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见此情形，顾铭继续问道。
“那你们可清楚我们与王家签订的奴隶契约。
在整个大乾王朝都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韩雷立刻举手附和。
“这我知道，奴隶契约由郡城统一制作出来之后都是要经过官府签发的。
王家用的都是这种。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离开丰年县，王家只要拿出契约就能够随意处置我们。”
很快又有另外几人表示确实如此。
顾铭笑了笑。
“那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离开县衙的产业会是什么下场？”
这个问题很多人有答案。
“恐怕会被王家追杀吧！”
“王家不会饶了我们的。”
听完之后。
“很好！”顾铭正襟危坐。“那我再问一个问题。现在的我们跟在矿山上有什么区别？”
“这~！”很多人欲言又止。
随后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不多时众人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低沉了下去。
此时韩雷又站了出来响应顾铭的话。
“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硬要说有什么区别。
无非就是一个被限制在矿山上，一个被限制在县城中。
一个是被监工威胁生命，一个是被王家威胁生命。
同样没有自由，同样被断绝后路。”
此言一出。
那原本质问顾铭的人已经低下了头去。
顾铭此刻站了起来。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在被断绝退路的情况下，县衙会给我们怎么样的待遇？
是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是使劲的压榨？”
这时有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这~！总不能比矿山的条件还艰苦吧！
刚刚那个小吏不是答应我们说有丰厚的报酬吗？”
听闻此言顾铭呵呵一笑。
将目前县衙面临的资金压力情况给说了一遍。
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
此刻韩雷继续补刀。
“顾大哥也就是说。
我们其实只是从王家的奴隶变成了县衙的奴隶。
对吗？”
顾铭没有说话。
但是答案已经刻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向来急躁的猴老三迫切的问道。
“顾小子，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此话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顾铭的脸上。
顾铭没有任何怯场，眼神十分的坚定，语气十分的自信。
“这是自然！”
当即所有人的脸上都多了一丝希望。
“是什么办法？”
马上就有人追问。
“这个办法不难。
但是却需要诸位的配合。
若是诸位都不愿意的话，那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顾铭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办法，而是提前打起了预防针。
“这是当然！
若是顾兄弟的办法能够帮助我们脱离困境，我们自然竭力支持。”
说话的人是李勇。
因为之前代替顾铭组织过众人，所以在其他人心中还算是有些威望的。
很快其他人也开始附和。
“我们当然支持！”
“很好！”
顾铭眼见气氛已经到位，缓缓的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
“这个计划就是！
重新回到王家。”
话音落下。
人群陷入了死寂。
顾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场面混乱起来。
立马就开始解释了起来。
“我知道大家都很费解。所有还请听我解释一下。”
说完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大家肯定非常疑惑，今天我们领取良民证已经背叛了王家。
为什么我还会说要重新回到王家。
其实要理解这个问题。
我们必须得弄明白，王家为什么要将我们召集到县城之中。”
说到这里顾铭停顿了一下。
“难道不是让我们到炼器坊工作吗？”
有人不解的问道。
顾铭微微一笑。
“你说的也没错。但是这只是表象。
这样吧，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为什么王家以前不选拔这么多人进城呢？”
那人挠了挠头。
“这~”
一问一答之间，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顾铭的问题之上，少了许多惶恐。
顾铭没有继续等待答案。
“这是因为，王家跟县衙正在打一场产业争夺战。
而双方又不能撕破脸皮发生正面冲突。
所以王家就想到了最有效的方法之一——价格战！
我之前就得到过消息，县衙的产业已经被王家打的节节败退。
眼下的钱粮储备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不过虽然王家利用自身的雄厚底蕴暂时将县衙的产业给打的抬不起头来。
但县衙的产业终究是官方产业，只要维持不倒。
坚持到王家涨价，他们就能东山再起。
而王家虽然资本雄厚，但是也不能一直做亏本的买卖。
所以，王家才急忙将我们选拔出来扩大产业规模，降低生产成本。
这样一来即使价格还是这么低，王家却也不会继续亏损。
这样一来，县衙的产业如果不能将自己的成本压低，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听完顾铭的长篇大论。
许多学徒还是一脸懵，完全没有听懂这之中逻辑关联。
但是还是有一部分聪明人听明白了。
比如韩雷和李勇。
韩雷当即说道。
“所以，如果我们真的被县衙收入麾下，降低了县衙的产业成本。
就意味着王家的价格战就会再次进入到僵持阶段。
为了尽快赢得价格战的胜利，只要我们愿意回到王家，王家捏着鼻子也会答应！”
李勇虽然听明白了但是还是眉头紧锁，随即举手问道。
“顾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回到王家的确不会被王家报复。
可是我们终究也还是奴隶啊！
那我们费这么大的周折，又是何必呢？”
此话一出其他人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
是啊，终究也还是奴隶。
生死不由自己。
如果顾铭知道他们的想法的话只会笑而不语。
难道你们以为普通平民的生死就掌握在自己手上吗？
没有足够的力量和实力，就永远也无法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听完刘勇的问题之后。
顾铭笑了笑。
“你说的很对。终究也还是奴隶罢了。
我相信你们很多人当中估计还是这样想。
王家逼迫我们为奴，算是仇人。
给王家当奴隶，还不如给县衙当。
但是，我想说的是我的计划可没有说完。”
顾铭的话音落下。
众人的脸上再次升起希望。
“难道顾小子你还有什么高招？”猴老三惊呼着站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