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另一端,别墅区内的宁静被一阵阵刺耳的惨叫声撕破。
一栋豪华别墅内,灯光昏黄,气氛压抑。
一个身形消瘦、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少年——王生博,正蜷缩在客厅的角落,无助地承受着突如其来的风暴。
“我让你早恋!我让你在学校给我丢人现眼!”
王江,他的父亲,怒目圆睁,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棍子,每一次挥下都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击打声和王生博痛苦的呻吟。
母亲杜美华站在一旁,泪如雨下,想劝阻却又无力开口,只能不断地用手帕擦拭着眼角,泪水模糊了精致的妆容。
“爸,求你别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王生博的声音里夹杂着绝望,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喜欢一个人会成为错,会引来如此大的愤怒。
但这些话仿佛更加激怒了王江,手中的动作更加猛烈。
“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看看你还怎么给我在外面招蜂引蝶!”
王江的声音里透着决绝,但眼中一闪而过的,却是对儿子未来的深深担忧和不甘。
杜美华终于无法忍受丈夫对孩子近乎残忍的惩罚,她猛地冲上前,用瘦弱的身躯紧紧护住王生博,声音哽咽而坚定:“别打了,要打你就打我吧!孩子已经知道错了。”
王江的手停在半空,怒气未消,瞪大眼睛看向王生博,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失望。
“我对你有很大希望,希望你能继承家业,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可你看看你现在,为了一个姑娘,被学校开除,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狠狠地摔门而去,留下一串沉重的脚步声,随后是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渐行渐远。
杜美华搂着王生博,泪水无声地滑落,在昏暗的房间里吧嗒吧嗒尤为清楚。
“博儿,你爸爸也是为你好,只是方式太过激烈了。”她试图安慰,声音温柔却难掩心中的痛楚。
王生博从杜美华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蹒跚地上了楼
显然他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妈,你别说了,我累了。”
到了房间,他猛地拉开窗帘,从窗户边望着那辆远去的车子,眼中燃烧着不甘与愤怒。
“老东西,谁稀罕你的家业,你爱找谁找谁!将来你可别求着我继承你的什么狗屁产业。”
他低声咒骂,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
王江在晚年再次结婚并喜得一子,对王生博是爱之深,责之切。
王生博稍微有点不对劲,父亲王江便会使出“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老一套。
年幼时,王生博还能勉强接受,但随着年岁渐长,一种想要反抗的念头在他心里悄悄萌芽。
更甚的是,王生博心里竟暗暗策划着要悄无声息地杀掉父亲,为此他还特意研究了不少悬疑剧情,希望能从中得到灵感。
天边染上暮色,王生博溜进自己的房间,轻轻按下影碟机的开关。
他在角落里翻出一张尘封的光碟——一部欧美恐怖片《隔山有眼》。
影片中那些极端而残酷的画面在他眼前一一展开,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涌上心头,连日积月累的身心痛楚似乎都被这份紧张和兴奋所暂时掩盖了。
转眼之间,2005年到了,陆江河在这期间,一直在接触神农制药那边给他引荐的几位制药商,就连元旦也一直没有歇息。
这其中涉及到许多事情,都需要陆江河亲力亲为,那几个制药商对陆江河也很是信任,点名必须要陆江河出面。
就这样,一直忙碌到小年前,还没忙完,因为几个制药商也要回家过年,这件事也只能告一段落。
陆江河终于得闲,趁着陆文婷放假,便和陆文婷一起在小年这一天回了家。
因为一对儿女的归来,小年的气氛在陆家小院里渐渐浓烈起来,空气里弥漫着油香与节日的喜悦。
陆江河靠在沙发上,与妹妹陆文婷一起看着一台有些年头的电视机,屏幕上正播放着热闹的春晚预热节目。
两人偶尔相视一笑,一家人的亲情,在这节假日的团聚时刻显得尤为珍贵。
厨房内,林燕的身影在袅袅炊烟中若隐若现,她手法娴熟地在大铁锅中翻动着金黄色的炸货。
一条条鲜活的小鱼经过她的巧手裹上面粉,瞬间在油锅中翻腾起舞,转眼变成外皮酥脆、内里鲜嫩的美味。
旁边,一盘盘圆滚滚的地瓜丸也逐渐呈现出诱人的金色,表皮因高温炸制而微微裂开,露出里面绵软香甜的馅料,引人垂涎。
“哥,你说今年咱们老家的年味儿怎么没有往年浓郁呢?”陆文婷歪着头,眼神里满是无聊。
陆江河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眼神温和中带着一丝深邃。
“可能是大家的生活越来越好吧。想想以前,只有过年的时候,咱们才能盼来一顿丰盛的大餐,大鱼大虾摆满桌,那种滋味一年也就那么一回。”
“可现在呢,想吃啥平时就能吃到,还管饱,你说这过年还有多少特别的味道呢?”
陆文婷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灵动,对陆江河竖起了大拇指。
“哥,不愧是老干部,说话总是这么一针见血。确实,以前的年味儿是盼头,现在的年味儿,只剩下情感寄托。”
他们兄妹俩的对话被厨房里忙碌的林燕听了个正着,她嘴角挂着微笑,手上却不停,将最后一块炸好的鱼轻轻捞出,金黄的色泽在灯光下闪耀。
林燕轻手轻脚地将炸得金黄酥脆的美食摆盘上桌,趁着热气腾腾拿到里屋,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来,你们俩先尝尝新鲜出锅的,小心烫。”
她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满是宠溺。
陆文婷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夹起一个地瓜丸轻轻吹了吹,咬了一口,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
“妈,太好吃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陆江河也跟着尝了一个,赞许地点点头,“嗯,还是妈的手艺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