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夺去牛头魔怪的灵魂,又把瘦弱的艾格利安塞进去,让战力弱小的恶魔化为牛头猛男。
林泉对自己的这一手操作简直无法用满意来形容。
牛头魔怪的战斗力是勿庸置疑的,要知道当初这家伙,可是在单挑时压制了几百年道行的阿石婆。
如今有了这么个几百年道行的大将护身,要说无惧热兵器伤害还有点悬,但在混乱局势里存身应该够了。
思及种种美好,林泉当夜睡得是无比香甜。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更是罕有的精神抖擞,和狐左卫门、狐右卫门、小我,以及陶瓮里不情愿的艾格利安一起诵咒做早课。
待做完早课,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林泉接到石田美月的电话。
“么西么西,美月,在隅田那边度假如何?”
由于临时准备接下山木贤治的委托,所以他推掉了石田美月去群马县渡假的要求。
被放鸽子的石田美月去东京荒川区的女同学家,打算在隅田川的两岸樱花中度过春假,因此林泉才在接通电话后有所一问。
他已经准备好石田美月跟自己炫耀隅田美景,然后就坡下驴,吐槽两句,借机跑过去跟她一起渡假,结果哪知道那头石田美月听完后不答反问:
“阿泉,你那边的委托完成得怎么样,完成了吧?”
“怎么了?”
好像有些不太对。
“我这边出了点事情,你有没有办法帮人找回失去的灵魂?”
“你把位置报给我!”
果然是出事了。
电话里完全说不清,林泉直接让石田美月把位置报给自己,而后留下两卫门看家,自己带上陶瓮里的艾格利安赶向地铁站。
从东京新宿区的地铁站出发,林泉在下午四点才堪堪赶到荒川区的町屋六丁目,在隅田川畔的公寓前与石田美月汇面。
石田美月看到林泉时,面色无比焦急,立即就引着他进入公寓,同时为他说明前因后果。
这次出事的还是一个意外,渡假的石田美月和西行梅,也就是她的那个住在此处的同学。
时值盛春,石田美月和西行梅闲来无聊,便带着她的弟弟,才九岁的西行竹趁昨晚的夜色,去对岸的尾竹公园赏玩。
刚开始的时候,三个人是在一起的,但是石田美月走着走着,发现不远处的隅田川里有光影变化,等她冲过去,只见河里有大队大队的人影在奋力挣扎。
大半夜里,黑漆漆的隅田川里挣扎着无数人影,若是换了个普通人,保准得吓破胆。
不过好在石田美月不是普通人,作为狐役使的她,一眼就能看出那河里挣扎的人影,是大量无法往生的灵魂,很是可怜。
狐役使并不是擅长超渡亡灵的人,因此石田美月心有怜悯,可惜却无能为力。
观望了一阵河中亡魂后,石田美月猛然听到身后的同学西行梅传来尖叫,待跑回去一看,只见九岁的西行竹已经倒在姐姐怀中,人事不醒,浑身发烫。
“我觉得他是灵魂走失了,但我没有办法像你那样找回失去的灵魂。”
讲叙之间的石田美月,已经把林泉带进公寓的西行家。
西行家的客厅里,相貌依然帅气的中年男人,正在激烈斥责着一个少女,言辞间谈及‘不用功念书’‘就会玩’云云,而旁边有中年妇人拉着少女的手臂哭。
少女与石田美月差不多年纪,只是身量并不高,一张脸蛋圆圆的,面对中年男人的斥责,满满的不服气。
即便是被旁边的妇人拉着,依旧是一连串话反击。
‘你只知道你自己。’
‘整天只知道工作,从来没关心过我们。’
‘我都已经二
十三了,还要被管着。’
不肖说,这少女便是石田美月的同学西行梅,而男人是她的父亲西行川次,拉着她的妇人是母亲西行又菊。
母亲拉着女儿,而女儿则跟父亲吵得不可开交时,带着林泉的石田美月进屋,有些干啬地插话:
“叔叔,阿姨,我的朋友来了。”
刚才西行川次骂西行梅时,有提到‘不用功念书’的话,让石田美月有些心感微妙。
如果西行梅不用功读书,那么和西行梅夜游公园的,算不算是一个狐朋狗友。
关键是狐役使的身份跟‘狐朋狗友’这个词还真对得上。
石田美月内心的荒诞不提,那边听到她的话,原本正骂女儿的西行川次连忙住嘴,而后转过身去,并不愿意搭理石田美月。
很明显,石田美月的荒诞成现实,西行川次真的记恨上她了。
西行川次背过身去不说话,作为母亲的西行又菊却是很积极的上前:
“真是太麻烦你了,美月。还有这位先生,真是太麻烦您,让您这么远跑一趟。”西行又菊说话时,仔细打量着面前风衣罩身,背负大包,长发披在脑后的男人。
“没关系,请让我去看看患者吧!”养起长发的林泉不想浪费时间客套。
“请进,快请进。”
在西行又菊的邀请下,林泉和石田美月这才脱去鞋,而后被引进了西行竹的房间。
西行竹是个小胖子,处于昏迷之中,被放在床上,身体也发着高烧。
林泉简单检查了一下后,向石田美月低声问:
“有没有找医生?”
“有的,打了退烧针,又建议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还是不醒的话就送医院。”
“那就好。”林泉放下心来,他最怕的就是石田美月阻人送医。
从刚才的谈话来看,这西行家不是什么好鸟
。
失魂的症状,他也未必有把握治好。
若是叫西行竹的小男孩醒不过来,他怕西行夫妇借机找麻烦。
石田美月却是没有林泉想得多,表情有些挣扎着低声追问:
“有没有办法?”
“先试试吧!”林泉转过身来对着焦急等待着的西行又菊问:
“西行太太,您家谁和令郎最亲近?我指得是那种令他天然亲近的,不能含有威严的因素。”
林泉说话的时候,让西行又菊将看向身后丈夫的目光收回来,而她后面的西川又次则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吃个闷亏。
“我吧!”西行又菊主动顶身而出,相较于脾气暴躁的丈夫,还有刺头般的女儿,她应该是跟儿子最亲近的。
“很好,能找根竹杆,不行的话,杆衣叉也行,总之长的东西就好,再拿一些鸡蛋过来。”
林泉满意点了点头,解下背包,从里面抽出一面招魂幡,而后又取出朱砂和毛笔。
“这个可以么?鸡蛋的话,我们家吃的可以么?”西行太太找来一根包有塑料皮的衣杆。
“完全可以,谢谢,请把令郎的全名报给我。”林泉扫了眼衣杆微微点头,而后用红色毛笔蘸好朱砂,就要往招魂幡上写字。
“我的儿子名字叫作西行竹,阿梅,快去,从冰箱里拿鸡蛋过来。”西行太太道出儿子的全名的同时,让女儿去帮忙拿鸡蛋。
“再去拿三碗白米,美月,去帮忙。”林泉将西行竹的全名写上招魂幡,让旁边的石田美月帮忙。
不一会儿功夫,需要的白米、鸡蛋就位,林泉接着用朱砂笔,将西行竹的全名写到黄蛋壳上,再将鸡蛋正放在米碗上。
做好全部的准备后,林泉抬头看向门外的西行川次:
“西行先生,请您回避一下,西行小姐,关起门。”
“好的。”西行梅满脸的懵逼,但是望望父亲,又望望母亲,在林泉的要求下,只能依言将房门关起来,把父亲西行川次懵逼的脸关在门外。
待把西行川次隔在门外,石田美月瞧着屋内一本正经的林泉,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但是最终忍住没有笑。
林泉却是不管石田美月,他让西行太太举起招魂幡,等他的命令摇动,同时用昵称喊儿子回来,西行梅也可以跟着进行喊。
经过一翻折腾,窗外已经夕阳沉坠,黑暗开始笼罩东京都市,无数霓虹也随之亮将起来。
不提都市的光景,林泉却是拿了一个镇魂铃在手,开始摇动铃铛唱起招魂歌来:
“那魂魄呀!你飘泊在何方?可知夜风冰凉,你家中有母亲等待,有………”
在一阵抑扬顿措的招魂歌后,林泉给了旁边的西行太太示意。
西行太太当即摇起手中写有儿子姓名的招魂幡,同时发出呼唤:
“阿竹呀,你在哪里?快点回到妈妈身边。”
“阿竹,快回来。”西行梅也跟着喊。
刚开始的时候,母女俩人有些紧张,可是喊到后面,西行太太是似乎想到儿子如果真离开自己的场景,忍不住悲声中来,喊着喊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林泉见西行母女进入状态,也配合着摇起铃铛,并且散发着气机搜寻。
功夫并不负有心人,小胖子的魂魄并没有遇到糟糕的状态,比如是外力拘禁什么的。
随着他母亲和姐姐的呼喊,一条条肉眼看不见的魂气,开始向着屋内西行太太的招魂幡下汇聚成透明人形。
林泉看到情况,等魂魄聚得差不多,便用三清铃将网住,送入准备的魂头蛋里,再用将绘有朱砂符文的鸡蛋沿额滚动,既是送魂魄归宫,也是用鸡蛋拔除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