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燃心里烦躁:“可我能有什么办法?”
鲍才良立马说:“小燃,你去拜托你爷爷,让他出面把消息压下去,人都是健忘的,只要过一段时间,大家就都忘记了。”
鲍才敏点点头:“小燃,现在只有你能帮你舅舅,你爷爷疼你,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会帮忙。”
魏燃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他看向鲍才良:“舅舅,你总要拿点诚意出来,你给我一件古董,我替你送给爷爷,爷爷高兴了,我再提这件事。”
想起自己那些宝贝古董,鲍才良很舍不得。
他的妻子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那些东西,说起来要不是那些东西,你也不会这么缺钱。”
她起身对魏燃说:“小燃,你跟舅妈来,舅妈带你进收藏室,你看中哪样随意拿。”
魏燃挑了一个唐三彩陶器,包装好带上,直接就去了魏家老宅。
魏爷爷把陶器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对魏燃提出的要求,随口就答应下来。
当天,所有关于鲍才良贪污挪用基金会公款的新闻,全部被撤销,网上一点都搜不到。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魏燃却在第二天清晨,又接到鲍才敏的电话。
鲍才敏在电话那头又是哭着:“小燃,你快点来医院,你舅舅出事了。”
“医院?”魏燃一下清醒,猛地从床上坐起。
他匆忙洗漱换衣服,早餐都来不及吃,立即赶去医院。
鲍才良头上裹着绷带,右脚打了石膏,身上还有不少擦伤,他躺在病床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鲍才敏和舅妈坐在旁边哭。
魏燃心疼得很:“舅舅,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伤得这么重?”
舅妈哭着说:“小燃,你舅舅今天清晨摔下楼梯了。”
魏燃一听,一颗心放下来,是自己摔下楼梯,不是被人害的。
“舅舅,你这么大一个人了,走路要小心,你看,现在大家都替你担心了。”
“我是被人推下楼梯的!”鲍才良猛地弓起上半身,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他嘶的一声。
舅妈连忙扶他躺好,又说:“老鲍,你也真是的,我们都看过监控,分明就只有你一个人,是你自己突然摔下去的。”
鲍才良猛地摇头:“不,我能感受到,背后有一只手推了我一把,我才会摔下楼梯。”
今天清晨五点钟,天还没亮,鲍才良醒过来,突然觉得肚子饿,便起身下楼,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垫垫肚子。
走到楼梯口时,他突然觉得一阵阴风吹过,他一个晃神的功夫,就一只大手抵在自己的后背。
他还没来得及转身看个究竟,整个人就已经失重,摔下楼梯,昏迷不醒。
等过了半个小时,家里佣人起床干活,才发现躺在楼梯下的他,这才将他送来医院。
鲍才良情绪激动:“我肯定,是有一只手推了我,很大的一只手,很用力。”
舅妈和鲍才敏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附和。
魏燃拉过一张凳子坐下,随口说:“舅舅,难道你想说你家里有鬼,是鬼把你推下楼梯的?”
鲍才良愣了一下,随后更加激动:“小燃,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我就知道,我一定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魏燃:“舅舅,你冷静一点。”
鲍才良朝自己的妻子示意:“你把手机拿过来,我认识一个大师,我要找大师来看看,我身上一定是沾了脏东西。”
魏燃还想说话,鲍才敏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燃,就让你舅舅请人吧,他不找人驱邪不死心。”
魏燃不再劝阻,舅舅喜欢古玩,多少都是有些迷信的,他心里想,这样也好,大不了当做花钱买舅舅安心。
鲍才良打了个电话出去,没多久,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背着走进病房。
“鲍道友,是你身上出了事?”
鲍才良连连点头,又对大家介绍。
“这位是张廖道长,是我在古玩圈里认识的,廖道长的祖上是东汉张天师的嫡传弟子,修为高深,很了不得。”
魏燃三人挂上笑容,与廖道长打招呼,很配合鲍才良。
寒暄过后,鲍才良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廖道长,我身上一定是沾上脏东西了,您一定要帮帮我。”
廖道长摸着下巴点头:“你身上确实有阴邪之气,让本道开天眼看一看。”
说罢,他闭上眼睛,然后猛地睁开,盯着鲍才良来回看了几遍,最后视线落在鲍才良身后的墙上。
他呼出一口气:“鲍老板,你这是招惹上大家伙啊。”
鲍才良闻言浑身发颤,嘴唇哆嗦:“大师,您一定要救我。”
廖道长沉思片刻,才说:“这玩意太凶,你到底如何沾染上的。”
鲍才良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知道,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过。”
廖道长并不刨根问底:“罢了,无所谓,本道这就帮你将这大家伙拔除。”
鲍才良看到希冀,双眼一亮。
然而,下一秒,廖道长毫无征兆喷出一口血,原本黑白相间的头发,顿时变得全部发白
一屋子人都被吓了一跳,魏燃猛地从凳子上坐起来:“怎么回事,你这骗子还演上了?”
鲍才良斥责:“小燃,不许对大师不敬!”
又扭头问廖道长:“大师,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突然就……”
廖道长捂嘴弯腰,正在大口大口喘气,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来,他把手拿开,大家都看到他的脸色铁青。
“鲍老板,跟着你的这东西太凶,我还未出手,只是一句话就惹怒了它,主动攻击我,我不是它的对手,你另请高明吧。”
他朝鲍才良身后的白墙拱手:“多有得罪,小子这就告退。”
说罢,他头也不会就离开病房。
屋里四人措手不及。
鲍才良更是哭出声来:“怎么办,我惹上了厉害家伙,我是不是要死了?”
鲍才敏和舅妈被他感染,抱在一起也哭了起来。
只有魏燃,愣愣地站着,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看着地上廖道长吐出来的鲜血,脑子里又把刚才的事回忆一遍,没看出什么破绽。
难道那老头说的是真的?