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叫齐团长,这一下子称呼又变成霆琛了。
打量谁看不出来这是圈地盘示威呢。
胡梨嚼着红烧鸡块,腮帮子鼓鼓的,在心里阴阳怪气的跟着学:“霆琛~霆~琛~”
大概是半点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苏芸问完齐霆琛胡梨是谁后,甚至都懒得等一个回答。
就笑着继续了下一个话题。
一个只包含齐霆琛和她自己的话题。
“霆琛,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见你说你着急回部队,正好我文工团那边也有点事,一起?”
好像他们两个才是一路人,而胡梨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胡梨没说话,大眼睛骨碌碌地看向齐霆琛。
她很想知道齐霆琛的回应是什么。
原书里最后齐霆琛没和苏芸在一起,作者对于齐霆琛的想法和拒绝其实写的很少。
更多着墨于苏芸那边。
苏芸是怎么想的,苏芸对于齐霆琛的每一句话和每个行为是怎么看怎么理解的。
所以站在苏芸的角度看剧情。
原书书评里有相当一部分多的读者认为齐霆琛是属于那种含蓄深情的男人。
也就是爱苏芸在心,但口难开。
甚至还有读者把齐霆琛的每一次避嫌,分析成他是在隐忍。
为什么隐忍?
因为知道苏芸是齐盛的心上人,所以一次次选择让步,选择把苏芸推开。
又在自知自己身体上有问题,给不了苏芸幸福,所以不愿阻止苏芸奔向更好的人。
就差给齐霆琛塑造成一个深情男配,再添一句内心os——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了。
不知道有多少读者靠着脑补被感动得稀里哗啦,嗑生嗑死。
反正胡梨当时看小说的时候是没磕到这一部分。
只能说是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所以眼下,她更想看看当事人齐霆琛到底是不是深情到隐忍。
如果齐霆琛真对苏芸有意思,但又爱在心里口难开。
那一定会抓住和苏芸单独相处的机会。
贪婪又珍惜。
会顺势选择扔下她,答应和苏芸一起回部队。
多好的机会的,哪还会管她这个弟妹的死活。
也不是亲弟妹。
而她……她敢发誓,假如今天齐霆琛真为了苏芸把她给扔这儿了。
那从今往后再想让她出头,怕是不能了。
她宁可私底下折腾齐家人去,也绝不在齐家人的手里救白眼狼!
狐狸和白眼狼可是天敌来的。
哪有她前脚刚替对方解了围,刚吃了对方一顿答谢宴。
后脚对方就见色忘义,把她甩了的。
她狐狸精可是有尊严的。
还记仇。
正这么想着,她耳朵动了动,就听对面齐霆琛语气无波无澜的说:“你听错了。”
“什么?”苏芸脸上笑容微僵。
不多。
僵了百分之四十。
齐霆琛:“苏同志,你刚才听错了,我没说着急回部队,我的意思是让我朋友快点吃,一会我们还要去买东西。”
这里边还有自己的戏份呢?
胡梨正在那儿欣慰木头桩子还算有良心,没二话不说就把她给扔了。
没想到这木头桩子有良心之余,编瞎话还带上她了?
买东西?
买啥呀?
不过齐霆琛要是这么说,她可就要不客气啦!
胡梨小鸡啄米式点头:“没错,我们一会儿有事呢,着急去百货商场买东西。”
地点定咯!
漂漂酿酿的衣服要等着胡娘娘啊!
她早就看不上原身这一套补丁套补丁的旧衣服了,一点儿配不上她的气质。
尤其是缝补丁的位置,穿在身上磨得她皮子都疼。
她这一身皮肉多金贵呢,想当初在山里被偷猎者追,她可听到了。
说给她皮剥下来至少能卖五十万,还说有好几个大富豪点着照片说就要收她这只狐狸的狐狸皮。
哼哼。
怨不得人家是富豪呢,还是有点眼光在身上的。
就是没人性。
要不是妖精手上不好沾人命,她都想把那俩偷猎者还有那群富豪的皮剥下来。
看看有没有她胡娘娘的皮贵了。
她本来最近就在琢磨要去搞点新衣服穿,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直接被喂到她嘴边了。
香!
这下好。
齐霆琛不陪她去都不行了。
男子汉大豆腐,说话可是要一个唾沫一个钉的。
她一下子连拎包的都有了!
还是团长给拎包,这待遇,这排场,这辈子如果还有机会见到自己的族人,她可是要吹两个点儿的!
苏芸这下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她有些诧异地看向插嘴的胡梨。
不懂一个长成这样的女的哪里来的精气神,连说话都带着一股子雀跃。
见她看过去,还会顶着那张全是红疙瘩的脸朝她抛媚眼。
恶心死了!
她要是长成这副鬼样子,她连门都没脸出。
偏偏齐霆琛还把这样的人称作‘朋友’?
苏芸眼神闪了闪:“霆琛,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朋友?”
苏芸问话一出,胡梨分明从齐霆琛的眼里捕捉到了一抹不耐。
然后,她听到齐霆琛说——
“苏同志,我们的关系好像没有亲近到连我有什么朋友都要向你报备的地步吧?”
他表情冷硬,语气比表情还要冷硬。
“你过界了。”
毫不留情的话,还是当着一个处处比不上她的女人的面说的。
苏芸直接闹了个大红脸。
她嗫嚅了一会儿,想说几句话替自己遮掩尴尬,可眼下另两个人坐着,她站着。
对面那个女人吃着,她看着。
那女人还悠悠闲闲的冲她笑,嘴脸怎么看怎么讨嫌。
好像在洋洋得意。
而她……脸红、局促、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种情况下,她的骄傲根本不允许她当着对方的面,给齐霆琛低声下气的对自己过界的行为道歉。
场面就这么僵持在这儿。
就在苏芸眼睛湿润,眼里渐渐泛起泪花的时候,一道女声幽怨的在她身后响起——
“苏芸,我问你来不来国营饭店吃饭,你不是说不来吗?那你怎么在这儿?”
“是不来还是不想和我来?”
语气幽怨得都能拧出水来,背后灵一样。
胡梨看向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是个圆脸穿着花棉袄的年轻姑娘。
含胸驼背的。
怎么说呢。
给人的第一感觉挺像贞子的。
她喝了口茶水想了想,很快就从原书剧情里找到对应的人了。
——一个被苏芸挖了墙角的可怜‘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