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让当地派出所通知了王鹏的父母，告诉了他们王鹏休学接受治疗的事情。不过我没说他涉嫌杀人。
现在说王鹏杀人，还为时尚早。毕竟我们还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
我死掉了公共安全局的封条，让王鹏住进了他家的老宅。
我看着王鹏说：“你在这里能习惯吗？”
“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其实我更喜欢这里，这里的大多数人我都认识，自然是习惯。”
我说：“你今后一段时间就住在这里，不要离开。你需要什么，可以联系大金牙！你俩是病友，你俩应该有共同语言。”
王鹏点点头，看了看大金牙。
大金牙说：“大哥，你该不会让我陪着王鹏吧！”
我点头说：“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今后就和王鹏一起住在这里，我给你一个任务，晚上的时候机灵点，如果燕雨出现，立即记录下来。”
大金牙说：“大哥，你真觉得有燕雨这个人吗？”
“不然人是谁杀的？你觉得王鹏会去杀人吗？”
大金牙看看王鹏，不服气地说：“也许他是伪装出来的。”
“也许，你是猜谜语的吗？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证据，明白吗？他要是伪装出来的，你也要拿出证据，或者是合理的逻辑和解释。”
大金牙说：“大哥，你们去干嘛！”
眼镜蛇呵斥：“你闭嘴，大哥去干嘛是你该问的吗？”
大金牙低着头说：“我知道自己不该问，我只是关心大哥。”
我叹口气，我说：“我还能去干啥？我去调查这个案子啊，我还要去找王澜谈谈，还要去找王
澜的父母聊聊。”
大金牙说：“是不是这个燕雨不出来，这个案子我们就破不了？”
我说：“这个案子处处透着蹊跷，但是就像是处处被人牵着走似的，我们得想办法破局！当务之急，就是要认定王澜和王鹏可不可能杀人！他们体内是不是还有一个叫燕雨的家伙。人格分裂这种事，太玄了。看不到，摸不着，简直就像是在讨论是不是有阴间这个话题，根本就没有办法证伪。”
眼镜蛇突然说：“大哥，要是凶手不是王澜和王鹏，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凶手也正是看中了双重人格这种事没有办法证伪的特征，精心布置了这么一个骗局。目的就是要陷害王澜或者王鹏，还或者是陷害王澜和王鹏。”
“是啊，要是真有这么一个凶手，那么他肯定是一个高智商的家伙，而且是个心理学或者病理学、精神科的专家，或者他会给人下药等等。以前我们常说，任何的凶手都是围绕时间和空间展开阴谋。现在看也不完全是，也许有一类凶手是用骗术展开的阴谋。”
眼镜蛇小声说：“这要是个骗局，那么凶手一定是个高智商的人，他的社会身份应该不低。”
我立即说：“我同意！我们不妨往这方面多考虑一下，破案也是个试错的过程，只要把所有的错误道路都走一遍，那么剩下的那个，就一定是正确的道路。”
大金牙说：“那也不一定，也许就没有正确的道路。就像是人生一样，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道路，没有固定模式。”
我说：“就你懂的多，行
了吧！我说啥你都要反驳，好像不反驳一下，别人就不知道你有文化似的。你就留在这里陪着王鹏养病吧，你不是喜欢木匠活吗？你可以买一些设备，在院子里做你的木匠活。”
“真的吗？”
“真的，这下你满意了吧！”我说，“只要你开心，以后不要老是反驳我就行，我这是在贿赂你啊，你看不出来吗？”
大金牙挠着头嘿嘿笑了起来。
我和眼镜蛇离开了王鹏家老宅，又去看王澜了。
见到王澜的时候，她气色好了一些。
见到我的时候，她大声说：“张千载，你又来啦！”
我说：“你似乎很喜欢我。”
“我确实很喜欢你，你就像是我弟弟似的。好像你比我弟弟还要小一些吧！”
我说：“我人小鬼大，你可别看不起我。”
“我可不敢看不起你，你可是堂堂的青山伯！”
接下来，我把带着王鹏去看心理医生的事情和王澜说了一遍。我说：“你怎么看？”
“你的意思是，我弟弟身体里有一个叫燕雨的家伙，那是王鹏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是另一个我吗？”
“现在还没有认定，毕竟我还没看到燕雨呢！”我说，“医生给他开了药，要连续吃，吃上两个月病情才能好转。这段时间要是燕雨真的在他身上出现，那才能认定。”
“不会是我弟弟的。”
我看着她说：“现在你还觉得是你吗？”
王澜仔细想了想说：“你走后我仔细分析了一下，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是我。杀三十六个人，我只出去了三十六次，这好像不太可能，我又
不是吸血鬼，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最关键的是，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我杀不死人。”
我点头说：“所以你昨晚睡得不错，你总算是放下了悬着的心，是吗？”
“我接受不了自己是个杀人狂，一下觉得自己不是，自然是开心啊！但是我也不觉得王鹏会杀人，他很善良的。”
“说到底还是要找到这个燕雨，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在王鹏身上看到一点线索。对了，他有隐疾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没对我说过。”
我说：“他的精神问题，是这个病引起的。只要打开心结，我觉得这个病会很快痊愈的。”
“其实也没什么吧，不结婚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婚姻的影响也不只是积极的，其实消极的更多一些。天下的夫妻有多少是恩爱的呢？还不是都在凑合过！”
我笑着说：“是嘛！”
“当然啦，我住在老街上，这种事情看太多了。只是我知道的绿帽子就有几十顶，婚姻到底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撕了结婚证，自己过自己的呢！”
我知道又跑题了，我拉回话题，我说：“假如燕雨不是你，也不是王鹏，你觉得最大可能是谁呢？对了，你得罪过什么人吗？”
王澜摇着头说：“我能得罪谁，无非就是上学时候女生之间的那些小心思，总不至于因为一些小事就要我的命吧。再说了，我也不觉得我的女同学会杀死三十六个人嫁祸给我。那简直不可思议！”
“你没霸凌过别人吧！”
“怎么可能，我是个好学生。”她大声说，“我得了很多
奖状啊，我还是学习委员！语文课代表！我是两道杠，少先队中队长！”
“是嘛，这么说你的人缘确实不错，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头衔。就像是我，人缘就极好，团结同学，团结同僚其实是一个道理。那我就奇怪了，到底是谁要陷害你呢？”
“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把他家孩子扔井里了啊！”
我挠挠头，我说：“田野这个人，会不会有问题啊！”
“他？他不会的，他为人好得很！”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是个残疾人，但是志向远大，这未免就有矛盾。你说他心理会不会有些问题呢？”
王澜疑惑地看着我说：“不能吧，要是他是凶手，王鹏岂不是很危险？”
“你放心，我派人贴身保护王鹏，他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且我派去的人，是一个外科医生，很厉害的那种。就算是有人把王鹏杀个半死，他一出手也能救回来。”我说。
“不过我还是觉得田野不会是凶手，我们楼上楼下住着，我对他还是有些了解。”
“好吧，我相信你。我们办案是需要怀疑任何人的，这是我们的权利，也是我们的流程，你别介意！”
“我知道，别忘了我是作家，我懂得多着呢！”王澜说，“对了，我的新小说卖得怎么样？”
我大声说：“自然是大卖，你要是在外面，估计收钱都要收到手软了。你没一次性把版权卖掉吧！”
“我又不傻，我自然是要抽成的。而且我也没授权独家，现在版权还在我的手里。”王澜这时候笑了，“一生能出一本经典，死也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