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川沉默不再说话,书房角落里面的烛火哔啵跳动。
萧君辞眉梢动了动,“皇叔,你该不是在为叶照眠担忧吧?”
萧寒川面色沉冷:“你在说什么鬼话?”
萧君辞不动声色紧了紧手中的棋子,不动声色的道:
“那就好,那只是一个穿越者,留她到现在,不过是她如同这手中的棋子,还有些用处罢了。”
萧寒川眸色微冷:“用你提醒我?”
萧君辞被堵得一口气不上不下,有些无语:“我们不是好好在商讨么,你对我撒什么气?”
萧寒川面色不变:“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撒气了?”
萧君辞斩钉截铁:“两只眼睛!皇叔你骗自己就算了,我把也当三岁小孩儿哄呢?你以为我是萧景行那个傻子?你分明心绪不稳。”
萧寒川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淡淡的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的棍子:“不若比划比划,你便知道我心绪稳不稳。”
萧君辞:“皇叔,想揍我就直说,大可不必说得这么艺术。”
萧寒川:“那也是因为你欠揍。”
萧君辞:“不给揍,手痒去找萧景行。”
萧寒川嘴角裂出一个笑容,手指一弹,一枚棋子咻的射向萧君辞:“不用推辞,你俩一起揍,顺手的事。”
萧君辞被棋子打中额头,当即便鼓起了一个肿胀的包,他痛苦捂住额头:“动手之前不预告一下?”
萧寒川:“还要留出时间给你买棺材?”
萧君辞:“皇叔嘴下留情,我错了。”
他揉散了自己的大包,半晌后忧愁的道:
“叶照眠连大门都进不去,要不我们给她放点水算了,不然她见不到那个隐身异能者,掌握不了丁点线索,什么时候才能把陆少勋引出来?”
萧寒川:“她是蠢,但是比你稍好。”
萧君辞不满:“皇叔我都认错了,怎么还攻击我?咱们现在好好说事呢!?”
萧寒川将黑白两子一颗一颗的分拣出来:“放水会被她发觉,给她点时间,她自己会想办法。”
萧君辞:“不能吧,她那个智商也就能虐虐萧景行,在我们眼前就跟个智障小孩儿似的,除了有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啥也不是。”
来到这里的穿越者,无一不是自以为聪明,以为能在这里搅弄风云。
可在他们这些从小接受系统培养的六边形战士面前,不过都是些小孩子过家家的幼稚把戏。
他们的国家,远比那些穿越者想象中更加智慧和先进。
萧君辞道:“要我说,不如就直接把叶照眠抓起来,我不信陆少勋不现身。”
话落,咻一声。
两颗棋子同时射向萧君辞,他好想逃,但逃不开。
于是脑袋上又光荣的多了两个大包。
萧景行:“你以为陆少勋是萧景行那种货色?会为一个女人乱了心智?他在姜国作乱多年,想用一个女人抓住他,你这种想法比萧景行还蠢,把棋子给我捡回来。”
萧君辞暴躁了:“皇叔!你到底是因为觉得我蠢才打我,还是因为我说要把叶照眠抓起来才打我?叶照眠刚刚穿越过来的那天,萧景行也在晋王府现身,明明是你秘密追捕的时候潜入晋王府,偷听到叶照眠自己说和陆少勋关系匪浅,是男女关系,我们才开始对叶照眠进行部署计划的,你现在是要徇私枉法吗?你就是假戏真做,对叶照眠动心了!”
萧君辞越说越兴奋,觉得自己窥见了天机。
一定是这样的!
不然他们这个冷面铁血的皇叔,最近行事怎么越来越拖沓?
还以身入局,想用美男计去勾叶照眠。
现在好了,到底是谁勾谁啊?
萧君辞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真相,有些颓丧:“怪不得说美人乡英雄冢呢,皇叔,你可要把持住啊,你可是我们姜国的希望,你要是栽了,穿越者在我们国家还不当在自己家一样,想干什么干什么?”
他越说越没边,抓起一把棋子,咻咻两颗弹了过去,“脑子里面全是肥料,我看你也别在廷尉司干了。”
萧君辞被打得跳了起来:“忠言逆耳皇叔,我这是劝诫!”
几颗棋子接连而至:“劝诫?最近萧景行出去胡玩的时候,带你一起了吧?乱七八糟的小黄故事听了一大堆,把脑子和屁股都听反了。”
萧君辞被打得手舞足蹈,躲到墙角里:“皇叔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萧景行那小子跟你告状了?”
萧寒川手上不停,棋子接连打出去:“用告状?你一张嘴,吐出来的话跟拉出来的东西没什么两样。”
萧君辞抱头鼠窜:“皇叔你这是恼羞成怒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萧寒川一把棋子全数撒出去,厉呵:“死鸭子嘴硬。”
正在此时,刚才那侍卫再次进来。
看到书房里的这场面,半张着嘴,尴尬得脚趾抠地:“两位王爷,要不我等会儿再来?”
萧君辞立马站得板板正正,不停给萧寒川使眼色: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说完清咳两声,挽回了一点颜面:“怎么样?是抓住叶照眠了吗?把她关在那个隐身异能者的旁边,给她创造点机会。”
侍卫面色绿了绿,张了张口。
萧寒川好歹是收了手,他似有预料,对那侍卫道:“报。”
侍卫道:“禀二位王爷,被她给跑了,没抓住人。”
萧君辞跳了起来:“跑了?怎么会让人跑了?一个连异能都没有的穿越者,你们都抓不住?”
侍卫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我们明明追得挺紧的,结果一转眼,人直接消失了,整条街都搜了,硬是没找到。”
萧寒川敛下眉目,对萧君辞道:“异情廷尉司在你的带领下,现在简直成了煎了三遍的药。”
侍卫懵懂的双眼非常清澈,没听懂萧寒川的意思,但又不敢问,“会不会,叶照眠也是能隐身的异能者?”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猜测到的答案。
萧寒川道:“不会。”
萧君辞道:“其实也有这种可能性,廷尉司的搜查这么严密,她被发现了还能单枪匹马的逃掉,说不定真的有异能瞒着你,自己留了一手。”
萧寒川瞥了他一眼,“她跟你是同一类人,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要是真有异能,早就忍不住显摆了。”
萧君辞垮着个脸:“那意思是真跑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萧寒川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的褶皱,“我明日去看看。”
萧君辞点头:“那如今只能按照原计划,牺牲皇叔你出卖色相了,不过皇叔你可要把持住啊,别被美色所诱惑,什么第一美人都是浮云,咱们是伟大的护国卫士,千万别走错了路。”
萧寒川从他面前走过,目不斜视的踩了他一脚。
萧君辞抱着脚单腿蹦了起来,实在忍不了了:
“皇叔,我已经长大了,别动不动就对我动手了,我不要面子吗?以后再也不跟你下棋了,你用棋子打起我来也太顺手了!”
等萧寒川走了,那侍卫才挠着头,一脸不解的问萧君辞:“王爷,刚才平昭王爷说的那个什么煎过三遍的药,是什么意思啊?”
萧君辞:“意思是骂我们俩都是没用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