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做了一件谁都想不到的事情,我松开了封魂钉,封魂钉钉住了黑影,而同时牌位我也扔下了,黄泉路打开,黑影被困在其中,远处的勾魂曲不断地响起,越来越近。
从地上一滚,我却没有爬起来,全身战栗,阴气催生下,我都能感觉到人面疮开始滚烫,已经开始生长了。
黑影好强的阴气,我也是大意了,不过此时顾不得这些,我必须马上离开黄泉,否则被恶鬼盯上吗,多半就回不去了。
心中念头转过,我手中就多了僵尸油,轻轻一晃,一个豆大的光点在我面前亮了起来。
这眨眼的功夫,黑影就已经挣脱了封魂钉,猛地挥舞着阴气。重重的撞在了界壁上,想要直接冲出去,但是阴气在黄泉中实在是太普通,还不足以撕开界壁,等到黑影明白过来,恶鬼已经离着它不远了。
耳边勾魂曲渐渐弱去,我一个纵身,将地上的封魂钉拔了起来,真要是丢在这里,指不定就再也找不到了。
黑影又是一声厉啸,嚯的朝我抓来,打算接着我逃出黄泉路,只是我怎么能让它如意,身形微微一晃,一道纯阳光照出,猛地咬破了舌
尖,一口舌尖血喷了出去,迎着黑影当头浇下。
只要黑影一退,我很快就能完全摆脱黄泉路,但是没想到黑影已经发现了蹊跷,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哪怕是舌尖血浇在身上,好像被热油浇上,滋啦滋啦的直响,黑影却依旧伸着一只大长手要抓住我。
我躲是躲不开了,猛的一扭身,干脆将脖子凑了上去,主动地让黑影抓住了我的脖子,我当然不是求死,而是将人面疮凑了上去。
黑影没有防备,一把抓住了人面疮,我都能感觉到黑影的虚化,那种虚实相间的感觉,其实也就是再有片刻的时间,就能将黑影彻底留在这里。
可惜的是黑影已经明白过来,而且反应奇快,抓住我就能跟着逃出去。
但是黑影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没等他得意,手忽然好像被什么咬住了,望过去一张鬼脸就在我脖子上,咬住了它的手,一脸的凶厉。
这是什么过东西?黑影快要疯了,我哪来的这么多的鬼东西,样样都能对他造成威胁,只不过黑影知道,现在不能松手,一旦松开未必有第二次抓我的机会,只有跟着才能走出黄泉路。
但是我又怎
么能让他如意,且不说人面疮已经有半个鸡蛋大小了,这样下去还要成长,我当然不会迟疑,猛地将僵尸油凑到了黑影的手腕上。
鬼影啊的一声惨叫,下意思的缩了缩手,手一旦松开,我已经借此朝后仰去,顾不得实趴趴的摔在了地上,就朝这一侧滚了出去。
等到黑影再反应过来,大长手猛地又长长了一些,伸手朝我抓了过来,但是落到我身边,却终究是抓了个空,我已经脱离了黄泉路,而河岸勾魂曲尽去,眼前又回到了岸边。
呼呼的喘着粗气,上前一把抄起了牌位,随手一晃,黄泉水倒流,已经收回了牌位之中。
随着黄泉路关闭,黑影被彻底困在了黄泉路上,会被那些恶鬼纠缠到死,黑影虽然是魂体,但是带着阳间的气息,如果等到气息消磨干净,却又完全变成了阴魂,更没有机会逃回来。
“那就是河伯?”一边喘息着,一边给自己点了颗烟。随手递给了九爷和刀疤宋一颗。
才开始吞云吐雾,就听见九爷嘿了一声:“那是河伯娘娘,真正的河伯还没出来呢……”
“啥……”我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滚圆,河伯
娘娘,合着我把河伯的老婆给送走了,估计着河伯非找我玩命不可。
九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忽然眼眉轻挑:“你把河伯的妻子给送进了黄泉路,河伯出来肯定要杀了你,吃掉你的魂魄才可以……”
“那我不是惨了……”楞了一下,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又找麻烦了。
这说话的功夫,河面上的鬼棺就又出现了异象,在鬼棺四周出现了五道水龙卷,直通雨云之上,搅动了河水,整个无定河都跟着汹涌起来,水浪翻滚,不断地拍击着河岸,一浪高过一浪。
忽然间,鬼棺猛地朝着我们的方向一转,猛地朝我们冲了过来,就好像高速行驶的汽车。
九爷脸色大变,猛地大喝了一声:“跑啊……”
话音落下,竟然当相救跑了起来,脚步健硕,我和刀疤宋反应过来,短时间竟然追不上,一时间三人那还顾得上抽烟,玩了命的跑着,跑得慢了就可能成为鬼棺的晚餐。
“这是什么情况?”跑的呼呼的,我还不忘了询问。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见已经跑到了大堤上,就也才敢放慢脚步,喘息着啐了一口:“鬼棺上
岸,必有水患,要发大水了,这才是河伯最厉害的手段。”
传说河伯名冰夷,善水,曾经挑战过应龙,最后被封为水神,不说眼前的河伯是不是冰夷,我觉得不太可能,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敢称为河伯,必然玩水玩的很溜。
没等到再想问什么,忽然一道水浪重重的砸在了我们身后,溅起的浪头将我们冲的差点站不住脚。
顷刻间河堤上就有了水坑,但是浪头可没有停下,一浪接着一浪,不断地砸上了河堤,我们要是不小心就会被冲到七倒八歪只要拼命地稳住身子。
回头看看,大堤上已经冲出了壕沟,这样冲下去,真有可能决堤,到时候就会发洪水,指不定淹了周围十里八乡的,或许这都怪我,却又不是我的错,有些事情很无奈。
鬼棺随着浪头起伏,不断地掀起了巨浪,不断地冲刷着大堤。
“先出去再说……”九爷喝了一声,脚下飞快,我们已经奔着外面冲去,借着黄金罗盘倒是不用担心出不去。
回头的时候,无定河已经模糊在了大雨之中,也看不见鬼棺了,不过脚下开始存水了,路上的积水已经没了脚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