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静这时候突然哭了,她用手背擦着眼泪呜咽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是无辜的。”
我说:“太多巧合了,你说自己无辜,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吧。不要以为自己有恃无恐,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死在诏狱,连个涟漪都起不来。你微不足道。屠霖的失踪有一年多了,有人在乎他吗?有人找他吗?你和屠霖没有区别。”
邹静说:“我是冤枉的啊!”
我呵呵笑了,我说:“你不应该侮辱我的智商。既然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和黄影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叮嘱了一下负责看守她的两个调查员,必须看好她,不能让她出任何意外。坚决不能让她出门活动,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她的房间。
之所以不让她出来,是为了防止她通过什么方式传递消息,要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在找她,一旦她被人找到,我可就前功尽弃了。
我能肯定,邹静是有问题的。她不可能是无辜的。撬开她的嘴只是时间问题。
邹静现在心存侥幸,她时刻盼着有人来就她。
她心里也清楚,一定有很多人在找她,只要找到她,她就得救了。
她需要经历这么一个心里路程,从开始的希望,到后来的绝望。这需要一个过
程,至于时间长短,要看她的韧性了,不过大家分析,这个过程超不过六个月。
我一直就躲在这个地方,我要亲自审问。现在我也不适合露面,我觉得只要我一露面,一定有人找我麻烦。
虽然邹静的失踪别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秘调局把人绑了,但是大家都不傻,大家会猜啊!
尤其是张家,他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会动用所有的力量来找我,他们一定猜得到,只要摸清我的行踪,就能找到邹静。
但是我也拿定了主意,邹静不开口,我不离开这里。
想找到我,做梦去吧!
邹静对大金牙有着绝对的恐惧,只要见到大金牙,邹静就会浑身发抖。
不过邹静的身体是一天天转好的,但是她的精神似乎出了点问题。
这也说明,她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她没有想的那么坚强。
一个月之后,邹静的身体基本恢复了,但是想痊愈还早呢,没有一年修养,不可能活蹦乱跳。
大金牙在这天牵着一条大黑狗进了房间,他把够拴在了床腿上,然后坐在了床前,拉着邹静的手说:“你要有心理准备,我准备再替你检查一下身体,这次主要就是检查肝脏,我会把你的肝脏切下来三分之一喂狗。不过你放心,你不会死,
你的肝脏还会生长,一直到原来的大小。所以,只要你痊愈之后,还会和正常人一样。你的肾脏已经完全好了,你应该感觉得到。”
邹静这时候的身体就像是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我说:“邹静,你是不是觉得进了诏狱可以不招?我们只会用烙铁烫你,用沾水的皮鞭抽你!看来你是电视看多了,误导你了。我们对付你这种人,有至少一百种方法,烧红的烙铁和皮鞭都不在我们的手段范围之内,那太小儿科了。”
大金牙看看腕表说:“下午五点半,我们准时体检。”
说完我们都出去了,只留下那只狗在房间里。
我们通过监视器盯着邹静,她在房间里局促不安,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她坐起来去了一下厕所,回来之后就再也坐不住了,开始再地上走来走去,屋子里的窗户是封死的,但是有窗帘,她拉开了窗帘,试图看看窗外,但是她失败了。
不过她还是能从窗户的缝隙里分辨出这时候是白天。
她应该能通过日夜轮转分辨出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我也看到她在墙上做了记号,每过三天,她都会画一个划痕。
大金牙盯着监视器笑着说:“大哥,她坚持不了多久,我觉得她再也没有勇气看我的手术刀了。”
我说:“要是我早就招了,这邹静实在是太顽固了。”
黄影说:“顽固不是因为信仰,只是她担心自己的家人受到牵连罢了。我觉得,现在张家一定控制了她的家人,要是她招了,她的家人就有危险了。”
我这时候突然脑子一闪,我说:“邹静有孩子吗?”
大金牙说:“大哥,邹静单身。”
我说:“年纪不小了,单身也是可能有孩子的。你去找莫仕哈,立即去查。我觉得,也许只有孩子是她的软肋吧。要不是为了孩子,她怎么会这么坚强?”
大金牙点点头说:“我这就去。”
我说:““很好查,去她老家的妇幼保健院或者是人民医院,调她的病例。””
大金牙说:“大哥你放心吧,干这个我们是专业的。那这手术还做不做?”
我摆着手说:“先不急,先暂停。一旦她有孩子,那就找到问题的症结了,能不动刀子的事情,尽量不要动刀子,有伤天和!”
大金牙走了,黄影死死地盯着屏幕说:“她在祈祷,张千载,你说她在祈祷什么?”
我盯着屏幕没说话。
这是一块大的显示器,不是电视,不过这是电视机厂造出来的。
显示器和电视没有本质的区别,只不过是把电视无线信
号接收系统阉割掉了。显示器的刷新率高一些,颜色更接近于自然,电视的颜色更鲜艳一些。
这块显示器是四十寸的大屏,是最新的技术,只有一拳头那么厚。这是最近技术的液晶电视,只不过,一般人用不起,研发费用和制造费用太高了。
莫仕哈很快就查到了线索,邹静还真的在秦城人民医院生了一个男孩,叫邹风。
不过在邹静父母家里,并没有发现这个孩子。
居委会的以人口调查的名义去查,问了下邹风的情况,邹风的外公和外婆说邹风一直和女儿住一起。人在北平。
这个孩子到底在什么地方了呢?
莫仕哈猜测,这个孩子可能在冀州,在张家。
张家孩子实在是太多了,要是一个个查,查到猴年马月都查不到。
还不如直接问邹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在第二天的中午,在吃饭的时候,我带着饭菜进了邹静的房门。
我和邹静对坐着,黄影坐在我们旁边,大金牙在我的另外一边,我们四个就像是打麻将似的坐在了一起,在我们面前摆了四碗白花花的大米饭。
我说:“吃吧,五常大米,香!”
邹静端起饭碗吃了起来,我们三个一起吃。
邹静突然问了句:“这是要送我上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