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毕延勇找我,还有很重要的事。他找我肯和定考古有关,难不成是谷教授的事或者他父亲的事又有新进展了?
“姑父啥时候说的?”
“昨天下午三点半的飞机,姑父临出门时说的!”
算算时间,这都过了去一天半了。
我手机里存了毕延勇的手机号,便赶紧打了过去。
谁知悦耳的铃声响了七八秒,却没人接。
见他没接电话,我忽然想到了同样一直没接电话的紫竹,便赶紧又给紫竹打去电话。
这次电话直接关机了。
奇怪啊!阴司的手机根本就不用充电,而是安装有自动吸收周围空气能量的电子元件。
所以,正常情况下只有两种结果:一是能拨通,二是暂时无法拨通。
怎么可能关机呢!
实在压制不住心中强烈的好奇,我和杨玉静说了一声,然后开车直奔寺庙。
远远的看到开着的寺庙门,我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
既然寺庙门开着,说明庙里有人,紫竹在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油城距离广城太远,除了驾驶阴间的汽车,或许就只有开飞机能赶得回来。
就算能见到觉远大和尚,也能解开我心中的一些迷惑。
我满怀期待地冲进庙门内,谁知看到个陌生的背影,这人背对着寺庙门在院子里扫地。
也是个和尚,但明显比觉远大和尚瘦,比紫竹高一块。
高个和尚听到有人进庙,转过身,朝我行了个佛礼。
“施主,你找人?”
看模样比紫竹也大不了几岁,长得眉清目秀,眉宇间透着书生气质。
“哦!我此前经常来寺庙,和觉远大师还有紫竹也算是好友。怎么?他们都不在?”
“施主你好!紫竹师弟应人之邀,南下办事去了,大师傅去滨州地区采购一批香火,可能明天才能回来。”
“您是?”
“我是青州佛陀寺的僧人,来此交流佛法,法号静远。”
刚才期望有多大,此刻失望就有多大。
不过我实在不甘心白来一趟,就问:“静远师傅,你知道是谁邀请紫竹南下的吗?”
静远摇了摇头:“我来时,紫竹师弟已经离开了寺庙,大师傅并没有告知他的去处。”
“对了!前两天我来过寺庙找他们,师徒俩都不在寺庙,您知道他们去哪了?”
“前几天他们去了古城!”
“古城?去古城做什么?”
“有人请他们去做一场法事,车接车送,来回一共四天时间。”
这和尚说话文绉绉的,倒是很有礼貌,就是听起来有些别扭。
感觉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我便赶紧和静远和尚说了一声,离开了寺庙。
我刚上车,就接到了岳父杨国山的电话。
看到是他打来电话,我也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果然,电话一接通,他就问我是不是已经回来了,然后让我去一趟黄河大酒店502包间。
不用问,肯定是杨玉静和他说了我回来的消息。
岳父发话,女婿不得不从!
我直接开车去了黄河大酒店。
远远的就看到高国峰站在酒店门口,见我的车开过来,他直接面带微笑地迎了过来。
下车后我先问他是为何事吃饭,果然和我猜的一样,经过几次检验,我提供的新药已经批量生产,而且和欧洲几个国家以及东南亚地区几个国家的公司签了八千多万的单子。
这还只是开始,根据高向阳的预测,接下来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单子会呈几何倍数递增。
这次约着吃饭,一是表达感谢,二是想凑在一起商量着下一步合伙干的事宜。
在把原药交给高家父子时,我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一步,所以给他的原药和杨家的几种药品完全不同性质,这样他们即便不合作,也绝对不会存在竞争。
我进入包间时,杨国山和高向阳都喝高了,尤其是高向阳,说话开始大舌头,不过话里话外还是不断向我表达感谢。
我脑子里装着很多事,哪有心思和他们喝酒,只坐了20分钟左右,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知道我杂事多,而且频频和派出所走动,他们也没问我具体去做什么。
出了502包间,我立刻给徐半仙打电话,叫他下楼。
十几分钟后,我们便来到了经常来的那家快餐店。
上次的事还让我心有余悸,所以远远的看到店老板,就悄悄观察他的精神状态。
店老板看到我俩,并没表现出多么热情,倒是也不似上次那么冷漠。
想到上次他看我的那种眼神,以及徐半仙说的那番模棱两可的话,我这次都没敢主动和他打招呼。
徐半仙还是和往常一样,嘻嘻哈哈地和店老板打了个招呼后便坐到了我们一直坐的小包间。
好在这次听到其它包间里有说话的声音,说明有客人在吃饭。
这样大概率避免了我和店老板之间可能出现的尴尬。
大鹅端上来,两瓶52度的北京二锅头放到桌子上,徐半仙乐呵呵地拧开瓶盖,倒了一满杯,边吃边喝,还吧嗒嘴。
这心态也是没谁了。
我叫他来的目的是说事,便赶紧把广城那边徐半仙不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听我说完,徐半仙并没表现出多么的惊讶,而是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是阴间在平事!”
我知道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讨论不出结果,干脆转移了话题。
“我怎么还觉得店老板怪怪的?他到底是不是人?”
我压低声音问徐半仙。
徐半仙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将食指竖到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正纳闷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一下,然后是低沉的咳嗽声,不用看也知道是店老板,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好的在脚步声逐渐又远了。
这让我一头雾水,听店老板的脚步声,他刚刚就是停在了我们这个小包间的门外,似乎是想进来。
然而最终又返回了。
又想到徐半仙朝我做的噤声手势,我内心一颤,难道刚才我对徐半仙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我说话时声音很低,而且说话前,注意听了四周的动静,确定四周没有人才开的口。
同样让我觉得奇怪的还有徐半仙,他用手势制止我继续往下说,应该是知道店老板听到了我说的话,而且即将过来。
什么时候他的听力这么好了?
因为这个小插曲,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左右,我除了废话和闲话外,没说正事,实在是不敢啊!
离开快餐店时,店老板对我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
他越是表现的这样,我越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原因。
俩人已经走出了店门,从柜台前经过到走出店门的十几米,我内心在剧烈纠结。
如同两个小人在我脑海中争吵,一个怂恿我想办法弄清楚店老板身上的秘密,另一个劝我赶紧离开,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最终,还是决定主动去接触店老板,尝试着弄清楚他对我态度产生巨大变化的原因。
我一咬牙又返回到了店里。
“老板,拿盒烟。”
“什么烟?”
店老板的语气低沉而冰冷。
“煊赫门吧!”我随口道。
“我这里不卖这种烟!”
“其它牌子的烟也行啊!我这人就是喜欢喝了酒后抽两口,不挑牌子。”
“自己看吧!都摆在这儿呢!”
抬头我望向柜台后面玻璃柜子,看到了玻璃柜子那摆着的香烟。
当我看清楚这些香烟的牌子后,后背顿时一麻。
大前门、青州、沙河、黑猫、石林……
这些香烟的牌子我还真的听过,也见过,还是当时在午夜杂货铺值夜班时见到的。
我之所以后背一麻,正是因为我在午夜杂货铺见过这些牌子的香烟,知道这些烟早在30年前就已经停产了。
午夜杂货铺经常卖已经停产了的香烟,是因为它的背后是几乎无所不能的阴司。
提供这些牌子香烟的目的是为了满足亡灵的夙愿。
一个爱烟之人,死后大都会想起自己年轻时抽的某种牌子的烟,想再抽一根当年烟,回味一下当年的感觉。
这家快餐店怎么也卖这些牌子的香烟?是给谁准备的呢?
正在我震惊和愣神之际,店老板朝我冷冷一笑:“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尝尝过期了几十年的香烟?”
这话让我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