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来的时候,陈二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吭声。
“赵龙,想笑就笑出来,别憋出个好歹来!”
其实,赵生也想笑,只是他不会这么做,于是看着赵龙的样子,忍不住说了出来。
陈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手上的金子放在桌上。
“贵人,这是您的金子。”
“不,这是你的,是你应得的,咱们之前说好的。”赵生说完,又冲着食堂里喊道:“赵师傅,拿十个馒头过来。”
老妇人用手轻抚着陈二,心里琢磨着,这儿子得找个啥工作,才能让他吃这么多,一般人家还真养不起。
陈大没去捡桌上的金子,而是端起海碗开始吃饭,菜的味道很棒,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饭菜。
赵师傅又拿来了十个馒头。
赵生问陈二:“小弟,吃饱了没,别害怕,在大哥这儿,还能不让你吃饱?”
“别让他吃了,吃这么多,都赶上我们一家人两天的粮食,省着点能吃三天。”老妇人有些不好意思,食堂里的八个馒头可不小,每个都比拳头大。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食堂的馒头是用酵母发酵的,和他们做的馍馍不一样,当然主要还是陈二能吃,其次是味道好。
陈大饭量也不小,饭吃完了菜还剩不少,顺手又拿了一个馒头吃,感觉味道不错,问道:“娘,刚才弟弟吃了多少馍馍?”
“你弟他吃了八个,我还给他半碗饭。”
赵生见状解释道:“很多人刚来的时候,都特别能吃,时间长了就吃不了这么多。”
陈大很是无语,敢情这不要钱的饭就可劲造啊。
没吃菜,陈大就吃完了一个馒头,的确发酵过的馒头比较可口,感觉很好吃,他本想再拿一个,想起刚才母亲的话,伸出的手又放下了。
“陈大,我们食堂的原则是不许浪费,你看你碗里还有菜,能吃就吃了吧!”
陈大信以为真,又拿起馒头吃起来,两个馒头下肚,也把碗里的菜吃完了,只是陈二一直眼巴巴地看着陈大吃。
其实赵生挺喜欢这兄弟俩的,尤其是陈二,那力气让人羡慕,不去挖矿着实可惜。
最后,陈大愿意跟着赵生,做贴身保护,这也是他母亲的嘱咐。
因为陈大的母亲身体欠佳,生活多有不便,赵生安排陈母和陈二住在食堂后面的一个仓库,稍微隔了一下,能住下三个人。
陈二被安排在工坊看大门,没事还能回去看看母亲,吃饭也方便,可以带回去吃,就是陈二这饭量,赵生特意嘱咐,随他拿,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所以,有力气活陈二毫不犹豫地抢着干,很快他娘俩就适应了这种情况。
但是陈大虽然力气大,武功却比不上赵龙。
毕竟赵龙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实战经验丰富得多。
大周的藩王都负责镇守边疆,唯独楚王看守的是盐市重地,也是最富庶的地方。
年仅十五岁的秦王就没这么幸运了,因为他和太子是一母所生,刚过十五岁生日就被迫就藩。
原本赵珩槺不太乐意,可朝堂上的大臣这时候都明哲保身,显然是在观望后面皇帝会立谁为太子。
迟迟未废除原太子,这显然是个不正常的信号,不过皇帝对原太子的失望表现得很明显,大多数人觉得原太子被废只是时间问题。
而原太子一系的人仍抱有幻想,皇帝没下令,就说明其中另有隐情。
太子谋反一案,源于朝堂结党之事,后来在他的寝宫发现了龙袍,由此认定有不轨之心。
但这个证据虽说看似确凿,可只要赵康喊冤,此事就得继续追查,况且还涉及其他大臣。
原本太子之位是秦王的,当时皇宫直接将嫡长子立为太子,秦王之位就给了嫡次子赵钦。
可怜的孩子,刚满十五岁就被五百亲卫送去了秦地。
长安知府是一位中年儒者,叫司马酃,在长安驻守了七年,与长安镇守使于谦配合得不错,还和羌人打了几年仗。
这些年谁也没占到便宜,羌人相对野蛮,在秦人的眼中这些人就是野兽,根本算不上人类。
可周王派来司马酃的好友孔思瑾来做长安府的同知后,对待羌人的策略变成了坚决不先射出第一支箭,要用德来教化野蛮的羌人。
当赵钦来到秦王府时,整天躲在府里,有什么事都是别人来府上请教。
时间一长,几个人对这个还未成熟的秦王有些失望。
此时与羌人相邻的还有一个民族,他们对大周文化很是喜爱,一直未对秦地进行侵扰,相反还经常向周朝请教农耕技术。
这就是与周朝相邻的凉国。
对于这样的边境状况,司马酃和孔思瑾的意见是与凉国结交,对这样的国家开展互市,便于两国的文化交流。
相比西边的羌人,和凉国人更容易沟通,而且秦人出现了与凉国人通婚的现象。
秦地远离定州,所以赵生对那边的情况不太了解,相比荥阳和太原两地的大家族,他们经常去秦地做贸易,太原王家的贸易甚至做到了凉国。
一场大雨,让楚州的水位上涨,码头的建设有所停滞,盐场也因天气缘故停工了十来天。
水路往上游走,由于逆流湍急,漕帮不得不增加纤夫的人数,否则物资很难运出去。
这两件事加在一起,导致漕帮这段时间收益大幅减少,相反搞陆运的马帮商人,反而能将物资送达目的地。
刘一辉面对总舵的催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时间他想组织车队,进行旱路运输,至少去上京的路线旱路比较方便。
“舵主,大家各走各的道,旱路以前盐帮花了很大力气才开辟出几条路线,我们这么做会不会遭到盐帮的打击?”
“盐帮才开辟了几条线?至少去上京的路线我们要开通,不然,韦家这条线我们就断了。”
刘一辉以前走的是顺水路线,也就是上游往下游,他没想到逆流运输这么难,之前天气好的时候,他没及时安排出货,现在开始着急了。
从他处理赵恒的事就能看出,他应对紧急事件的安排能力不行,导致现在从楚州要运出的货,一件件都积压在这儿。
赵恒得知此事后,江边建了不少仓库,只是码头的停泊港湾没完善,搭个跳板也能上下货。
于是即便逆流,他也发动盐帮的兄弟能走陆路的就用盐帮的陆路运输,而且价格按照水运的标准,集中人力走那些难走的水运路线。
就这一招,就让刘一辉的漕帮失去了一半的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