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们如果用有色眼镜去看待,那就会出现偏差,我们做人,虽然不能用有色眼镜去看人,但那种潜意识的想法是谁都不能完全清除的,我们平时不是说现在很多人都要带个滤镜做人吗?那就是一个面具?
拍照如果开了滤镜那人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个滤镜就好像是女性的妆容一般,能掩饰住大部分的丑态,可我们使用滤镜不是为了掩饰什么,只是想在别人的眼里看起来更加的礼貌和亲近,而你却把这种习惯误以为是别人对你的歧视,或者说排斥,你不觉得这样做的你,真的很古怪吗?”
朱雨卉被说得哑口无言,忽然顿悟了什么一般,苦笑了一下,或许她到了这种时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从前做过的一切都带着偏激吧,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等待着她的判决是不能改变的。
我当时也说道:“你知道自以为是吗?这类人从人际关系角度看,他们很容易与他人产生矛盾。他们不愿意听取别人的意见,甚至对别人的建议置之不理。这种态度很容易引起周围人的不满和反感,最终导致人际关系的破裂。
在工作中,这种人很难与同事和领导合作,经常会因为自己的固执和自以为是而与人发生冲突。这种行为不仅会影响个人的职业发展,还会影响整个团队的工作效率和氛围。
从情商角度看,他们往往缺乏情商。情商是指一个人对自己和他人的情绪的认知和处理能力。自以为是的人往往无法理解别人的感受和需求,也不懂得如何与他人沟通和交流。这种人很难建立起良好的人际关系,也很难在工作中获得成功。在生活中,他们往往孤独寂寞,缺乏朋友和支持。”
被我这样一说,朱雨卉更加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只是定睛看着我们,就这样度过了一分一秒,我们没有再继续跟她说什么,反正是时候交给检察院了。
我和夏小灵离开审讯室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对啊,这种时候能不轻松吗?我有种整个世界都一下子变得光明的感觉。
然而后来我们离开后没多久,夏侯就来找到我们了,当时他紧张地说道:“两位,看来情况还有点意想不到的地方。”
“你什么意思?”
“我和高明强又回去现场了,因为
我们发现爆破物有一条拉绳,炸弹需要拉动那东西才会爆炸的,我们在上面找到了纪翠绿的指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当时我们就很激动就去现场了,我们根据纪翠绿当时的位置……”
我当时差点是瞪大眼睛看着夏侯的,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却意识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如果炸弹一定要人去拉动才爆炸,那纪翠绿这是在干嘛?她想自杀?理论上如果知道这是炸弹,她应该立马逃离然后报警,怎么可能还会主动去启动呢?
唯一的可能是,纪翠绿其实是故意的,当时她早就发现朱雨卉放下了炸弹,是她为了完成朱雨卉的犯罪才故意拉动了炸弹,从而帮了她一把!
可纪翠绿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们经过深入调查,找到了纪翠绿的家里,当时是她的丈夫陈永痕跟我们见面的,由于案件的问题,其实我们早就已经见过了,可是这一次我们必须要找到纪翠绿帮忙朱雨卉的原因,我在陈永痕的面前直接说明了来意,和最新的发现,陈永痕当时就讶异道:“怎么会?你们之前不是说放炸弹的是朱雨卉吗?可
是怎么现在……”
“炸弹的确是遥控的,我们在朱雨卉的家里找到了遥控器,然而经过深入核查我们发现在控制器按动之前,炸弹就已经爆了,朱雨卉肯定是意识到了什么的,但在这一点上,朱雨卉不愿意透露。”
经过我的解释,陈永痕难过道:“我老婆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要主动去死,我记得她和朱雨卉的关系应该不怎么样啊,为什么?现在她不在了,我只能一个人照顾小康了。”
“你对你的妻子似乎了解得不深吧,如果是我,当时肯定会选择逃跑然后报警,根本不可能会主动去拉动那绳子的,因为她如果意识到这样会爆炸的话,还是赶得及离开的,没有人会这么愚蠢,除非她真的想死。”
对于我的解释,陈永痕似乎一点也不满意,觉得我在忽悠他而已,现在不管朱雨卉是出于什么原因自杀的,这也无法解释了,反正陈永痕对我们非常冷漠:“你们案子是破了,但那也是你们的事,在我们身上遗留的这些伤痛,根本不会因为你们破了这个案子,就会减弱,相反那只是你们的职责所在,最终只有我们
会一直被这件事缠绕,可能永远都无法摆脱。”
我们辛辛苦苦地破了案子,最终受害者家属竟然表现得如此冷漠,但话又说回来,我们破案真的只是我们的事情,但站在陈永痕的角度,即便我们再努力,朱雨卉也不会回来了。
把自己的成就用来在受害者家属面前当作是成功的表现,那还真是挺可耻的。
这天我才意识到身为一名刑警,到底自己应该要做什么,有一些现实却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只能坦然面对。
不知为何跟陈永痕见过之后,我都有那么一瞬间会问自己,这些年当刑警都是在做什么,我这个问题有时候难以解释,庆功宴什么的,能推就推,或许这就是我的风格,郭局他们也不为难我,知道我又要回去了。
到了家里,都已经晚上了,黄可莹果然在此刻又在家里,估计是下班回来了,发现我疲倦的样子她就来到我的身边给我擦汗,不过在面对着我那迷茫的眼神时,她就好奇地问我:“你今天的案子遇到困难吗?不是已经破获了吗?你还有理由不高兴呢?连庆功宴都不去参加这样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