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般的药贩子都不会自己吸食,但是明红和苏玉婷如果使用的是同一种药,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苏玉婷从同桌还有其他的学生来看,她需要的是能让精力充沛的药物。
而明红,家里的布置,还有那个胚胎来说,她恐怕更需要的是致幻剂。
两个人的需求不一样,或许……
“那个男尸有没有发送给缉毒科的问问。”
“都烂成那样了,缉毒科的恐怕也是没有办法,现在生物资料库也没有建立起来,没那么容易。”
陈婉在国外学习过几年,发达国家会给罪犯建立基因数据库,包括指纹、毛发、血液,以及dna 样本,只要一比对,什么就知道了。
“可惜你现在在这里,只能瞎碰碰。”
我把报告交还给了陈婉,然后看着手里的东西。
物证科的人,除了发现明红的阁楼之外,也还发现了她的电脑,经历了跟苏玉婷一样的遭遇。
几乎被清空了,但是她没有留下任何的文档之类的。
我却在看着这个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点。
我站起来往刑警那边的办公室过去,问了一声:“现场的门锁有被破坏吗?”
正在看着文件的
小朱,抬头疑惑的看着我,然后摇头。
小朱是新来的实习生,在整个办公室里面算是最底层的存在。
“陈法医,你进门的时候没注意吗?”
“尸体那么特别,我那里就注意到门窗这种小事上。”
我打着哈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也就是说,明红认识这个凶手,或者说,这个凶手,有对方的钥匙。
那么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两个人一定是有交集的。
我心里终于是落了一点石头,现在可有两个可以查的方向了。
崔勇在当天的总结会上,也提了出来,“……苏玉婷的父亲,苏畅安,和明红的情人郭雍莲,他们两个人在死者的死亡时间内都是有不在现场的证据,所以情杀这个方向,我们暂时可以排除。”
要推断一个人死亡的原因,大部分都是情杀、仇杀或者是钱杀,几乎没有人能逃过这三条。
如果逃过了,那必定是一个变态至极的人。
毕竟谁能想得到,同样身为人类的同类,会以猎杀对方为乐趣呢?
我静静地听着崔勇在布置着任务。
“所以现在三个方向,查清楚男尸的尸源,查找明红还有苏玉婷在生前有没有去过同一个地方
,另外,他们两个人有没有接触过同一个人,好了,现在就是大量的走访工作,大家伙就都打起精神来吧。”
“好。”
虽然听着一呼百应的样子,但是我也还是有点恶意的猜测,同僚们到底是为了加班费,还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正义的真相呢?
但是任务下来之后,我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开始在尸体上寻找任何可以破案的线索。
整整一天,我都对着躺在无影灯下的三具尸体,寻找所有的可能性。
指甲缝、肉缝、所有的器官开合的地方,陈婉也是同样的。
但是很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而这也恰好说明了问题。
我再次检查了两个人,不,三个人的血液里的成分。
果然,除了正常的成分之外,还有一个不该存在的东西。
“你是说,有人对他们下药?”崔勇不可置信的翻看着我写的报告。
“氯丙嗪,镇定剂的主要成分,在人的身体里面是绝对不可能产生的。而且这样也解释了,在两个女性死者的身上,为什么没有出现反抗性的伤痕,以及明红还有苏玉婷没有呼救。”
没错,凶手大概率是利用了两个死者对他的信任,哄骗他们喝
下了带有镇定剂成分的药物。
可现场记得没错的话,明红家里面可是没有出现招待客人的迹象,至于苏玉婷……
“那得去问问,当天工作的几个服务员了,而且……”
崔勇皱眉,却还是没说完,带着我和陈婉就去了西街。
“你刚刚在警察局里面想说什么?”
我坐在车子上,玩着手里的小游戏。
这是我在压力之下的一个小选择,不然的话,我会一直想着案子。
“我是想说,男尸既然死亡的地点是在其他地方,那凶手是怎么把尸体运到ktv里面来的呢?”
我明白崔勇想说什么。
那一具尸体,是高度腐烂,而不是分尸。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进任何一个地方,基本上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想要躲过摄像头,悄无声息的进入包间,还带着跟他差不多一样的男子,不,腐尸,还不切成块。
这个难度,比当众原地消失难度更高。
我闭着眼,想了想,如果我是凶手的话,一定会选择分尸。
小范围的目标一定会比一具完整的尸体,更加隐蔽一点。
如果做不到,那就是说,他没有这个条件,拿走死者的器官,已经是他的极限
。
那么在杀人之后,最划算的方法,就是装到旅行箱里面,再填充一些干燥剂吸取血水,再把他放到抛尸的地点。
“ktv里面有人会拖着行李箱吗?”
“会,但应该都不会太大,我……”崔勇即便在开车,也回过头赞叹了两句,“不错啊你陈东,现在就想到那一层了。”
“可是死后塞到行李箱的话,尸体的尸斑应该会显现的出来,况且,那么大个东西,拖来拖去很不方便的,他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
这个时候,那滴水又一次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
或许,他只需要拖一次就好。
到了西街ktv之后,崔勇去询问服务员,我跟陈婉则去了事发的地点。
因为杀人案的关系,这个地方的生意已经一落千丈,短短的几天时间,这里就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我皱眉进入了这个房间,回过头看见陈婉正在戴着口罩,我不解的问:“到底是什么环境才能让你养成,走到那里都带上一个口罩的习惯?”
“你不知道国外的治安很差吗?”
口罩遮住了大半张的脸,我看不清陈婉到底是嘲讽还是苦涩,只能扭过头继续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