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这个救援者的一瞬间,脑子里就像是丢进了一颗猛烈爆炸的炸弹,整个人随即陷入了一团难以自拔的混沌之中。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的站在原地,手在发抖。恍惚中,我仿佛看见诗蓝就站在我的对面。
我根本没想到救援我的会是个女人,更没有想到会是一个酷似诗蓝的女人。那种酷似已经到了连我都分辨不出真假的程度,我被震撼了,除了发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头发,眉毛,五官,甚至连脸颊上的小酒窝都和诗蓝一样。
我还有理智,眼前这个人虽然和诗蓝完全没有任何区别,但她不是诗蓝。我太了解诗蓝了,诗蓝不可能拥有这种身手。
自然而然的,我就想起了那个会出现赝品的山洞,无论是谁,只要进入了山洞,最后都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赝品走出来。
诗蓝失踪以后,进入了山洞,眼前这个人,是诗蓝的赝品?
我是这样判断的,可是,其中又存在着一定的逻辑漏洞,赝品和真人不仅仅在相貌上完全一样,其他各方面,也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面前的诗蓝就算
真的是个赝品,她也不可能变的这么神武。
我一瞬间就迷茫了,心里充满了惊讶,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是……你是什么人?”
“救你的人。”这个人淡淡笑了笑,然后把手里小巧的手弩收了起来:“先走吧,这里还是不太安全。”
我脑子里稀里糊涂的,看着她的样子,就是诗蓝,然而,对方说话的语气,动作,又跟诗蓝完全不同。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找不到真正的诗蓝对我的那种感觉。
但是,不管我心里是什么感觉,这个人对我是没有敌意的,我完全可以相信自己心里的判断,所以,她转身离开,我也就跟着走了。
我们绕了一段路,又钻到老城的一片复杂的居民区,等走到居民区的最北边,这个人上了一辆提前停放在这儿的车子里。等我上车的时候,心里的疑惑已经达到了顶点。
“你先等等……”
“怎么了?”这个人启动了车子,微微一转头,说道:“有什么话,可以在路上说,刚才想要抓你的人,不会轻易罢手的。”
在这个人转过头的那一刻,我看到她的耳垂上,有
一颗很不起眼的痣,我不会认错,诗蓝的耳垂上,也有一颗这样的痣。
这说明什么?我不敢去下判断,但眼前所见的一幕,让我不由自主的认为,这个人不是真的诗蓝,就可能是进入山洞之后产生的赝品。
车子启动之后,就驶出了老城,我观察的很仔细,她的驾驶习惯,和诗蓝完全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就只是个称呼而已,是一个人的标志,无论叫什么,只要知道是谁,就足够了。我是七月出生的,你可以叫我七月。”
“七月……”我的头皮微微发麻,因为我知道诗蓝就是七月出生的。
“对,我叫七月,这个名字挺好听。”
“那……是谁让你来救我的?”
“很多事,你不用去问,因为现在没有答案,等到答案该出现的时候,即便你不问,也会知道一切。”
这个自称七月的人,说话滴水不露,让我琢磨不出更多的头绪。
车子在一路疾驰,我也不知道七月要把我给带到什么地方去。
“七……七月……能跟我说说吗,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你现在最想做的事
,是什么?”
“最想做的事……我有两个朋友,还有一个合作伙伴,他们都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肯定是找到他们。”
“那我就带你去找他们。”
“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我心里的疑惑,顿时就被七月的话给冲散了,还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惊喜。
“你想找他们,我可以带你去,但这个过程非常的艰辛,可能还会存在危险,你用不用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我一定要去。”我对七月,有种无法形容的信赖,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下来:“你说吧,他们在哪儿。”
“在北荡山区。”
“北荡山区?”
我楞了一下,七月说的这个地方,我知道,但是没有去过。北荡山区是附近几个地区之间最大的一片山地,在很早以前,这里是土匪经常藏匿活动的地方,死过不少人,也出过不少怪事。
北荡山区特别的大,里面很多地方都是常年人迹罕至之处,以前我听人说过一些关于北荡山区的传闻,还曾经想着有时间的话,到北荡山实地游览一番。
七月很干脆,两
个人一拍即合,随后就开始商议具体的事宜。她的经验显然要比我丰富,准备了一路上所需要的装备,制定了具体的进山路线。
我的心情很难形容,那是一种病态而且很复杂的心情,我明明知道七月不可能是诗蓝,可每每到了失神的时候,我总会把她们联想到一起。一路上,我几乎都是在这种心情中度过的,难以自拔。
人们说北荡山区三百里,所谓的三百里其实是一个很模糊又抽象的概念,因为根本不可能知道北荡山区到底有多大,一眼望过去,没有尽头。现在的交通线已经相当发达,可铁路公路网无法延伸到山地深处,从进山之后,任何交通工具都用不上了,能指望的只有自己的双脚。看着深邃的山,我的腿就开始发抖,因为经验丰富的七月准备的东西能把人压死。
七月一直在引路,我扛着东西跟她走,在那种几乎没有路的山地里,负重太多,走的非常慢。七月应该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了,一边走一边跟我讲解,讲的很渗人,她说山区深处到现在还有狼,有盗墓团伙,真在这里出事,就算报警也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