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产生了一个想法,想抢在宇轩前面,把这东西给找到。
事情是明摆着的,宇轩虽然看着只有十一岁,但他的心智,远非同龄人可比。从他的嘴里,我可能得不到任何线索。
如果让宇轩抢先把这东西给找到,那么我就别打算再得到有用的证据。现在只有抢在他前头,找到东西,当做一个跟他交流的筹码。
我整整休息了一天,到了晚上,就开始朝着老医院那边走。我带了铁锹之类的工具,悄悄的来到产科的外面,找准地方,就先观察了一下。
十一年前的那个冬夜,马思仁就是站在这个地方,被青柠看到了。老医院原来的条件实在是很简陋,病房楼有好几十年的历史,墙壁是砖头砌的,外面涂了一层和石灰一样的涂料,这么多年过去,涂料早已经脱落的斑斑驳驳。
墙下面就是一片泥土地,医院还没废弃的时候,在这里种了一些花花草草,现在花草荡然无存,地也变成荒地。
从我搜集的资料里推测,宇轩要找的,是一块石头。石头是什么样子,有多大体积,现在一无所知。
我慢慢的在院墙上面先试探了一下,墙壁
看着灰不出溜的,但建筑的质量很过关,到现在也没有崩裂损毁。用铁锹在墙壁的砖头缝隙撬动一下,我觉得砖头很结实,根本撬不开。
产房外面的墙壁,我都依次的试探了一遍,这种墙壁,不可能有什么夹层。
我觉得,在这样的墙壁里面藏东西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我又在墙角,还有旁边的土里开始找,东西不会藏在墙壁里面,难道是在墙角的土里?
我用铁锹挖了挖,挖了几下之后,感觉不是那么好挖。
按照青柠当时目睹的情况来看,我感觉马思仁就算在这里藏了什么东西,也不可能埋的太深,他当时手里没有工具,光靠两只手挖土,最多挖下去十几厘米。
几铁锹下去,我没有发现土里有什么东西,再朝深处挖,可能还得浪费不少时间。我看了看表,现在时间还早,老医院这里平时根本没人会来,我就耐着性子,继续朝下面挖。
现在正是一年里气候比较炎热的时候,就算到了夜晚,也不见得有多凉快,挖了一会儿,我就感觉周围吹过来的风凉飕飕的。
哐当!哐当!
从远处传来了一阵一阵破铜烂铁碰撞的
声音,在产科这栋楼的西北方向,就是医院的最边缘了,听说,那个地方以前是医院的太平间。从这里望过去,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太平间的院子,和那道已经破败的铁门。
铁门可能被风吹动着,发出了哐当的声音,声音从远处飘过来,让我产生了一点不安的感觉。
废旧的医院在以前肯定死过很多人,我前两次来老医院的时候,全神贯注的在跟踪宇轩,也没有多想,等现在感觉身上凉飕飕的,过去听过的见过的那些惊悚恐怖的情景,就慢慢的浮现于脑海中。
不过,我倒没有被吓的不敢动,毕竟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了,胆子是有的。只不过,我今天确实觉得周围的气温有点低,低的有些不正常,穿着短袖,身上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收敛心神,继续在下面挖,我挖的非常细致小心,挖出来的土都要仔细的分辨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这边正挖着,手机就嗡嗡的响,拿出来一看,瘸子和青柠都发来了微信。
瘸子扯了点没用的闲话,主要目的,还是跟我商量,想把从穷崖带回来的古灯零件出手,我怕惹来
什么麻烦,叫他暂时别乱动。
青柠说,这件事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她心里也没底,今天趁着晚饭之后,跟宇轩谈了谈心。
这一次,青柠明显能感觉到,宇轩的情绪波动可能比较大。青柠并没有强迫他说什么,只是像是聊天一样,说了一些事情,其实也是在旁敲侧击的试探。
两个人聊到刚才,才结束了交谈。青柠觉得,宇轩好像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
我苦笑了一声,这可能是青柠的错觉,要说心眼,宇轩的心眼绝对只会比她多,不会比她少。
我已经暂时放弃了从宇轩身上得到线索,现在就是全力的在挖掘,试图挖出点什么东西来。但是,那种凉飕飕的感觉,一直都没有消失,我渐渐的就有点茫然,因为我分辨不清楚,到底是气温自然降低了,还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嘀嘀咕咕的又挖了几铁锹,那种不安的感觉,突然就爆棚了。
就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在这片寂静的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
那东西到底是人,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我暂时感应不出来,转头朝四周看了看,什
么也没有看到。
此时的我,好像一直有点迷糊,我又分辨不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看不到什么东西,心里又感觉膈应,我拿着铁锹挖来挖去,心神不宁。这种地方,其实不是什么善地,就算是我这种“老江湖”,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我加快了速度,想赶紧挖出个结果,然后离开这里。
我挖出了一个直径大概一米,深三四十厘米的坑,暂时没有找到什么。到了现在,我已经知道,在这儿挖东西,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当时马思仁真的把东西丢到旁边一点,我就无法锁定具体的挖掘位置,得浪费很多无用功。
看起来,在老医院这里,又得搭进去不少时间。
我有点呆不住了,那种不安的感觉发展到极点的时候,就隐隐的出现了危险的气息。过去,我很少会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心里就越来越不踏实。
这种气息,到底是从哪儿传来的?
我暂时停止了挖掘,慢慢朝旁边走了一步,等一抬脚,我就觉得一条腿沉甸甸的,有点抬不起来。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就这么一眼,我的头皮立刻麻了,脑袋像是要炸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