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再一次睁开了眼,这种感觉很奇怪,还是躺在自己租房的卧室里,此刻穿着的秋衣秋裤已经被汗水浸透。
我长舒一口气,原来刚才是个怪梦。
这它娘的什么梦啊!奇怪不说,还这么真实,有种让我身临其境的感觉。
低沉的哭声还在继续。
我知道这次绝对不是做梦,或者幻听。
声音就是从厨房里传出来到。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拿起一侧手机扫了一眼时间。
立刻又发现不对劲了。
手机上的时间是14点16分,也就是下午的2点16分。
我记得很清楚,刚才躺下时,已经是14点出头。
也就是说,我在短短十来分钟内,不但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这可和我最近一贯的失眠作风不搭配啊!
哭声还在继续。
也容不得我多想多,知道外面哭的肯定不是人,也该出去瞅瞅了,毕竟该来的终归会来。
也许这几天经历的怪事多了,又有走阴人身份这张底牌,此刻反而不害怕了。
我穿好鞋很从容地走到厨房门前。
因为是大白天,厨房门又拉了一道半米多的缝隙,我一眼便看到了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的女人。
女人一身红衣,哭得很伤心。
虽然看到的只是个背影和一头黑发。
可也能一眼看出来,这是个年轻女人,身材相当不错,模样应该也不错。
我缓缓走到门口,先是清了清嗓子。
“你好!我想应该可以帮助你!”
开口我也不想拖泥带水。
女人继续啜泣着,身体随之颤抖。
“你——”
我正想再次催促,可刚开口,女人忽然抬起了头。
所站位置的缘故,她是用半边脸对着我。
卧槽!真俊啊!
虽然知道她是鬼,可类似琉球国女明星,那个叫什么玛利亚的面孔,还是看得我心跳一阵加速。
咦?这模样有几分眼熟啊!
我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女人朝我微微一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怎么?刚刚见过,就不认识了?”
我正想反问她什么意思,女人猛地扭了一下头,这一下她整张脸展现在了我面前。
她的左半边脸光滑如镜,另一侧的脸却坑坑洼洼,有一块很明显的手掌大小的疤痕。
看到这块触目惊心的疤痕,我随之也想了起来。
她不就是我在刚才在梦里看到的女人嘛!
“是你?”
片刻的震惊后,我意识到刚才我之所以做那个怪梦,就是眼前的女鬼鼓捣的。
“我在冰冷恶心的臭水中泡了四百多天,终于上来了!是你救了我吧?”
女人并未正面回答我的话,但从她的回答中,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原来是你!”
“那刚才我梦到的那一幕,是你亲身经历的,也是害死你的主要原因吧?”
女人点了点头:“我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我!所以也就不知道应该找谁报仇,我死的很惨,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要报仇!”
看着女人逐渐狰狞的脸,我顿感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下意识歪了歪头。
“善恶终有报,天地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想起爷爷生前时常念叨的四句话,我便脱口而出。
女人果然逐渐恢复了冷静,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劝她,谁知她一转身,面向我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我也不过二十来岁,被一个女鬼下跪,实在觉得别扭。
“你先起来!我答应尽最大努力还你个公道,你好不容易脱离出来,还是赶紧下去吧!”
女人似乎有些犹豫。
“就算你留下,也解决不了问题啊!你已经是个魂魄,被冥界阴吏抓住了,估计就再也没机会重新投胎做人了,相信我!既然我答应你,就不会信口雌黄!”
女人若有所思,我赶紧趁热打铁。
“我是走阴人!这是我在下面的身份证!”说着我拿出了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也不知道她懂不懂下面的规则,反正是看到我手机后,微微点了点头。
朝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露出了微笑。
在她露出微笑的一刹那,我发现她一侧脸上的疤痕不见了。
我看到的是一张美丽无暇的脸,笑容也无比灿烂。
“谢谢你!我该走了!希望你遵守诺言,为我申冤报仇!”
她话刚说完,只见她身侧的墙上出现了一道光门,她再次朝我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进了光门内。
尘归尘,土归土,哪来的终究还是哪去。
我长叹一口气,正准备转身回卧室,就听到手机发出了吹唢呐的提示音。
唢呐声的确不算难听,可这种乐器大都用于丧事,至少我听上去有种怪怪的感觉。
赶紧拿起手机,果然是收到了阴司奖励的阴德通知。
“恭喜你获得180阴德!”
多少?我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自己眼睛。
之前都是奖励几阴德,多了十几阴德,这一下子竟然180阴德。
确定无误后,一琢磨,看来奖励阴德数量的多少,和完成任务的难度有关。
这案子都悬了一年多,而且马娟娟的魂魄也泡在下水道的臭水中,长达四百多天,为了救她,我还在“阴德兑换商场”app上花费13阴德买了张送魂符箓。
当时还心疼的不要不要的,现在看着手机上奖励180阴德的提示,脑中随之冒出那句让很多人发了财,也害了一部分人的话——风险多大,回报越高!
好在我赌赢了。
片刻的欢喜后,大脑逐渐被疑惑充斥。
刚才迷迷糊糊中看到的一幕应该是宋振东和马娟娟去外国旅游时的经历。
说是旅游,其实是找到了一位外国术士,想通过邪术恢复绝美的面容。
宋振东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想趁机让外国术士把自己变成“赌圣”。
朦朦胧胧的画面中,为了换取50次“逢赌必胜”,他在一张黄纸上写下了马娟娟的名字和生日,还滴上了自己的血。
我脑中又浮现出了那个头奇大的黑色怪石像。
难道俩人的人都和这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