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我紧张了起来。如果王前进真的在黑峡谷,这件事就很棘手了。
我在推测,推测王前进来黑峡谷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在发什么呆?”木头看见我愣愣的出神,就在那边喊我,他不太敢靠近这些尸体之类的东西,所以也没看到尸体颅腔的异状。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这人怎么死在这里了。”
我把尸体随身的东西都收集了起来,然后让木头辨认一下,看能否从中查找到什么线索。
不管王前进有没有在黑峡谷,这件事反正是有点麻烦。这个死去的当地人,明显是被人杀了以后又掩埋起来的。如果不是木头又撞鬼,鬼使神差的跑到这边来挖,可能尸体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我的心里冒起了一股寒意,黑峡谷这边太偏僻了,仿佛是一片脱离了现实世界的蛮荒之地,在这里死一个人,可能和死一只蚂蚁一样。
我正在想,木头在那边,慢慢的捡起了一块木牌子。
那是一块黑色的木牌,木牌上面雕刻着一张狰狞的人脸,看起来很阴森
。木头就望着这块木牌,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朋友,我怎么觉得,你这单生意这么不好做。”
“什么意思?”
“以前我来过黑峡谷,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困难过,你看,这块牌子,是黑峡谷巫师的鬼脸牌。”
黑峡谷的原住民因为常年与世隔绝,受到外界的影响很小,所以他们的生活习惯,还有风俗,基本上都是很多年以前流传下来的。在原住民里面,巫师的地位很高,因为巫师能做法,能占卜,还能治病,在原住民的心目中,巫师就是鬼神派来的使者。
黑峡谷包括附近的广袤山地里,原住民不止一群,每一群原住民,都有自己信奉的东西。
巫师本人,还有他们的弟子,一般都用一种东西作为信物,这些信物基本选择木头,石头,或者骨头作为原料,打磨成特殊的形状,或者在上面雕刻自己信奉的神明。
这种黑色的木头牌,就是黑峡谷巫师的信物,黑峡谷的原住民,信奉的是鬼,所以木牌上的图案,就是一张鬼脸。
木头之所以觉得事情
复杂,是因为巫师还有巫师的弟子,拥有很高的地位,不管是原住民,还是从山外来的人,基本不会跟巫师作对,更不可能杀了巫师的人,那样会引起报复。
我心里苦笑了一声,如果真是王前进下的手,他才不会管什么巫师不巫师的。
黑峡谷的情况越复杂,就说明莫小奇的处境越糟糕,我有点急躁,因为我现在也没把握能找到莫小奇,即便能找到他,更没把握能把他给救出来。
“朋友,你看……”木头跑到我旁边,用一种商量的口吻对我说道:“这一趟生意,真的不是太顺,我冒了很大的风险,所以……”
“你已经把我给压榨干了,就算你想加钱,我现在也没有。再说了,我没现金,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怎么给你支付?”
“办法总是人想的,说实话,我养家糊口的也不容易。”木头从身上掏出了纸和笔,诚恳的说道:“我觉得你是个讲信用的人,所以我相信你,这样,你打个借条,多少给我再加一点。”
木头跟我商量了半天,我觉得他太贪心,
不过,眼下的局势不是很好,木头的确冒了很大的风险,我答应等出山以后,再给他补一点费用。
那个男人的尸体被重新掩埋了起来,包括他的随身物品,一块给埋了,木头总觉得拿着死人的东西不吉利。
我们俩回到了原来的路线上,本打算是在这里休息的,但不远处就埋着一个人,总觉得心里膈应,所以我和木头就又朝前走了很长一段。
路上,我一直都在全力观察地面是否有脚印,同时,心里的疑云一团接着一团。
那个留下脚印的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俩一直走到凌晨三点多钟,这才停了下来,靠着一块大石头坐下,我已经困的有点头晕眼花了,木头知道我会给他补钱,精神高涨,说自己负责守夜,反正现在离天亮也不远了。
我叮嘱木头一定要小心,别守夜的时候再把自己给守进去。
这时候,木头身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俩人都愣住了。我怀疑是不是木头给我淘来的对讲机太老旧,所以出现了什么故障。
木头打开对讲机,刺刺拉拉
的电流声中,还夹杂着人说话的声音。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当我和木头听到这阵声音时,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惊吓,木头的眼睛瞪得很大,不由自主的望了望我。
我本来就头晕,这时候头更晕了,因为我听出来,木头的对讲机里传来的,竟然是我的声音。
对讲机里的声音虽然跟真实的人声有一点点差别,但差别不会很大,我和木头都能分辨清楚。
“这是……这是怎么搞的?”
木头的话刚刚说完,我腰里的对讲机也响了起来。
“太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当我的对讲机里的声音传出之后,木头就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子跳了起来。
我的对讲机里传出的,赫然就是木头的声音。
“你小心一点,别乱动。”
“刚才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和木头面面相觑,我们根本连动都没动,可是,彼此的对讲机里却不断的传出对话声。
而且,我还能听出来,我的声音算是比较镇定平稳,但木头的声音明显慌张,语气里还有隐隐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