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凯的脸上浮现出更为复杂的神色,那是一种混合了畏惧与好奇的微妙表情。
“陆江河,我得承认,我现在对你有点儿害怕了。你和文静在一起,真的是仅仅因为喜欢吗?没有别的什么目的?”
他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迫切。
陆江河的笑容加深,那是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仿佛他的心中藏着无尽的秘密。
“你猜呢?”
他轻声反问道,语调轻松,却在空气中留下了一抹沉重。
言罢,陆江河转身,衣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他没有再多做停留,径直离开了审讯室,留下一室的沉默与胡凯那双充满思索的眼睛。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李源正忙碌地整理着刚刚获得的审讯材料,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跃,偶尔抬头,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陆队主任啊你可真是神了!这一下,咱们的案子算是找到突破点了!”他的语气中满是敬佩。
陆江河来到办公室,拿起那份薄薄的口供,眉头微蹙。
“这份材料,好像信息量不够丰富啊。”
他低声说道,目光在纸上缓缓移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遗漏的线索。
李源闻言,连忙解释。
“陆主任,别看它内容不多,但每一条都是直击要害的。”
“再结合我们之前收集到的其他证据,比如财务流水、邮件往来记录,以及同心镇的几位受害者,还有金律师的家属的一些信息,整个证据链几乎可以闭合了。”
“现在,我们只需要把这些材料整合起来,向上级做个详细的汇报,相信很快就能看到结果。”
陆江河听后,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好,那就这么办。你派人继续跟进其他证据的整理工作,咱们俩亲自准备汇报材料。这次,我们一定要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
“我要这一巴掌拍下去,把这些牛鬼蛇神,直接拍死。”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随后陆江河从李源这里,整理了一些资料,回了自己的办公楼。
深秋的夜晚,寒风悄然穿行于城市的缝隙之中,带着几分刺骨的凉意。
月光稀薄,星星也似乎躲进了厚重的云层之后,只留下几盏孤灯在街道尽头摇曳,为这寂静的夜添了几分清冷。
陆江河的办公室里,灯光成了唯一的温暖来源,映照着他专注的身影。窗外,偶尔传来的落叶沙沙声,像是在诉说着季节更迭的故事。
一夜未眠,陆江河埋头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指尖在键盘上跳跃,每一个字符都承载着他对正义的执着。
桌边的咖啡和面包早已冷却,外加一圈圈淡漠的蒸汽曾是他深夜里唯一的伴侣。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只有思维在不断穿梭,试图从那些零散的信息中编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次日清晨,天空并未因新日的到来而变得温柔,反而更加阴沉,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陆江河在第一缕晨曦中醒来,看了看时间,好歹眯了一个小时。
简单洗漱后,镜中的他显得有些疲惫,但眼底的坚决未曾动摇。
窗外,秋雨细细密密地落下,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回到办公室,李源已经等候多时,手里拿着一叠整理好的资料,眼中闪烁着期待。
“陆主任,汇报材料基本准备就绪了,就等你最后过目。”
对于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李源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兴奋。
陆江河见他的神色,明显能看得出,他应该也没休息好。
陆江河接过材料,一页页仔细翻阅,不时用笔在旁标注。
片刻后,他放下资料,满意地点点头。
“我觉得做得不错,这样就可以了。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们可以准备上交了。”
正当两人准备收尾时,李源的表情突然变得犹豫,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陆主任,我一直想问,您和胡凯,以前是不是有什么交集?看你对他的态度,总觉得……”
陆江河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的雨幕,沉默片刻后,他罕见地坦诚回答。
“我们确实有点过节,不过你不要多想,现在,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案件,为了同心新城,为了真相。”
李源听后微微点头,但心中的疑惑并未完全消散,他又追问。
“那胡凯这个人,背后是不是有些不为人知的背景?我总感觉,他应该有些背景。”
就连陆江河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位老刑警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
陆江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即淡淡的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也就是有个省委书记的姐夫而已。”
“咣当!”
李源的手微微颤抖,接住方才险些落到地上的茶杯,茶杯里的水泛起了层层涟漪,仿佛是他心中难以平息的波澜。
“陆主任!这种事,您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责备与不解,眼神中满是惊讶后的慌乱。
陆江河见状,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了往常的沉稳。
“李局,这事儿跟你说了又能怎样?我们要对付的是违法分子,不是他的身份。再说,胡凯的行为属于助纣为虐,这个时候揭露真相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李源抿紧嘴唇,脸色微愠。
“陆主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件事咱俩是同气连枝的,好歹你应该跟我提前通个气。我们这本来就是瞒着上级动手,而且对象还牵扯到省委书记的小舅子。”
“把沈书记小舅子都扯进来了,沈书记还能保咱们么?”
“万一上面追究,别说案子能不能办成,咱们俩的饭碗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陆江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似乎对李源的担忧并不以为意。
“李局,你还是太紧张了。我们做事,自然有我们的原则和底线。只要我们站得住脚,证据确凿,谁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