是老天保佑了,你还敢说生龙活虎,难道要我们全都死绝了,你才觉得开心吗?”
徐承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眼泪痕,哭真喊道,“陛下,军粮要紧,赶紧筹备军粮吧,徐家军只能坚持一个月!军粮在送不到,会寒了兵将的心啊!”
话落放声大哭,想到自己的父亲和徐家军所受的委屈,徐承志从未如此的悲痛过。
肃炀帝都为之动容了,他赶紧说道,“爱卿别哭了,军粮朕会让户部连夜背齐,明日便由你亲自送往边关!另外拨出五万两给徐家军充当军费,就当是补偿了。”
肃炀帝想了想,“一会你去趟太医院,将将士们用的医药一并带着!将士们辛苦了,等朕查明此事,那些贪赃枉法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臣替所有徐家军多谢陛下!”徐承志跪在地上,哐哐地磕头,额头都磕破了。
“陛下英明!”
众臣战战兢兢地跪地呼喊。
肃炀帝下令将徐岩收监,明日起,三司会审,势必要将这场军饷贪污案查明白了,给北关将士一个公道,给全国百姓一个公道。
北关粮草案瞬间传遍整个京都,震惊了所有人,那徐岩成了众人茶余饭后唾骂之人。
要知道徐家军向来名声好,徐岩作为徐将军的亲戚,居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别说陛下了,百姓都恨不得将他活剥了。
要知道北关失手,那可是要生灵涂炭啊,徐岩真是胆大包天,不要命了。
徐莲昂才是徐岩的软肋,本来燕泉还有些担心太子会想办法将人控制起来了,却没想到,他离开京都这一多月,京都发生了这么多事,徐莲昂居然被大理寺收监了,关在监狱了。
大理寺卿刚正不阿,他到不害怕他徇私舞弊,关在监狱了,总比被太子抓住威胁徐岩的好。
也算是歪打正着。
下朝后,肃炀帝又单独留燕泉询问粮草贪污的细节,肃炀帝越听越生气,又发了好大一通火,吓的跪在外面的几个大臣,人人自危。
徐承志将皇城司的所有事情交给燕泉处理,匆忙去了太医院,几乎带走了所有金疮药,燕泉见他神色凝重,心里偷笑,想解释下,宫里人多眼杂,又怕说漏了嘴。
直到傍晚,快要出宫之时,燕泉才对徐承志说明了情况。
徐谦本来想如实禀告陛下,为棠鸢请功,但是燕泉不许,一来,他不想让他家鸢鸢成为众矢之的,太子那人心胸狭隘,毕竟破坏了他的计划,他岂能放过她。
本身太子就对国公府虎视眈眈,他万万不能让他盯上棠鸢,而且这次的苦也不能让徐家军白受了,该补偿的,也必须补偿了。
所以是燕泉让徐谦故意写下血书,将这边的情况说的凄惨无比的,朝廷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听了事情经过的徐谦,震惊地看向他,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真有你的,臭小子,聪明死了!”
不过刚才也吓死他了,他还以为徐家军真的那么惨呢,眼睛都给他哭肿了,“你也不说给我个暗示,你是想吓死我吗?”
“我给你暗示,你还能哭的那么逼真吗?”燕泉笑着说道。
徐承志嘿嘿一笑,那他估计就哭不出来了。
一想到是棠鸢救了整个边关的将士,徐承志就差点没感动的泪流满面,出了宫门,上了马,徐承志看向燕泉,“你小子真是娶个好媳妇!我急着去筹备粮食,要不然可定要去找小郡主,我要代表整个徐家军,给她磕个头,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燕泉:“……”
这就不必了,会吓唬他的鸢鸢的。
“驾……”
马儿飞奔而去
已经日落了,此刻燕泉才得空出宫,他心里现在记挂着棠鸢,分别了那么久,他真恨不得自己有双翅膀,能快点飞到她身边。
燕泉刚要上马,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快的声音,“燕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