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结结实实砸到了黑狗身上,可是我却感觉,棍子似乎是砸中了一截硬邦邦的木头,黑狗被砸了个跟头,在地上一翻滚,调头跑了。
我看到黑狗调头逃跑,起身要去追赶,但黑狗跑的快,我又害怕二次元和鸡贼在那边再遇见什么麻烦,只能望而兴叹,提着棍子又跑了回去。
二次元趴在鸡贼刚才消失的地方,伸头朝下面看,情况和我预料的一样,这片厚厚的落叶下头,是一个直径大概一米半左右的洞口,洞口下面很黑,鸡贼肯定掉到这里面去了,但一直没有传出什么声音。
我用手电朝下面照了照,这个洞口还比较深,起码五米到六米的样子,但手电光照射下去的时候,我没有看到鸡贼。
“他没在这里面?”二次元一边抗衡着后背的疼痛,一边挠着头说道:“不应该啊,这么大个人,要是没掉到里头,还能到哪儿去?”
鸡贼肯定是掉下去了,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能确定,在上面喊了几声,鸡贼一直没回应,我就感觉不安,鸡贼那种人,遇到危险必然头一个逃跑,他不出声,就意味着是遇见了什么麻烦。
尽管我有点烦
鸡贼,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能带着个人情绪。幸亏这次来的时候,知道要在山里活动,所以提前准备了些东西,我从背包里取出一盘绳子,一端固定到一棵树上,然后顺着另一端,慢慢的朝那个洞下面爬。
洞里很安静,等我到了洞底之后,立刻在周围看了看。这个洞从上面看,好像一口井,下面的空间有限,但爬下来之后才发现,洞底朝左边,是一片很大的空间。
这个空间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为挖掘的,我不知道,当我拿着手电朝左边的空间照过去,还是没有看见鸡贼。
虽然没有发现鸡贼,但这个洞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看到了一个像是香炉一样的玩意儿,在香炉的前方,有一尊神像,半人来高,神像的脸模模糊糊的,分辨不出是什么神仙。
这个洞,以前应该有人呆过,这种地方,不是普通的住处,要是按照正规的说法,这应该是个道场。
这里荒废了很长时间,地面上,神像上,落满了灰尘,香炉的另一边,摆着一些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
我感觉非常的奇怪,这个洞就这么大,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
西之外,根本就没有鸡贼的身影。
他不可能凭空消失,我又在周围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很快,就从地面上察觉到了端倪。
地面上也是一层灰尘,在厚厚的灰尘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痕迹。这条痕迹不用多看,就知道是人从上面爬行过去之后留下的。
顺着这道痕迹一直看下去,痕迹延伸到了地洞的左边,那里已经是地洞的尽头了,鸡贼难道还能长翅膀飞出去?
我慢慢的走到那边,等距离完全拉近以后,我一下子就发现,这个地洞,其实并没有到尽头,左边那堵看起来黑乎乎的墙壁,其实是一块黑布,我拿着手里的棍子,把黑布轻轻挑开一点,等光线透射进去之后,我看到黑布的另一边,果然还有一个空间。
这个地洞的实际面积,比我想象的更大,只不过这一大块黑布,像是一道帘子,把地洞一分为二。
我把黑布又挑开了一些,顿时就看到洞上面有一道横梁,横梁下面摆着几个破破烂烂的小凳子,鸡贼就站在一个小凳子上,正抬着头,呆呆的看着头顶的横梁。
“鸡贼!你站在这儿干什么!”我一看见鸡贼,就感觉他好
像是出神了,刚才我们在上面喊他,他应该能听得到,却不给回应。
我急忙走到鸡贼身边,顺着他的目光也朝上面看了看。这一眼看过去,我的心就猛然一沉。
地洞里的这道横梁,和屋子的大梁一样,是一整根很结实的原木,在横梁上,有几道非常明显的痕迹。这种痕迹,我以前帮助诗蓝解决纹身时,就曾经见过。
这样的痕迹,是有人曾经在上面上吊,而且尸体悬挂了很长时间,不断的前后摆动,挂在尸体脖子上的绳子和横梁摩擦所留下的凹痕。
“鸡贼,走!”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看到横梁上的凹痕,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拽着鸡贼就要走。
我一碰鸡贼,他的情绪就好像变的非常激动,从小凳子上摔了下来,使劲趴在地上,死活都不跟我走。我没办法了,只能强行架住鸡贼的胳膊,把他朝外面拖,鸡贼抵抗的非常激烈,一边双腿乱蹬,一边胡乱的喊道:“别拉我!我已经跟那个姑娘说好了!”
“说好什么了!这里哪儿有姑娘!”
“有!就在上头!”鸡贼指了指那道横梁,一边说话,脸上一边绽放
出一片狗尾巴花似的笑容,他仿佛如痴如醉,嘴角还淌着哈喇子:“那姑娘就在上面,她长的真好看……她已经答应我了,我只要上去找她,她就跟我结婚,不要彩礼……”
“你抽风了!”我听着鸡贼的话,感觉头皮发紧,伸手就抽了他一巴掌:“赶紧走!”
“我不走,你别拉我,我要跟这个姑娘再聊聊,她真好看啊……好看……”
鸡贼说什么都不肯走,我连抽了他几巴掌,都不管用,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强行拖着鸡贼的两条腿,想朝后退。
鸡贼不算胖,最多一百二十斤左右,我拖着他也不会太费力气,等我把他拖到那片黑布跟前的时候,突然就感觉手里猛的一沉。鸡贼的身躯似乎变的沉重如山,压得我胳膊都抬不起来,竟然拖不动他了。
与此同时,这个沉闷又寂静的空间里,嗡的出现了一片乱糟糟的声音,那声音非常的杂乱,我一时间也听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
但短短半分钟时间,乱七八糟的声音,仿佛汇聚到了一起,就如同有一个人,正在瓮声瓮气的说话。
“人家不愿意走……你为什么要勉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