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孙老虎的父母的时候，这俩老人精神很好，坐在床上聊天呢。
孙老虎坐在一旁给老孙削苹果呢。
见到我来了，孙老虎介绍道：“爸，这是青山伯！”
“青山伯？他才多大，你怎么管他叫伯啊？你管他叫青山弟弟还差不多，不管他多大官，你都要做到不卑不亢。”
孙老虎哭笑不得，说：“爸，青山伯，不是叫青山的伯父。”
“仲父也不行啊！”老孙中气十足地说。
黄影在一旁笑得憋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我说：“看起来没事。”
阿卡 47 在我耳边小声说：“死定了，别看他俩现在好好的，这是这个毒药的恐怖之处，慢慢折磨人，一直到死！”
孙老虎大声说：“爸，人家是青城山的伯爵，陛下钦封的伯爵，青山伯！”
这下老孙明白了，赶忙要下床行礼。
我立即说：“老孙，你是病人，我来看看你。”
大金牙手里拎着一袋子橡胶，放在了床头柜上后，他说：“老孙，你们两两口是怎么被扎的？”
老孙说：“就是走着走着，我就觉得屁股疼了一下，用手摸摸没啥，转身也没看到啥。就接着走，走着走着，我老伴儿也觉得屁股疼了一下，她一转身就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手里拿着个针头。当时我俩就喊人，他转身就跑掉了。有人说现在有艾滋病人拿着针头乱扎人，说是报复
社会，我俩就怕了，赶紧来了医院，结果从衣服上的残留物检测出，说是除草剂！”
大金牙看着我说：“大哥，看来是一个人作案！”
我点头说：“是啊。”
我看向了老孙说：“是男是女？给你们扎针的是男是女？”
“男的，跑的比兔子都快，我就纳闷儿了，给我们打除草剂干啥！我们身上又没长草！”
我心说老孙啊，你怕是活不过半月了啊！
我点点头说：“就是，这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行了，您休息吧，我还有点别的事，我出去一下。”
孙老虎说：“我送送您。”
老孙赶忙说：“对对对，快送送青山伯，这么大的官来看我，让我受宠若惊啊！”
到了外面，孙老虎带着我们去了医生办公室。
这是个男医生，四十七八岁，是血液方面的专家，黄影问：“病人怎么样？”
医生叹口气说：“我只能说是尽力，情况不乐观，被注射的计量非常大，早就超过了致死量。”
阿卡 47 说：“百草枯中毒就没有救活的案例，我相信这两位老人也不会例外。这种物质比氰化钾更残酷。氰化钾能让人在几秒内死亡，但是这个毒药，只会满满折磨死中毒的人，而且没有任何挽回的机会。”
孙老虎这时候突然失控了，哇哇地哭了起来。
我说：“你哭有什么用？绑匪让你道歉！你道个歉，也许
你儿子就回来了。”
孙老虎说：“我代表组织道歉，需要组织同意才行啊！青山伯，我是帝国的干部，我是陛下的忠臣，我不能对绑匪妥协啊！”
“你们的上级也是这个意思吗？”王宁说，“绑匪可是要把你的十三个手下加你儿子给煮了啊！”
“要是这次妥协了，以后这样的绑匪只会越来越多，我也只能是大公无私了。”
我说：“你的安全有保障吗？”
“姜局派了四个人保护我，应该没问题。”
我叹口气说：“这群绑匪，穷凶极恶。最主要的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要是面对面真刀真枪干一仗还好，现在就算是有全身的力气也使不出来啊！”
孙老虎擦了一把眼泪说：“是噻！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至于这样嘛！我怀疑这些不是简单的和旧改办有仇，这就是打着有仇的幌子，要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我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
孙老虎大声说：“青山伯，秘调局真的不插手吗？”
我说：“秘调局是陛下的亲卫，没有陛下的旨意，我们不好插手。你要想让秘调局插手，只有一个办法，去请旨。”
“我一个小小的旧改办主任，想见到陛下，谈何容易。更别说请旨了。”
我离开了这里，上了车之后，阿卡 47 笑着说：“张千载，接下来你打算怎
么做？”
“还能怎么做？等接下来十四具尸体，也许从这十四具尸体上能找到线索。眼镜蛇，给我盯紧了，只要尸体出现，立即弄回基地，尸检的事情我们亲自来。一定会有线索的。”
只过了一天，十三具尸体就出现了，孙老虎的儿子还没死。
这十三具尸体和钱副局的死法是一样的，都是被煮熟了。
尸体是出现在往肉联厂送猪的车上的，已经被猪给啃了个乱七八糟。
被拉回来的时候，肉和骨头都散开了。煮得过火了，做到了完全的骨肉分离。就连骨节上的脆骨用螺丝刀一捅就掉了。
在解剖室里，大金牙在一具一具尸体分解。
“大哥，这些人都是被勒死的，勒死之后刮了毛，下水又煮，下水都没有掏。这煮人的水肯定臭哄哄的，大便都煮出来了。”
我戴了三层口罩，说心里话，我不想闻到这些人肉的气味，多香也懒得闻。恶心！
大金牙一直在切肠胃，想从死者的肠胃里发现一些东西。
当解剖到一个大个子男人肠子的时候，从里面弄出来一个高祖像章。
这是解放的时候制作的一大批像章里的一个，就算是现在，有很多国营企业也都要求职工必须佩戴高祖的像章。
这些像章有一部分是发改委定做的，下发给机关单位。还有一部分是单位自己定做的，自己定做的会在后面写上单位的名字。
我们把像章翻过来，上面写着川中第二热电厂。
大金牙用手拿着，笑着说：“大哥，找到了，在热电厂。我说咋这么多开水呢，合着凶手在热电厂。”
我说：“热电厂是不是烧开水，然后推动蒸汽轮机，然后发电？”
大金牙说：“大概是吧，好像轮船啥的都是用蒸汽轮机，没有别的机器能运行这种大型设备。火车也是蒸汽轮机。”
我说：“那就说通了，他们煮了，是怕身上有什么 dna，现在倒是好，我们的这位同志把敌人的高祖像章吞进了肚子里，他们应该是没注意到，不然就算是剖开他的肚子，也要拿出来。”
大金牙小声说：“大哥，我们派几个人进厂吧，发电厂可大了，一般人进去都要迷路，明明知道绑匪在里面，我们也没办法进去抓到人。进热电厂相当于进了一座小县城啊！”
我想了想说：“就我们几个进去，画一下妆，大家要小心，千万不要暴漏身份。同志们，有信心吗？”
阿卡 47 说：“我也去。”
我说：“你这样子怎么化妆？”
“我一个外国人去了才不会被怀疑，毕竟不可能有外国人当你们的警察噻！”
黄影看着我说：“张千载，我倒是觉得这娘们儿说得颇有道理。”
我想了想说：“这么说的话，她还能替我们打掩护。既然如此，我就带上这外国娘们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