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满发现,哪怕是给他们准备了营房,也需要有一个小队的人值夜巡视。
哪怕换班,也很辛苦。
许小满干脆某宝下了个单。
一收到东西,许小满迫不及待地就组装了起来。
高压捕鼠电网,使用电动车电瓶,定制加密的钢丝,保证小人从钢丝间钻不过来。
圈在营房之外,刚刚好。
顾铭轩看着那在火光下微微闪亮的东西,好奇地挑眉:“这东西是?”
“高压捕……人器!”许小满差点就说走了嘴,赶紧东张西望地转移话题。
“你记得告诉大家,这个东西千万不能碰。”
“碰到的话,可能会死。”
“明天我会过来把这收走。”
顾铭轩点点头,又摇摇头:“那如果有紧急情况,必须要出去呢?”
许小满引着他走出营房。
房子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如山般巨大的黑坨坨。
那黑坨坨四四方方,棱角分明。
有两根又粗又长的触角,从黑坨坨的顶上伸出,紧紧地搭在了闪亮的钢柱上。
许小满引着顾铭轩转到黑坨坨后面:“那边,有一黑一红两个夹子。”
“这个夹子个头也不小,估计要几人一起操纵才行。”
“如果需要出去,取下其中一个夹子,那边就可以通过了。”
“你们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啊,只能碰这个黑色和红色的地方,其他地方都很危险的!”
许小满越说越不放心,恨不得让顾铭轩当场给他写一份安全须知。
顾铭轩应诺了半天,这才送走了操心的许小满。
刚把许小满的提醒讲给军士们听,顾铭轩突然听见队尾的人喊道:“将军,那边有动静!”
不远处的林子里,一个黑影缓缓地朝着营房移动。
只是营房这边火光太旺,黑影走了几步,就又犹豫着往回走去。
刚巧一阵风吹来,营房里的香味被推到了黑影那边。
黑影低吼了一声,烦躁地踱了几圈,终于按捺不住美味的诱惑,四肢着地快速地朝着营房奔跑而来。
“将军,弓!”
顾铭轩却勾勾嘴角,将弓箭推开,饶有兴味地盯着那飞速移动的黑影:“倒要看看它怕不怕这神网。”
话音未落,黑影直愣愣地撞到了高大的铁网之上。
啪!
明亮的电火花如火球般腾起,瞬间照亮了那一角的天空。
吼!
黑影只来得及痛苦地嘶吼一声,便重重地倒在地上。
只见那黑影四肢不断抽搐,嘴角的白沫和涎水流了满身满地。
“将军,好像是只黑熊。”护卫壮着胆过去,离着电网两丈远,伸长了脖子去看。
顾铭轩笑笑:“行了,不用管那畜生。”
没立刻就死,算它命大。
要是换成人的话,估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顾铭轩垂下眼,简单盘算了一下,把所有人都打发了:“行了,都回去休息吧。”
虽然许小满说不需要人守夜,可毕竟是第一次用这东西,顾铭轩到底有点不放心。
他打算亲自观察半晚,后半夜再找人来替他。
裹着黑色保温毛毡,顾铭轩坐在窗边,几乎就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漫天的星光闪耀。
却也及不上许小满那双含笑的眼。
顾铭轩一惊,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又想起了许小满。
他微凉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神色变幻了许久,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
夜色,深了。
顾铭轩正准备起身叫人轮换,耳廓忽然微动。
远处的震动传来,像是马蹄声。
听起来,对面的人数至少是自己的数倍以上,而且不知是敌是友。
“全体戒备!”顾铭轩大吼一声,“在屋子里守株待兔!”
就在房间里只剩下轻缓的呼吸声之后,外面的马蹄声,也几乎到了面前。
“有人?”
“木德萨,你不是说这里只是一片空地吗?”
“杀了那些胤狗!”
对面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可顾铭轩还是听出了对方操着一口蛮语。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但至少眼下双方的想法都差不多——最好杀了他们,把自己的行踪彻底藏起来!
“匿——”顾铭轩低低地交待了一声,将身子藏在窗沿后面。
哆哆哆哆……
几波箭雨泼洒下来,钉在了房屋的木板上。
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
领头的蛮人有点烦躁,兜着马头来回旋转:“该死的胤狗,就像会打洞的老鼠!”
“大王,要不要冲?”有人谄媚地凑过来。
领头的蛮人,正是蛮族的右贤王,白音提。
底下的蛮人为了在他面前表现自己,早已暗自盘算过了。
这些屋子里就是装满了甲兵,也没有他们人多。
白音提捻了捻辫梢上的狼牙,话题突转:“呼邪衍他们还没消息?”
“没有。”
“会不会是中了那些胤狗的计,吃亏了?”白音提有点犹豫,“今年的胤狗,不太对劲。”
底下的蛮人满不在乎地锤了锤胸口:“不过是些胤狗,我愿将他们的脑袋砍下来,给大王做酒壶!”
白音提想了想:“带一百人试试。”
他的性格不像是一往无前的狼,反倒更像狐狸。
有便宜就占,没便宜也不能吃亏。
主打一个稳健。
蛮人得了允诺,呼喝着举起长刀,催马朝着木屋冲去。
只是刚冲了没多远,领头的那蛮人突然感觉眼前一花。
那木屋外不远处,竟立着些细密的围栏。
那些围栏时不时地反射起星光,忽明忽暗,显得格外诡异。
蛮人仔细看了两眼,忽然笑了。
那么细的围栏,哪里挡得住他胯下的骏马?
他伏在马背上,高高地举起长刀,长吼着加速冲了上去。
砰!
一团火球突然在黑暗中爆开。
就在他撞到围栏的瞬间,一阵剧痛传遍了他的全身,让他再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马儿一声哀鸣,斜斜地摔倒在地。
砰!
砰!
砰!
数团火球炸裂,竟连夜色都驱散了半边!
幸好许小满求稳,将这围栏深深地插进了半冻的泥土里。
在马匹强烈的冲击下,那围栏只是晃了几晃,向内稍稍歪斜而已。
白音提差点把辫梢上的狼牙薅下来:“这是……巫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